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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地爸爸Baker Papa 貝天牧

(2012-07-06 09:52:33) 下一個
不知為什麽,越來越為這樣的人感動.很多我們讀到的故事,在今天都仍然在發生著,每一天....有很多基督徒在自己的孩子成人之後,收養孤兒,四五十歲重新做回父母.

****** 轉自 呂麗萍的博客 http://blog.sina.com.cn/lvliping
原文地址:貝天牧作者:點點魚

     牧羊地爸爸Baker Papa——貝天牧Tim

    中國慈善界,無人不知他貝天牧是一個令人尊敬的慈善家,但卻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來中國,不知道他在追求人生的幸福中,走過了一條多麽曲折的路。

    1988年,貝天牧一家來到了東北撫順。
    1992年,貝天牧夫婦在貴陽收養了第一個女兒。
    1995年,他創立了菲利浦·海德基金會,在廊坊建立了廊坊兒童村,容納了80多個孩子。

    2003年“六一”,他又在天津市武清區大王古莊建立了“牧羊地兒童村”這是目中國最大的外資孤殘扶助機構。

初識貝天牧  

  貝天牧,43歲,認識他,是去年秋天在河北廊坊采訪美國人麥克的時候。

 麥克是位理想主義者,視救助天下孤兒為己任,平生最大的快樂,就是能讓他像個保姆似地照看孤殘嬰兒,為此,他不惜賣掉美國的家產,舉家遷來中國。

 成全了麥克的,就是這貝天牧。海德基金會出資,在廊坊建立了一個家庭式孤兒院,幫助天津政府撫養孤兒,應貝天牧邀請,麥克美滋滋地當上了“院長”。

 當初采訪貝天牧,是為了解麥克。但很快,記者發現他也是個特殊的人物。例如他和麥克一樣,都是生活在美國的威斯康星州,都是和夫人一起帶著三個孩子,為做善事來到中國。不同的是,麥克在中國的故事剛剛開始,貝天牧卻已在中國工作了十年。

 翻譯告訴記者,貝天牧曾在東北撫順和北京北航當過外籍老師,教授過無數中國學生。他還是位慈善家,幫助過無數中國孤兒。從1991年起,他就不斷地資助兒童福利院,每年都要把一批批高級的嬰幼兒用品和食品,無償地贈送給天津、北京和石家莊等地的兒童福利院。最感人的一件事,是他在中國偏遠地區發起了一場消滅“兔唇”的運動。“兔唇”就是先天性唇齶裂,有的隻裂上唇,有的裂到口腔上齶,口鼻相通,飲食不便。這樣的孩子長大後會有強烈的自卑感。貝天牧出資與中華慈善總會合作,組織起醫療隊,先後到陝西、青海、貴州、廣西、新疆等地,專為唇齶裂的孤兒做手術。幾年下來,在貝天牧的推動下,已有1000多個“兔唇”被治好。那情景,有點像當年的白求恩。

 女翻譯不斷地講,全是貝天牧與孤兒間的故事。正說著,貝天牧抱過來一個剛從天津兒童福利院接來的男孩。孩子的頭部很大,是腦積水,若不及時治療,隨時都會危及孩子的生命。貝天牧請來一位外籍腦科專家,問他怎麽辦?專家告訴他,在孩子的頭部插進一根導管,然後把導管長久地埋在皮下,經頸部和胸部進胸腔,將腦液導流到隔膜,隻有這樣才能保住孩子的性命。聽說有救,貝天牧就有了笑容。翻譯說,孩子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凡是被他注意到的孩子,都在牽著他的心,有的孤兒殘得特別嚴重,貝天牧就要想辦法把他們送到美國去治療。

  多好的一位美國朋友,於是,詳細地采訪了他。

   淘氣、逃學、打架、吸毒,不是一個好學生  

  采訪前,貝天牧的助手、加拿大人楊德林神秘地對我說:“你最好是問他20歲以前的事,那時他可完全不是現在這樣。”

