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8.1 說我是他兒子;8.2 死不瞑目;8.3 劉團長的計劃;8.4 大驚失色;8.5 室友幫我分析;8.6 免死金牌;8.7 出故事的人;8.8 鬧鬼了;8.9 給色狼戴上墨鏡;8.10 科學家的特質
一天,在東大的公園裏我遇見了祝英台老師,我們談到了劉健君。祝老師說,自從我和她分手後,她們家就一直因為我打架。劉健君有男朋友了,打架就暫停;劉健君沒有男朋友了,她爸她媽就輪流和她打架。
我感覺奇怪,問:“他們怎麽還輪班跟女兒打架呢?”
祝老師說:“她隻身一人在美國,她爸媽怕把寶貝女兒憋屈著。那她一個人在國外,父母都和她打架,她不就更無依無靠了。”
我說:“是這麽回事兒!他們打架為什麽總說我?”
祝老師說:“她爸媽都喜歡你。她爸說你是他兒子,我聽他說過好幾次了。”
我感覺沒道理,說:“我們就這點兒關係,怎麽我成了他的兒子呢?”
祝老師回答:“這你不知道。她爸媽總和我通電話,有事兒沒事兒的,我們就在電話裏嘮嗑。這半年來,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嘮你。這麽說吧,平均每周兩次,我們嘮你嘮到後半夜兩點鍾。”
我感覺荒唐,就說:“我們沒多少來往,你們哪來那麽多的話題?”
祝老師說:“唉!老頭子老太太就在家想,什麽時候想起什麽來了,就給我打電話。而且,每次我們通話,他們就問,盧岩忙什麽呢? 你又遇見他沒?像這我今天遇見你。那老頭子就問,他在看見你之前在幹什麽,你們說過什麽話,說話時是什麽表情。說完話之後他又去幹什麽了,什麽表情。”
我感覺不可思議說:“這麽細!那也不對呀!我們沒見過麵,他怎麽想象我!也沒有具體的目標形象啊!”
祝老師說:“啊!你沒見過他們;他們見過你。他們特意來這兒看過你;我安排的。我知道你的活動規律。我們等在一邊看你。看見你的時候,那個開心呐!她爸指著你對我說, ‘你看!這就是我兒子!’ 這老兩口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
我問:“什麽時候?”
祝老師說:“你可不知道呢!這老公姆倆看見你時才高興呢!板不住地看,板不住地樂(參見7.12《百變神通》)。老頭子一邊樂一邊說:這就是我兒子。”
我說:“哎呀!這老頭兒盼女婿盼出病來了。”
祝老師說:“這我還不明白嗎!不過老頭子沒病,就是喜歡你。當時我就看出來了,老頭子真是從心底裏高興。你說劉健君參加托福GRE考試,得了全額獎學金去美國讀博士,這是高興事兒不?”
我回答:“那對誰家都是祖墳冒青煙(參見2.7《裸體婚禮》)的大好事兒!不隻是錢的問題,這事兒本身就是人生的榮譽呀!”
祝老師說:“正是!我跟著她爸二十幾年了,像是對我親爸爸似的,我就看出來了:老頭子對劉健君那事兒,也高興,但不是從心底裏往外高興。”
我問:“怎麽會呢!那是什麽原因?”
祝老師說:“我也琢磨來著,沒琢磨明白!自從劉健君二十多歲開始找對象談戀愛了,老頭子就這樣了,總像是有心事兒似的。人家不跟我說,我也沒法兒問。”
我問:“是因為劉健君處對象一直不順利?”
祝老師低著頭想了想說:“應該是,但我說不準。”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那時,老公姆倆看著你笑,我也跟著笑哇,但是我心裏可難受了。”
我問:“怎麽的呢?”
祝老師說:“那就是我!這幾年一直給劉健君介紹對象來的,就是不成。而且,老頭子為啥喜歡你?”
我問:“為啥?”
祝老師說:“老頭子知到關於你的事,還不都是聽我說的。”
事後,我曾多次回想這次談話,每次都很傷感: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我是真的見到了;劉健君有個好爸爸!
