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蕭一邊幫廖晴收拾東西,一邊嘴裏念叨著:“白宮那地方真沒勁,說到底就是個二層小樓,林肯紀念堂和傑斐遜紀念堂才是真有意義的地方。”
廖晴合上電腦,側頭問他:“你是不是特別吃這套?曆史感、正義感那一掛。”
覃蕭笑了笑:“美國這個國家啊,說到底是有福氣的。每次到關鍵轉折點,總能冒出幾個智慧、正直、敢扛事兒的人。”
廖晴挑了挑眉:“可現在美國政府也基本快被財團和大公司牽著鼻子走了吧?”
覃蕭聳聳肩:“你說得沒錯,但哪個時代不是這樣?從古到今,誰的政府不是資本堆起來的?”
他頓了頓,隨口拋出一個話題:“劉備的天使投資人你知道是誰嗎?”
廖晴一愣,隨口答道:“張飛?”
覃蕭點點頭:“對啊,張飛——賣豬肉的。”
廖晴一拍手:“噢對,那時候豬肉是奢侈品,張飛就相當於現在開愛馬仕店的!”
“差不多。那你看曹操和袁紹,一個宦官後代,一個四世三公,都是頂級豪門。東吳孫家,老爹就是江東守將,根本不是平民出身。”
“所以諸葛家才是最聰明的士族啊。”廖晴接話,“一個家族分頭下注,一個投劉備,一個投孫權,哪邊贏了都有他們家族的位置。”
覃蕭微笑:“三國演義把劉表寫成了個病懨懨的廢柴,其實人家當年可是‘江中一枝花’,地盤穩得很,實力絕不差。”
“農民起義最悲劇的就是這個——沒有人脈沒有資本,成王概率太低,敗寇倒是很容易當。”廖晴感慨。
“對。所以你看老羅斯福多聰明。”覃蕭收好背包拉鏈,“經濟死水一灘時,他上來削壟斷、拆財閥,先把蛋糕做大。等到經濟活絡了,他侄子小羅斯福再出手幫財團洗白、做強、重組——這一套組合拳打得漂亮極了。”
廖晴靠著桌邊,歎了口氣:“這世界,真是一盤大棋。”
覃蕭輕聲補了一句:“可悲的是——普通人有時候連棋子都不是"
“我前幾天看網上有人說,現在誰手上數字資產,才算握住了這個時代的紅利。”
廖晴撇了撇嘴,像是聽到什麽老掉牙的段子:“大家都這麽說,還說什麽房地產是農業時代的殘餘,早該淘汰了。”
她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可我看啊,那些靠數字資產發家的人,一個個不還是拿著幣圈的利潤去買房?嘴上罵銀行、房地產,身體卻很誠實。”
說到“心口不一”這四個字,她突然一個激靈,王輝的名字竟不請自來地蹦進了腦子。
“嘖,”她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都快把這人忘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又在哪條鏈上行騙了。起早貪黑,精神可嘉,堪稱勞模。”
John正在工位上和李飛爭得麵紅耳赤:
“你不是早就說你辭職了嗎?!”
“哎呀,那是說著玩兒的,”John一臉理所當然,“疫情之後一直在家辦公,我幹脆就在咱們這邊搞點副業——你想想,那邊大廠摸魚,一年光工資股票就幾十萬,我能說辭就辭?”
李飛瞪大眼睛:“敢情在我們公司才是你的副業啊?!”
John聳聳肩,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我不是一直都做得挺敬業的嗎?你就把我當全職來看就行了啊”
“那你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騙子嘴裏沒一句實話!”
這句話剛罵完,李飛好像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摸了摸嘴角,嘟囔著“真他媽的假”,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王輝早就在隔壁豎著耳朵偷聽,忍不住扒著工位隔板,小聲湊過去:“喂,怎麽啦?八卦一下?”
John的小眼睛一陣亂轉:“我說……不會是找錯人了吧,誤傷我?”
王輝一臉懵:“啊?什麽找錯人?”
John壓低聲音,語氣一沉:“我那 full-time 的公司最近 HR 好像在查我,搞不清怎麽回事。我平時都挺小心的啊,怎麽會被盯上了……”
王輝張大嘴,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嘖嘖,馬失前蹄了?”
“滾吧你!”John翻了個白眼,“我可沒你那麽嘴賤。”
王輝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來:“行吧行吧,看你前幾天把我貶的一文不值,這下輪到你頭頂長草了,我是真替你高興!”
John氣得臉發紅:“滾滾滾,能滾多遠滾多遠!”
廖晴悄悄舉起手機,偷拍了前麵那位走路自帶BGM的行人,順手發給覃蕭:
“你看這位,一身粉紅露臍裝,超短緊身褲,腿毛濃密,屁股很翹,走起路來春光四溢。這款你喜歡嗎?”
覃蕭秒回一個的表情:“對XY染色體沒興趣,謝謝。”
廖晴忍不住笑出聲,又發了一句:“我有啊——真可惜了這個優越的臀型。”
她手指一頓,眼珠一轉,又補了一句:“我現在覺得,DC不是‘首都’,是‘G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