  “20歲以前是什麽樣?難道是個壞小子?”見到貝天牧,記者首先提出了這問題。

 貝天牧一愣,隨即就笑了。本以為成名的人物會避諱不光彩的往事,尤其是在異國他鄉。不料這位身材高大的美國人,十分坦然地回憶起自己的過去。

 他說:“1957年我出生在美國威斯康星州一個汽車推銷商的家裏,兄姐六人中,我是最小的一個,最受父母寵愛。也許正因如此,我從小就特別淘氣、貪玩,不愛讀書。

  “記得10歲那年,父親不幸去世了,臨終前他叮囑媽媽:‘一定要讓小兒子進好學校,還要讀完大學。’因了這句話,十年未出家門的母親,又開始出去工作、掙錢。因為在美國,‘好學校’都是收費昂貴的私立學校。

  “可惜,那時的我,毫不理會媽媽的辛苦,毫不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環境,不僅不讀書,而且還和一些壞孩子攪在了一起,學會了吸煙,而且還是那種帶有毒品性質的‘大麻煙’,高中時就交上了女朋友。

  “那時,不知為什麽,我的頭腦裏具有一股強烈的反叛意識,越是老師和家長要求的,越是要反對。記得學校裏要求男生頭發必須理到露出雙耳及衣領,如何對付他們?我把兩側頭發剃光,當中的長發用頭套藏起來,出了校門便把頭套一扯,長發飄飄的,駕著摩托車狂奔,別提多得意。

  “高中畢業後,母親逼著我進了一家商學院,繼續供我讀書,期望能子承父業。然而,我卻讓她老人家失望了,因為我在課堂裏坐不住,仍與那些壞朋友交往。每到夜晚,我便騎起摩托車,和一群所謂的朋友成幫結夥地出去鬼混,喝酒、跳舞、打群架。在別人眼裏,我們是一群不可救藥的壞小子,而我們自己卻覺得活得很高興。

  “我的成績當然好不了,第一學年結束,許多考試不及格。我知道,如此下去,肯定會被勒令退學。這時才想起對不起老母的一片苦心,怎麽辦?我想出一個好主意———去當兵,由此就能逃離學校。於是,我就報名參加海軍。為何選中海軍?動機仍是為了好玩,坐著免費的艦船周遊世界,該是多浪漫!”

 身高馬大的貝天牧,貌似當兵的好材料,很快就穿上了漂亮的海軍製服。然而,未出新兵的訓練期,他這個享受慣了的公子哥便開始大吃後悔藥。想像中的海軍多瀟灑,哪料到還會有這麽艱苦的軍事訓練?何況還有他的女朋友每日一封情書,早就勾走了他的心。

 貝天牧回憶說:“當初,我知道自己太散漫了,還真想過借助軍紀約束一下自己。但很快就厭煩了軍營生活,恨不得立即逃出去,駕起摩托車,去找我心愛的女朋友。

  “記得有一天,女朋友又來信了。不料教官非要我當眾把它打開,信封打開了,嘩地散落一地小星星,五顏六色的,全是女友用彩紙剪成的‘心’。人們哄堂大笑,教官命令我撿起那些小星星,而且有多少個小星星,就要做多少個俯臥撐,累得我精疲力盡,心想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定要離開它。

  “不久,我病了,原因是心情憂鬱,加之訓練強度太大。征兵簡章上注明患哮喘者不得參軍,我有這種病,但隱瞞了它。而此時它卻差點要了我的命,營房裏沒人管我,憋得我喘不過氣來,幾乎死在床上。後來,軍醫告訴我:按規定,你可以不當兵了,軍部不會因此追究你。真是因禍得福,別提多高興了。”

   失戀使他絕望,好摩托讓他進了“摩托幫”  

 離開軍營後,貝天牧興高采烈地回家了。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的女朋友。他蠻以為他的女朋友一定正在迫不及待地等待著他,不料事實卻是,那女人不忠,和另一個男人搞上了,徹底背叛了他。而那個男人又恰巧是他的一個好朋友。猶如當頭一棒,貝天牧當即就被打暈了。出院時,軍醫曾告誡他:千萬別喝酒。但當晚,他就進了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夜裏回家,母親為他開門,門一開,他咕咚一聲,像根木頭撲倒在地上。兩天後,貝天牧睡醒了。他二話不說,馬上去買一輛“1200CC”的“哈利·戴維遜”。這是全世界最為名貴的摩托車,貝天牧過去舍不得買,如今卻不顧了。他跨上這輛摩托車,風馳電掣地狂奔在高速公路上……