8.1-2 婚姻撮合 Marriage Matchmaking
一天,在宿舍寢室門口的走廊裏遇見了祝老師幾個人。他得知我還沒有對象,說:“在美國,劉健君的課程安排有兩周空閑時間,她要回國探親,還沒有對象。你願意和她談談不?”
我問:“她讀博士得需要多長時間?”
祝老師回答:“不清楚,一般需要兩或三年。”
我想,“和她談戀愛,她在美國幹什麽我不知道,但在東北大學,祝老師幾個人幫她看著我兩三年。婚姻不成,我的婚姻就被耽誤了,這我可吃大虧了。”我說:“就兩周,談個半生不熟的就天各一方;那我和她談戀愛,至少得需要兩三年,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人家在美國見多識廣,看我這個土麅子能看慣麽!我看不合適。”
祝老師說:“找個好對象是需要很大付出的。”
我說:“聽人說,一般的從戀愛到結婚就需要六個月。我都已經二十六歲了,很一般,就想那樣,沒有太高的期望。”
祝老師和幫手老師互相說了些什麽,然後對我說:“若不然,你和她以同學聚會的名義見見麵,那也是個找對象的機會。”
我想起我和劉健君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覺得渾身不自在;再想和劉健君的同學在一起,那我的尷尬肯定少不了,就說:“不想,我們沒必要見麵。”
祝老師說:“合適的對象可不好找,你再想想。”
我說:“我想不出有什麽用。我可是個大齡青年;談戀愛是以結婚為目的的。”
8.1-3 祝老師的哀傷 Teacher Zhu's Mourning
一天,我和祝老師在樓前閑聊,談起了劉健君。他對我抱怨她,好像我是她丈夫似的。他還說,他以前是從四川鄉下來的一個義務兵,劉團長對他一手培養提拔到今天沈陽炮兵學院的院長,從沒求過他任何別的事,就隻求他為劉健君介紹對像這一件事(注3)。他手足無措地說,隻有我能幫他。
我對他的言語感覺不可思議,說:“你怎麽能求我這個?我為了幫個人而娶她,這是什麽事!”
他無可奈何地說:“我知道,我很清楚我不該跟你這麽說;我是真沒辦法了!”

注8.1-3,死不瞑目詛咒的下法是一輩子對被詛咒的人做好事而隻求他辦一件事。此時祝老師已經預料到了下一節(8.2節)的事,劉團長正在用死不瞑目詛咒祝老師,劉建君和我盧岩。祝老師看到了劉團長因為此實驗,而身受多種疾病的折磨,如圖8.1-1,2,3,4所示。圖1至6源自古墨西哥。圖1至4中的人是墨西哥法典中的上帝(太陽神),左翼蜂鳥。圖4中,左翼蜂鳥正在犧牲他的女兒和兒子,金童和玉女,如圖5和6所示。類似的,本章中的8.4節是劉團長詛咒我們的最後關鍵一步,然後我和劉建君的命運就被定型了(如圖5,6),無法更改了。
1996年秋的一天中午,風很大。在去食堂的路上,我看見祝老師像幽靈一樣向食堂走,盯著眼前幾米遠的地方,麵無表情,就跑過去逗他開心,大聲問: “怎麽這麽不開心呢?”
祝老師回過神兒來後說:“還是為了劉健君的事兒。昨天,那爺兒倆當著我的麵就打起來了。老頭子走到她的前麵,指著她的鼻子說,‘劉健君!你不是我的女兒;盧岩是我的兒子’。老頭子又走到我跟前,對我大聲說:‘我都算好了,別人都不行,就盧岩行!如果我不能活著看見劉健君和盧岩結婚,我死不瞑目。你就在盧岩身上下功夫吧(注1)!’”
我說:“生氣了,說幾句過頭的話,你何必這麽在意!”
這時我們已經進到了食堂裏,祝老師說:“不是氣話,老頭子是認真的。我跟了他幾十年了。他說的是真心說,還是隨便說說,我四十來歲的人了,還能看不出來!死不瞑目!死不瞑目,你不懂嗎!”
食堂裏的數百人驚奇地看著我們倆,他插隊排進了買飯人的排隊。我像似惹禍了一樣,躲到了一邊排隊的後麵,心想,“我好心逗你笑,你反倒吼我!死不瞑目,你嚇唬誰呢!你說你是我爸爸就是我爸爸呀!你死不瞑目,我才不在乎呢!”
