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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市裏集訓要乘公共汽車。那個年月車上人多,又不準時,常常就根本不來了,為此我吃了很多苦。等車的人太多,車一來要拚命擠才有可能上去,真如打仗廝殺一樣,搞得披頭散發。冬天天黑得早,寒風凜冽,等得久了,實在是很受罪。最苦的是不知車子什麽時候來,能不能上得去,一部上不去,又要開始無盡的等待。有時車子索性不來,我們隻好走路回家,那真的是很遠很遠,要走上幾個小時。
平時圍棋班上課都是晚上,父母都忙,我隻好自己走路去,還好路不太遠。但是回來時常常是九點多了,我就害怕。那時回家有兩條路,一條近些,但是很黑,還有一條遠一些,不過是大路,有路燈。我怕黑所以常走遠的那條路。
有一天下午下課回家,走遠的那條路,看到醫院後門那裏有很多人,就去湊熱鬧,一條小路通到不遠的一個房子,擠進去一看,嚇得我魂都飛了。兩個人正在把一個老太太的屍體放進棺材,另一張床上躺了一個出車禍的死屍,頭朝外,全是血。我後悔得要命,以後再也不看熱鬧了。
可是卻已經留下了後遺症。每當我晚上走過那扇醫院後門時,我都會想起那具死屍,甚至會想象那扇鐵門上麵趴著一排死人頭,所以即使走在馬路對麵,我也會嚇得半死。每次走到那裏,我都心跳加快,手腳冰涼,忍不住飛跑起來,不敢朝對麵看,跑得再快,也覺得後麵有鬼再追。從那以後,我有時竟寧可走那漆黑的小路,也不敢從醫院的後門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