 貝天牧說:“當時就覺得,什麽‘心上人’,什麽‘好朋友’,這世界全都是假的,人生不過如此,活著沒什麽意思,幹脆就今朝有酒今朝醉,無論什麽事,隻要是能讓自己高興,就去做,別管它是與非。

  “愛玩車,尤其是有了‘哈利·戴維遜’,不由得就和社會上的‘摩托幫’們混到了一起。知道什麽是‘摩托幫’麽?就是一群群身上紋著圖騰、穿著黑皮茄克、留著胡子、戴著墨鏡、騎著大功率摩托車到處狂奔和滋事的人,美國電影描寫黑社會的鏡頭裏常有那幫人。那時我就是那形象,起初還有所顧忌,但很快就習慣了那種放蕩不羈的生活,而且還覺得特別刺激、有趣,認為人生就該如此。

  “離開部隊之後,我連換四種工作,都沒幹長,隻好去超市裏當服務生。白天,我裝得很老實,騙過老板的眼睛。夜晚,我換上皮茄克,戴上墨鏡,衝向‘摩托車俱樂部’,和朋友們各自馱著女友,去酒吧,去打球,或點起一堆火,灌著啤酒,跳舞,唱歌。為了忘卻內心的傷痛,我用酒精、毒品麻醉自己;我很快又有了新的女友,而且不止一個,但我再也不信什麽愛情。我鄙視婚姻,決定今生絕不做兩種蠢事:結婚、當父親。

  “什麽是幸福?曾有一段時期,我認為有了我心愛的‘哈利·戴維遜’,有了啤酒和女人,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然而不知為什麽,一到夜深人靜剩我一人的時候,我又時常感到孤獨和空虛,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什麽都不是。我真的幸福嗎?我知道自己並不是真正的快樂,但我找不出問題的原因。

  “記得有一次,大哥結婚,我應邀前往。忽聽一陣摩托響,出現了自我感覺是瀟灑英俊的我。我想,僅這輛豪華的‘哈利·戴維遜’,就足夠他們羨慕的。不料滿屋的客人,包括我的哥哥、姐姐們,甚至於我的母親,都用驚異的眼睛瞪著我,像是突然見到了一個怪物。那目光深深地刺激了我,我突然發現,我與他們竟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是我錯了?還是他們少見多怪?我想不清楚。”

  這時,年輕的貝天牧已經有了反思的意識。不久,接二連三發生的幾件事,進一步觸動了他的心靈。

 一次是他所在的“摩托幫”長途奔襲到密歇根一個小鎮,參加由各地“摩托幫”組成的集會。人以類聚,“摩托幫”們也有自己的聚會,其活動的高潮往往就是打架鬥毆。那天,打架的事同樣發生了。被打的人為了報仇,在貝天牧他們駕車離開小鎮的時候,駕著汽車瘋狂地衝進他們的車隊,幾個摩托車當場就被撞得“飛”起來。

 另一次也是車禍。那天,貝天牧和朋友各自馱著女友在城裏的街道上飛車,一拐彎,迎著撞見一輛卡車,他車把一閃,躲過了卡車,他的朋友卻在劫難逃,連人帶車被撞出去老遠。

 死神擦肩而過,貝天牧震驚。朋友們的死,讓他親眼看到生命竟是這樣的脆弱,轉眼蕩然無存。一連數日,血淋淋的慘象揮之不去,貝天牧不得不想:如此下去,說不定哪天,這種倒黴的事就會輪到自己。

 不久,另一件事再度刺激了他。一日深夜,貝天牧和“摩托幫”中的幾個朋友又在餐館裏鬧事,警察前來鎮壓,發現他們帶有違禁的催淚彈,把他們抓進了拘留所。鐵窗下,貝天牧徹夜無眠,雙手反銬著,皮肉卡得生疼,他第一次嚐到失去人格和自由的滋味。他突然問自己:“難道這就是自己應有的生活嗎?”