8.2-2
那年,我父母在沈陽北陵東麵買了房子,那個小開發區已經竣工了。一天,我在進小區的路上看見了幾個民工似的人,站在那裏嘮嗑,警覺了起來。我走過兩個人的旁邊,他們說 “死不瞑目”。 當我走近另兩個人,他們說 “無解”。我不經意地想著 “死不瞑目,無解” ,想不出個所以然。但此時我對此說法不感覺陌生。
注8.2-2,前文關於死不瞑目詛咒的說法是在我三歲之前聽梁伯姨父講的(參見2.4節《桃花劫的講解》)。現代心理學說,三歲及以前的記憶,正常的成年人是回憶不出來的,但那些記憶仍然存在於無意識裏,而且發揮著作用。那記憶是怎樣發揮作用的?例如本段文字中的描述,我對死不瞑目詛咒不感覺陌生。直到2003年,我在一次痛哭之後,突然意識到了此詛咒的下法是一輩子對那人做好事,卻隻求那人辦一件事;而且此狠毒至極的詛咒是無解的。
8.2-3
一天,祝老師找我談話:“在美國,劉健君和男朋友分手了。她說人家不誠實。我們就勸她在以前處過的男朋友當中選一個。她同意了。我們就把她以前處過的男朋友都問了一遍。我也問過你,你告訴我你沒有女朋友。然後我們把這些人當中沒有女朋友的列了一個名單讓劉健君選。她說:“就選盧岩吧。”
我問:“他在美國,我在中國,怎麽談?”
祝老師說:“這個我們研究了。你們可以通過通信,電話,網絡聊天什麽的來談。”
我想不出來那是怎麽談戀愛,就說:“那談和沒談有區別嗎? 而且將來她很可能願意留在美國。” 我表示不願意做勞而無功的事。
8.2-4
一九九六年初冬的一天,我看見祝老師一個人默默地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向窗外看。我走過去也向窗外看了看,故意逗笑,把他拉得離窗遠一些,說: “你現在的表情和行為可真嚇人!” 他麵無表情,沒出聲。我問:“劉健君快畢業了吧?” (注,這時我的身心狀態很不好,忘記了今昔是何年。)
祝老師說:“哪有那麽快,至少還得一年多。但是,這博士她還沒讀完呢,又喜歡上了一個博士後的資曆項目。”
我說:“讀書不就是為了工作麽!讀個博士證明一下能力就行了唄!還能讀到天上去。”
祝老師說:“誰說不是呢!人家就喜歡。”
我說:“她讀書也不耽誤結婚,喜歡讀就讀唄!”
祝老師說:“她爸有個想法,不過這事兒得先跟你說,還沒跟她說。”
我問:“什麽想法?”
祝老師說:“劉健君可以有陪讀,她爸說如果你願意,可以讓你以她男朋友的身份申請簽證去美國。”
我問:“我們倆沒交往過多長時間,她能同意嗎?”
祝老師說:“她能不能同意我們還不知道。這是她爸的主意。她爸讓她辦手續,她能不辦嗎?”
我想,“她讀博士,我打工學英語,考研究生, GRE我還真學不了,考不上。她看我不順眼,那我可難受了!打幾架之後回來了。我們家哪有那個閑錢讓我去美國玩兒一圈。” 我說:“我連她長得什麽樣兒,都記不清了。再說,我現在還真沒想出國。”
祝老師說:“若不然,我們給你找幾張她以前的相片,給你看看。”
我說:“不用吧!她在美國不方便找男朋友,為什麽不休學一年回國,等結婚了再去繼續讀博士。”
祝老師的臉色立刻變了,厲聲說道:“事業更重要!”
我愣了一下說:“有道理!那就慢慢地找吧。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我轉身忿忿地離開了。
8.2-5
又一次我和祝老師在一起說話。我不同意和劉健君交往。他的態度變了,說:“我們已經得出結論了。劉健君靠她自己找不到丈夫。我們已經決定了,你就是她的丈夫。”
我感覺又詫異又氣憤,說:“她和我的差異本來就很大。現在她在美國,將來變成什麽樣的人,沒人知道。我跟她異地相處,成婚的機率可不大。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可不做這種沒譜的事兒。”
祝老師眼露凶光(注,這說明他為此創傷了),說:“做備用的行不行?”
