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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鍾左右他們到了一個公車中轉站,這裏可以乘更多車到曉霜的家。等了一會兒,燕平說: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車子不知什麽時候才來呢。”
曉霜連忙說:“不用了,路太遠,還是我自己坐車回去吧。”
“沒事的,不是很遠。我沒問題。”
“不了吧,謝謝你。”曉霜不容置疑地說。
“那好吧。”燕平不再堅持。
車子終於來了,曉霜上了車,車子駛出很遠,她看見燕平仍站在那裏,目送著她。她心裏有一點感動。路上她一直在想燕平,想他笑盈盈的眼睛,和裏麵關切的神情。她想象著他坐在自己旁邊的樣子,心裏一熱,胸口一陣很溫柔的感覺,一直升上來,兩耳也熱熱的了。
這個周末曉霜經常地想到燕平,做著事情。一回神就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又開始想著他了,過去沒怎麽注意的事情現在一樁樁都到她這裏報到,不知不覺中一幕一幕在她的腦海裏放映。 曉霜有一點等不及想回學校了。
到了學校,曉霜走到宿舍前麵時,向燕平的窗口望去,窗裏是暗的,曉霜的心也霎時暗淡下來,沒了做任何事的心情。
一天,一個高三的男生,在路上攔住曉霜,神秘兮兮地遞給她一封信。信是一個叫做林的高三男生寫給她的,他在信裏訴說了他對曉霜的愛慕,希望和她交個朋友。曉霜自然沒有去赴他的約。林在學校有一點名氣,人長得很高大,穿著入時,很義氣的樣子,常常被幾個兄弟簇擁著在校園裏走來走去。那些男生好像都很服他。
學校裏男生和女生很少說話,但流傳著很多戀愛故事。誰誰和誰在周末一起去看電影了,誰誰又和誰在校門外見麵了。。。有一個叫枚的女生在早春和深秋的時候穿著短裙,引起很多女生的切切私語,說她是為了吸引某某人。曉霜對這些事知道不多,她的另一個女友君常常笑話她,說:“什麽都不知道,都不曉得你是不是真的每天在這個學校裏。”曉霜知道的消息大都是來自君。
君是一個非常開朗要強的女生,很活躍,她和曉霜一起組織很多的活動。有一次她們一起誌願打掃教室,把地板擦得鋥亮,然後兩人守在門口,要求每一個人進來前在濕布上擦鞋。班主任老師來了把她倆很狠地批了一頓,說她們資產階級臭講究,做了一點事就了不得。兩人不免垂頭喪氣一陣,但也就此成了好朋友。她們兩個搭夥吃飯,下了課, 一個飛奔去食堂排隊,一個則去寢室拿碗,有好吃的一起分享。兩人都很多話,常常是食堂裏吃到最後的幾個。
林沒有就此罷休,他在下晚自修的時候在教室外等曉霜,要和她談談,曉霜讓他有話就說, 而瑾就在不遠處等她。談話進行得很生硬,也很短,曉霜表示不可能,但林也表示不放棄。 兩人不歡而散。
曉霜和瑾在熄燈前的例行散步時沒有心情看月亮了,始終在談這件事,想不出林下一步會做什麽。次日,下晚自修後瑾到門口先去觀望,果然看到林和他的兩個兄弟在不遠處徘徊。 曉霜和瑾就叫住了君,如此如此一番。君當時就說:“我們一起走,看他們能怎樣。”兩個女友把曉霜夾在當中走回宿舍,那陣勢倒像是綁架她。
但她們還是怕,瑾和君每天晚上輪流陪著曉霜回宿舍,而林幾乎每天都在教室外等。時間一長,曉霜感到很不是滋味,這事不知怎樣才能解決,也不能讓女友這樣長期陪她。她越來越壓抑,也不敢和班主任講,怕說不清。家裏一向家法很嚴,媽媽更是在這方麵毫不含糊。 有一次,曉霜讀小說,看到“起夜”,就問媽媽是什麽意思,媽媽立時拉下臉來:“女孩子, 怎麽問這種事?難不難為情?”後來曉霜知道了這不過是晚上起來上廁所的意思,不知媽媽是想杜絕一切類似問題呢,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起夜”真正是什麽意思?她總是說: 女孩子,不要和男生多說話。她自己讀書時被人評論清高,不愛理人,但她說:女孩子就是應該矜持一點。曉霜根本沒有這個勇氣和媽媽提起此事。
她心越來越重,平生第一次吃不下飯。 胸口像是堵了什麽似的,墜得生疼,她對著飯碗,幾乎隨時都會哭出來。
燕平在她來交作業本時笑問:“我們的小曉霜怎麽了?這麽安靜?”
曉霜忽然很委屈,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勉強笑了笑。
“怎麽了,恩?說說看?”燕平的語氣變得很溫和。
曉霜積攢了很多天的眼淚掉了下來。止也止不住。曉霜是最受不得別人這樣溫和地對她說話。小時侯無論在外麵受了什麽委屈,她都不會流淚,但回家媽媽一問,就不行了。
燕平耐心地等她擦幹眼淚,簡單地講了事情經過。他沉默了一會兒,說:
“這事情有一陣兒了吧?”
“恩。”曉霜點點頭,“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燕平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背,“別擔心了,我會幫你的。”
曉霜不知道他要怎樣幫她,也不好意思問,但她就此放下心來,好像燕平此話一出,一切已經迎刃而解,真的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故事為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