 第二天,警察放了他們。貝天牧卻從此開始反思自己的生活,探求今後的出路。他發現,這種胡混的日子其實並沒有什麽意思,酒精和大麻,開車和打架,雖能一時帶來感官上的刺激,卻難以給他帶來真正的歡樂。究竟怎樣才能得到真正的歡樂?他找不到答案。

 就在這時,他的大哥伸出了手。在自己的婚禮上,大哥知道小弟貝天牧墮落成了“摩托幫”。父親去世了,大哥覺得自己有責任幫助和教育小弟,於是不斷請他到家裏來,用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開導他,或是請他一起去參加一些有意義的活動。

 在大哥的影響下,貝天牧的情趣逐漸發生了變化。特別是當他發現婚後的大哥活得非常幸福,夫婦倆的生活雖平淡無奇,但卻非常充實時,貝天牧竟有些眼熱了。那一年,貝天牧21歲。 

   已是兩個孩子父親的他,又重新走進大學

 漸漸地,貝天牧變了,變得不再抽煙、酗酒,不再與“摩托幫”們鬼混。兄嫂恩愛的樣子著實令他羨慕,曾經發誓永不結婚的貝天牧居然也想要個妻子了。

 談到這裏,貝天牧的表情突然活潑起來,他回憶說:“想要一個妻子了,心裏竟然還有了一個比較具體的形象,到哪去找她呢?一日傍晚,我去了舞廳,姑娘不少,我卻毫無舞興,孤坐一隅。忽然,就像條件反射似地,我回頭望了一眼,發現遠處有個姑娘正在看著我,模樣就像我想像的一樣,心裏當即就說,嗬,這就是我的妻子。於是我去邀請她。她的舞姿是那樣高雅,目光是那樣地平靜,不同於我以往遇到的任何一個女人,當即我就愛上了她。

  “這姑娘名叫潘姆拉,不久就真成了我妻子。她是那樣賢惠,讓我充分地享受到家的幸福和溫暖。她的愛,像一窪湖水那樣平靜了我躁動的心。不久,我們就有了大女兒貝利香。女兒的到來,更給我帶來不盡的歡樂。每天下班,迫不及待地回家,抱起女兒就忘掉了一切。昔日‘摩托幫’的那些朋友偶爾見到我,非常驚訝地說:‘喂,你這個傻瓜,怎麽變成了這樣?’

  “1982年,潘姆拉生下了第二個女兒貝利聰。這時,我已是超市收入不低的部門經理。一家人住一套很講究的大房子,每到周末,就去度假,生活得非常安逸。這時,我們時常回憶起過去,兩人都感到遺憾的一點,就是沒有上過大學。

  “一天我們在林中散步,潘姆拉說:我們現在上學也不晚嗬。我趕緊說:那好,就去讀,帶著孩子。

  “說來你們可能都不信,我們真地賣掉了房子,辭掉了工作,一人一個地抱著孩子去上學了。這在大學的校園裏都成了一個新聞。沒人資助我們,要靠打工養活自己。每天早上,我們把孩子送進幼兒園,然後各自去上課,沒課的時候便去打工。洗汽車、刷房子、剪草坪、清理遊泳池和收垃圾,各式各樣的髒活累活,我都幹過。為了多掙一點錢,有時夜晚也去打工。說實話,那段時間,確實是活得太累了。但我們心甘情願,原因是在這種生活裏我們找到了一種特殊的樂趣。過去的歲月不堪回首,如今重新坐在課堂裏,重新捧起書本,那感覺就像是獲得了新生。”

 如果說婚後妻子潘姆拉改變了貝天牧,那麽通過讀書,貝天牧的內心世界又進一步發生了質的變化。知識豐富了他的頭腦,開闊了他的眼界,使他的人生觀、價值觀都產生了巨變。隨後發生的一件事,有力地證明了這一點。

 四年後,貝天牧畢業了。畢業前一位老師對大家說:“青年人,學成後應當對整個人類有所作為。如今許多國家亟需英語教師,有誌者應到那裏去做出自己的貢獻。”貝天牧聽後動了心。回家後與妻子商量,說過去想的總是自己,今後應該想想要為他人作點什麽了。潘姆拉雙手讚成,都認為人活一世,確實應對世界、對人類有所奉獻。去哪呢?夫婦倆選中了中國,印象中的中國人長袍長頭發,為何身邊無數的“中國製造”卻又製作得如此精細?應該去看看。