我也氣急了,說道:“我早就是備用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還要告訴我!” 我轉身回房間了,氣憤了一會兒,就忘了。
一九九七年早春的一天,祝老師說有事要跟我說。我來到了他們的房間。他們倆就開始討論我和劉健君的事。
他的室友對他說:“你沒告訴盧岩,劉健君她爸是什麽高級幹部,家裏有錢,有房子。現在找對象都講究綜合實力,人家有,你為什麽不說?”
祝老師說:“我對他說過幾次,七十年代,她爸就已經是師級幹部了。後來到了什麽級別,我從來沒有興趣問,也不知道。” 他對我說:“她爸身體不好,現在在家呢。退休還是離休?人家沒跟我說過,我也沒問過,我們嘮嗑不嘮這個。她家有多少錢?人家不會告訴我。我不知道,就不能說。” 他又轉向室友說:“房子人家可真不缺,對盧岩有吸引力,但不大。”
室友說:“你怎麽知道沒多少影響?”
我說:“她的家境不錯,挺好;比這好再多,沒什麽用了。”
祝老師對他說:“你看怎麽樣!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好,我喜歡!如果他倆結婚了,倆人平等。盧岩不會因為家境感覺比劉健君低一等。”
室友問:“盧岩是咋回事?不喜歡錢和權勢?”
祝老師說:“他當然也喜歡有錢有勢,但他更看重人。” 對我說:“她爸爸有個主意,讓我跟你商量商量。”
祝老師對我說:“你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我們對你有完全的信心。劉健君在那兒上大學念研究生,我們五六個人就一直在研究她。她的心肝肺,我們是摸得清清楚楚。你們倆配成婚姻,誰也不吃虧,誰也不占便宜。隻是機緣不合,你們倆沒能互相了解。熟悉之後,你們倆總有說不完的話,嘮不完的磕。對此,我們有100%的把握。沒把握的事,我們不做。盧岩,你就差一點,就是你給別人的第一印象不行。就因為這個弱點,你可虧大了。她爸說,我們對你進行些培訓。準備好了之後,老頭子就裝病,讓劉健君從美國回來。她回來後,讓你們倆處一段時間就結婚。”

8.3-2 準備工作 Preparations
我問:“準備什麽?”
祝老師說:“這是我們五六個人研究的結果。你在各方麵的根基都不差,就差接人待物的言談舉止。在這方麵,我們有我們的一套東西,說著他就在屋裏走來走去,表演給我看。他一邊比畫一邊說:‘這套東西劉健君特別喜歡,她就經常練習,就很擅長。我親自來教你。隻是明白不行,這東西需要練習和使用才能掌握。我們送你去個地方,和那些人吃住睡在一起,你很快就能掌握。也許需要一兩個月,我看你成了,拿的出手了,就接你回來。’”
祝老師說:“你回來後,我再介紹幾個我們的朋友給你。他們在這方麵都挺好,舉止有度,言辭有據,善交際,會辦事,在沈陽都混得不錯。咱們在一起吃吃飯,嘮嘮嗑,玩一玩,六、七次之後,你就行了。你在沈陽,就混開了,會辦事,能辦事了。”
我聽得很高興,沒說話。
祝老師又說:“劉健君的口才不錯,說話層理清晰,有理有據。你在這方麵的素質也挺好,看問題有角度,觀點獨道,有內涵。這我早就發現了。你和她說話吃虧在不了解對方。我們了解她,把她喜歡問的問題,希望聽到的話寫下來,得有幾頁紙。你分析清楚了,再背下來。你倆在一起的時候,她問,你就照著我們給你準備的說,她就遇見高人了。”
祝老師又說:“同時,咱們再把你裝飾一下,讓你在我的雜誌上發表幾篇論文。你得把那幾篇論文弄懂,你們談論起來的時候,你不能不明白。”
我問:“這劉健君不明白?”
祝老師說:“她一直都是學醫的,上哪兒懂咱們工科的東西。隔行如隔山,她能聽懂我們工科的論文,那還了得!”
8.3-3 再見麵的安排 Arrangements for the next meeting
祝老師說:“等咱們把這些都準備好了,老頭子就裝病,把劉健君從美國招回來。她回來那天,咱們都到機場去接她。我看準時機,推你走過去。” 他說著,就又給我表演他那套舉止(注,展現出 “三千威儀八萬四千細行”),說:“就這個,劉健君特別喜歡,她就想看她的男朋友這樣,可她沒處看去。你一走,她一看,就暈了(注,就如同在7.3節,她用她的 “五百威儀十萬八千魅力”把我弄暈了)。你這麽想,她從美國回來,見到親戚朋友,當然高興,又有時差。”
祝老師又說:“從機場回家的路上,你就和她坐在一起。她問你什麽,你就照著我們給你寫的回答。那話兒,劉健君她就總想聽,連做夢都想聽,可她沒處聽去。你一說,她一聽,就飄起來了。她迷離迷糊地就隻剩樂啦。隨後,她就在天上呆著吧!下來,我們也再把她捧上去!”
祝老師說:“到家後,親戚朋友們都來看你們倆。人家跟咱不一樣,交際廣,朋友多。人家來看她了,她得陪著呀!人們都誇你們倆般配,你長得好看。我們都會誇人。到時候,左右的鄰居,我們都告訴嘍,人家父母和妹妹都研究好了,就選盧岩當女婿了,都要順著說。那誰還能說個不般配,不好。劉建軍的同學和朋友,我們也讓她妹妹都告訴嘍:我們家已經研究決定了,讓他們倆趕快結婚;那她的同學朋友還能說啥。”
祝老師說:“就連你們倆晚上出去溜達,我們都安排路過的人回頭看,說:這倆人真是天生的一對兒!”
我說:“我聽著,感覺像是法師作法!”
祝老師說:“什麽法師作法!管用才是真的!就比如你和她在那兒說話,我們發現你說話走樣了。我們就製造個借口把你叫出來,教你怎麽說。不行咱再排練。練好了,你再去跟她嘮,她都發現不了。那時候,你也想辦法折騰她,就不讓她睡覺。咱們這麽一作,劉健君的時差至少要倒五六天。五六天之後,她對你的第一印象形成了。劉健君對你有這麽個第一印象,你在她麵前,一輩子都是個大丈夫。這東西一但成型,就不變。這是因為你本來的素質就挺好。你看怎麽樣?”
我說:“這不是騙人嗎!騙人不好!”
祝老師說:“怎麽是騙人呢!她爸爸媽媽和妹妹騙她幹什麽!我別人都不騙,更不會騙她;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麽回事!你說騙人,也行!這是她爸爸的主意,別人誰敢騙她呀!全世界人就騙她一個,能不成嗎!你認為她是女神啊!連這她都能識破!這事兒,除非你告訴她,否則她一輩子不會知道,別人誰說這個!你覺得呢?”
8.3-4 八百年出不來一個The Only Person for 800 Years
我支吾地回答:“事兒是好事兒,有騙人的成分不好。” 這時,我是背對著屋門坐著的,不知什麽時候,門口站著一個人在聽我們說話。他突然大叫:“這還不行!真是八百年出不來一個!” 我被驚嚇得蹦了起來,回頭看。站在門口的人大聲嚷嚷:“你連和平房產局都能混出來,擺弄咱這幫人,還不跟玩兒似的!” 我聽糊塗了,不懂他在說什麽!
祝老師憤怒地對他說:“你說啥呢!” 祝老師的室友示意那人離開。祝老師急衝衝地走到我背後,把門關上了。他走回床邊,問室友:“他是誰?”
室友領會了,回答:“啊!他是鞍山鋼鐵公司來的。” 祝老師說:“你告訴他,以後別到我們屋來!” 說完,他躺到了床上,叨咕:“他還來能耐了!你以為和平房產局的人是好惹的呐!你不動手,人家也不動手;你一動手,看人家不整死你!”
室友說:“完了,全完了!說啥也沒用了!盧岩明白了!”
突然,祝老師從床上站了起來,大步繞過我,走到門口把屋門打開了,說:“盧岩不明白!”