 美國人的浪漫充分表現在這對夫婦身上,四年前賣掉房子去上學,如今說走就走,舉家遷往一未知的國度。孰不知,這一走就徹底改變了他們的人生。

   如此的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  

  1988年8月18日,貝天牧一家來到中國。爬過長城,遊過故宮之後,夫婦倆就在有關組織的安排下前往東北撫順任教。

 那時,潘姆拉剛生下第三個女兒貝晶晶。夫婦倆帶著三個洋娃娃在撫順一下火車,頓時招來數百人圍觀。麵對那無數張憨厚的笑臉和友好的目光,夫婦倆非常激動。

 貝天牧回憶說:“初到中國,生活確有許多不便,但中國學生那樣尊重老師,讓初為人師的我嚐到了尊重和崇拜的滋味。過去,我們駕著摩托穿街而過,投來的全是白眼兒;如今我們是高級教師,那種自豪感讓人覺得特別幸福。此外更重要的是,我們把自己的知識一點點傳授給學生,其過程,讓我們真正地體驗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所以,盡管生活條件不好,但活得充實。”

 一年後,貝天牧一家走了。臨走前,貝天牧再三解釋,回國是為了攻讀研究生,為了能以更高的水平教學生。盡管如此,誰都以為他不會再來。然而貝天牧說話算數,1991年他讀完碩士研究生,全家重新遷往中國。這回,被安排在北航任教。

 此時的貝天牧,已是36歲的中年,對人生的意義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一個人,怎樣活著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和歡樂?過去,他以為隻要是能夠盡情地吃喝玩樂就是幸福;如今他深刻地體會到,做為人,真正的幸福,是要看自己是否能得到社會的承認和尊重。如何才能得到社會的承認和尊重,要看你是否肯對社會、對他人奉獻自己的愛心。貝天牧的幸福觀,已到一種超然的境界。

 正因如此,除了教學之外,貝天牧經常像中國的雷鋒一樣到社會上去奉獻自己的愛心。北京、天津、西安、石家莊和張家口等地的兒童福利院,都有他們夫婦的足跡。

  1991年年底,在貴陽兒童福利院,貝天牧遇到了一個殘疾的女孩。孩子才五個月,躺在小床上,向他張揚著小手,他心裏一熱,便把這個孩子抱回了家。他有三個親生女兒,隨後又收養了三個中國孤兒。過去,他曾發誓永遠不做父親,如今不知為什麽,一進兒童福利院,他會覺得那些孩子都在呼喚自己的心靈。尤其是那些殘疾的孩子,貝天牧看著心疼,就總想幫他們,讓他們和自己的女兒一樣,得到充分的愛。於是他不僅自己給孩子們買東西,而且還去向朋友們化緣,有錢的要錢,沒錢的就要衣物,然後把財物統統送往兒童福利院。

  1995年1月,貝天牧幹脆辭掉北航的職務,在許多朋友幫助下,創建了美國菲利浦·海德基金會,專門做起幫助中國孤殘兒童的工作。從此,貝天牧到處奔波、遊說,動員人們奉獻愛心。然後,他根據具體情況,把一筆筆捐款、一批批物資分別捐獻給亟需幫助的兒童福利院。

 貝天牧做得最開心的兩件事,一是用海德基金會募集到的資金,為中國偏遠地區的1000多個唇齶裂孤兒做了手術;二是把400多個孤兒送進了美國家庭,讓他們有了一個真正的家。貝天牧告訴記者說:“看到孩子們的小嘴終於能夠合上了,看著他們重新有了父母,一個個小臉笑得那樣燦爛,我心裏非常高興。什麽是幸福?如今我覺得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是嗬,貝天牧這樣的人,中國慈善事業的備忘錄裏,應該有他一座“功德碑”。

 如今,相信貝天牧的人越來越多,捐款源源不斷地輸進海德基金會。今後還幹什麽?貝天牧說:“我將永遠和孤兒們在一起,直到我進天堂。”這時翻譯插話說:“貝天牧夫婦已經決定了,定居在中國。”

 臨別時,桌上有幾張照片:九個月的王安深度唇齶裂;兩歲的馮曉偉先天性脊柱側彎;六個月的宮琳琳,頸部腦脊髓膜膨出……國內的醫療水平難以治好這些孩子的殘疾,4月8日,他們被送到美國的弗吉尼亞去手術,有的還留在了美國。不知這些孩子大了,是否會記得這個貝天牧。


 

相關報道:                                                             作者:李雅民 2007-9-18





守護中國孤兒的美國“村長”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75142d0100alcq.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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