室友說:“這,他怎麽可能還不明白呢!”
祝老師說:“盧岩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室友說:“你瘋啦!他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那他是哪個世界裏的人?”
我說:“我也感覺挺害怕的!”
祝老師對室友說:“他是幻想世界裏的人!”
室友叨咕:“幻想世界裏的人!” 想了一會兒說:“我明白了,你是說他和劉健君都是幻想世界裏的人。就這幻想世界裏的人在一起有話兒說。嘮嘮的,倆人就幻想到一塊兒去了。”
祝老師說:“對!”
室友說:“啊!盧岩是個理想主義的人,他隻在意劉健君,從來就沒在乎咱們。我說你怎麽那麽喜歡他;你怎麽發現他和咱們不一樣的?”
祝老師說:“我都觀察他一年多了。咱們還在一樓那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就是個學生,一直和那些學生一起玩。” 他對我說:“咱們繼續說咱們的。”
8.3-5 兩周後結婚 Marriage in Two Weeks
祝老師接著說:“就這樣,你和劉健君相處兩周以後,老頭子就說話了,‘看你們倆那樣兒,讓鄰居看了笑話,趕緊結婚吧!’她知道啥?還不是問這個問那個;她問誰,誰都說結婚是正確的選擇。你們倆就結婚了。”
祝老師說:“你畢業後,就到我們學校去吧!我培養你當校長,師級幹部(將軍級別)。現在就定下來!我之後是XXX,他之後是YYY,之後是ZZZ。”
室友說:“ZZZ,那個大個子,怎麽會是他?”
祝老師說:“他是組織部長,有幾個人,挺會辦事。咱們來東大的事都是他辦的。這他們都同意了。盧岩!現在咱就定下來,ZZZ之後就是你。”
我說:“你還有那權力?我哪有能力當校長!”
室友豪橫地說:“校長說了不算誰說了算!”
祝老師看了他一眼,對我說:“這事兒你得這麽看!我們逐個安排你幾個關鍵職位,話你一句一句地學,事兒你一件一件地辦。我們再幫你立個功。她爸爸可不是一般人,你別看退休了,還有麵子。一說老校長的女婿,都給麵子。你本身就不差啥,還是研究生畢業,十幾年後當校長,就是功到自然成。”
我費力地想著,認為是那麽回事兒。
祝老師說:“人都有多大出息呀!四十來歲到師級,就行啦!你和劉健君結婚以後,新婚哪有不好的!都高興!一年以後,孩子一哭,飯鍋糊了!夢就醒啦!啥磕磣好看的,還不都是過日子!你看怎麽樣?”
我回答:“騙人不好。”
祝老師說:“這事不著急,你回去考慮幾天再給我答複。”
8.3-6 室友的反應 Roommate’s Reaction
我回到寢室,室友,那個來自國務院的警察,問我在祝老師的屋子裏嘮的什麽,嘮得那麽歡?
我跟他說了,然後說:“他們全家幫我騙自己的閨女,我有那麽傻嗎!?到頭來,我自己弄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室友大笑,問:“那個劉健君有什麽毛病嗎?”
我回答:“我沒發現她有毛病。”
他說:“還有這事兒!我都沒聽著,不過我覺得他們那個培訓挺好,挺有用。那是什麽地方?我得去問問,我願意自費去培訓。說著,他找祝老師去了。”
隨後,我每天看見我們八舍樓旁邊站著兩排100多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看著我們來來往往的人流。我和同學們就猜:這是些什麽人?在幹什麽?看我們像似動物園裏的遊人看動物似的。我總認為:是哪裏在打架。這些人是埋伏在這裏的。
第四天的晚上,我和室友從食堂買飯回來,發現那些人不見了。我問他:“依你這個國務院的警察來看,他們是什麽人?要幹什麽?” 當我們倆走進八舍的門廳時,驚訝地發現:門廳、兩翼走廊和樓梯間到處站滿了人;那些人衝進樓裏了。一群人正圍著門衛在那爭吵呢。我們進不去,就站在大廳的門口。
室友說:“你站在這看著,看我這個國務院警察是怎麽調查打架的。” 說著,他擠進了人群,去門衛的地方了。
我看人群的人很密,不能攢空走過去,就等在原地。很快,他回來了,問我:“你猜是怎麽回事兒?”
我說:“兩夥人在哪兒打架呢,這幫人要纏住看門的人,不讓他打電話叫警察。”
他尷尬地笑著說:“我怎麽沒發現你還這麽能掩人呢!” 轉回臉又對我說:“我才明白為什麽我們領導總是拒絕我下現場的請求。” 說完,他自己擠進了人群,開始上樓了。
8.4-2 八百年出不來一個 The Only Person for 800 Years
我跟在他的後麵,從坐在樓梯上的人身上跨過去,走得很慢。他在樓上對我喊:“三樓就沒人了,我先自己走了。” 我們的寢室在東翼六樓的東邊盡頭。樓梯間的三、四、五樓都沒人。
當我上到六樓時,吃了一驚,發現走廊入口的地方,一個人坐在地板上,一條腿橫放在走廊過道,瞪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腿上跨了過去,心想:這麽大眼睛的人可真不多。這時,整條六樓的走廊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走到走廊的中間時,突然發現一個人翹著二郎腿坐在寢室的門口。他的腿伸出來很長,我不得不繞著走。那人對寢室裏的喊:“你快過來看!這就是那個 ‘八百年出不來一個’。” 當時,我認為這些人都是在職的研究生,都不認識,沒有來往。大部分時間,六樓的這些房間都是空的。
過去七八米後,我忽然意識到他們是在說我呢!“八百年出不來一個” 是幾天前(參見8.3-4節),祝老師和我談話時,一個站在門口的人說的。一股衝動從我的下部身體向上湧,直衝天蓋骨。我失重了,撞到了走廊的牆上,聽見後麵有人說話,“他怎麽了?怎麽撞在牆上了?”另一個說,“讓咱們給嚇得,快,別看了!”
我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回到寢室後,把飯盒放在桌子上,就坐在床上,想平靜一下,可是我的頭腦發熱,心很亂,什麽也想不了。這時室友回來了,問:“你怎麽了!你猜出那幫人是幹什麽的了嗎?”
我回答:“我感覺是劉健君她爸生氣了,衝著我來的。”
他詫異了:“嗯?你咋那麽想呢!我再去問問!” 說著,他轉身又出去了。
8.4-3 他們在走廊裏爭吵 They Quarreled in the Corridor
過了幾分鍾,室友沒回來,我決定去水房洗洗臉,清醒一下,然後吃飯。
當我從水房回來時,祝老師的室友站在走廊裏看著我,對屋裏的祝老師喊,“這回套住了!XXX(國務院警察的名字)還在那屋說呢,‘可把盧岩嚇壞了!’ 快來看!盧岩那臉,五顏六色的!我才知道人害怕是這個樣子!”
寢室裏的祝老師說:“啥套住了!我們在打獵呢!你給我進來!”
室友轉身對屋裏說:“那你說,這事兒不好笑麽!咱那些人天天站在那兒向他示威, 人家天天看熱鬧! 老頭子算得可真準,說今晚盧岩該害怕了!他是真害怕了!”
8.4-4 大禍臨頭 Disaster is Coming
我進屋後,開始吃飯。室友回來了,說:“你還有心思吃飯!那些人都是你那個女朋友她爸派來的。” 說著,他走到窗邊,向外看。
我問:“我知道我們住的是六樓,那兒有人嗎?”
他回答:“還行!你還知道咱們住的是六樓。這兒沒人,不過我看人從這兒跳下去,摔不死,躺在醫院裏很疼啊!就再也不用擔心找對象的事了!”
我說:“別裝了!我是懵了,但是還沒懵到那種程度,不會開窗就跑。”
他轉回身坐在了床上,笑著問:“你有什麽想法和打算嗎?我還算是個警察,有警察的職業道德。什麽事你或許可以先跟我說說。你要報警,我陪你去。”
我說:“你別想太多。去年這個時候,我堂兄盧勳臥軌自殺了,就是因為一個女朋友老是纏著他,和我現在的情況類似。我去參加葬禮,叔叔和姑姑們都對著他的遺像罵他。我娶劉健君,現在也看不出吃虧。事情還沒發展到那一步,我可不想死後還挨罵;現在隻是老頭子生氣了。” 我抬頭看室友,他的臉色眼看著在變化,驚奇地問:“你怎麽了?自殺還有基因遺傳因素?”
他沉默了一會兒,陰沉著臉說:“剛才我覺得好笑,還在想這事不能跟別人說,人家聽了會以為我瘋了。現在,我笑不出來了,這都是真的。自殺與遺傳是否相關,我不知道,但你堂兄的事與你相關。這我在上大學時學過。我明白你說的,挺好!這不是性命攸關的時刻,別衝動,別發生意外,有事好商量。要不,你先去打祝老師?出出氣!”
我說:“你說啥呢!他們那麽多人,我還去招惹他們!我想跟你說,我是這麽準備挨打的。過一會兒,他們來了,我們吵起來了,你就在一邊看著,別往前湊合。他們要打我,一推,我就倒在地上或者床上,抱成一團。等他們打幾下之後,你就過來勸他們,別把人打死了。一群人打一個人,很容易就給打死了;結果誰也不知道是怎麽打死的。”
他感歎地說:“哎呀!你這現場知識可比我強多了!是這麽回事。你放心,這工作我能做好。他們打你幾下後,我再過去勸說,‘行啦行啦,打幾下完成任務就行唄!你們老頭子可沒讓你們打死他。’ 這我確信!那老頭子沒想打死你。費了這麽大勁;人死了,不全白費了!那老頭子是絕對不會做虧本生意的。現在,活著才能解決問題,等過幾天你再去打那老頭子!’”
我回答:“我想過了,那老頭子家住在軍區大院兒裏,咱進不去。混進去了也打不了,衛兵有槍。再說了,她爸媽歲數都挺大了,我不能打老頭兒老太太!”
他說:“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去那屋看看。我不走遠了,就到隔壁那幾個屋。有人來了,我立刻回來。” 說著,他出去了。
晚上七點多鍾,祝老師找我談話,“那些人都是老頭子讓我安排的。前幾天,老頭子讓我跟你說的那個計劃(參見8.3節),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剛要說話,他又說了:“不著急,你再考慮一晚上,明天早上給我答複。”
我對室友說:“你大學和研究生都是學警察的,又在國務院讀了五年警察的報告。你們那裏都是全國一流的案情分析專家。那在這方麵,你也是全國一流的專家?”
室友回答:“我就是這麽認為的。”
我問:“劉健君今年27歲,她爸有那麽著急嗎?”
室友回答:“這事因人而異,女孩子27歲是大齡了,有人著急,有人就不著急。她是個博士生,她的選擇麵就窄。她爸爸歲數大了,身體還不好,這又是個著急的因素,所以她爸爸可能是著急了。”
8.5-2
我問:“他們怎麽就看上我了呢?要模樣沒模樣,要才華沒才華,普普通通,一點兒也不出奇。”
室友回答:“有沒有出眾的地方,我沒看出來。人家看重了你的什麽,我不知道。你啥都不太差,一般偏上。有些有錢有勢的人家選女婿,就選這樣的。像我這樣,人品出眾,才華橫溢的,他們不喜歡。”
這種說法,我感覺是聽說過,比如東床駙馬的案例(參見15.4.3.1-5《翠玉女哭了》),就我這樣老實厚道的人,特別招某些找女婿父母的青睞。
8.5-3 製造婚姻 Making Marriage
我問:“他這麽威脅我,可能我一害怕就同意了,也可能被激怒了就不同意了。這兩種的幾率各是多少?”
室友回答:“我不認為你說的那種幾率可以量化。你這事,從去年春開始到現在,我都知道。現在他們這麽多人折騰了三四天了,可不是小事。他們的目的確實是要促成你和劉健君的婚姻。我一直都在思索他們這麽做是如何促成你們婚姻的?我的知識麵不夠寬也不夠深;我什麽都沒想出來。不過,我可以從她爸爸的性格來說說。這老頭子是個絕人。”
我問:“什麽是絕人?”
室友說:“我舉例子來說,他做生意,沒有99%成功的把握,他不做。這老頭子,這種人做事失敗的可能性很小。不做沒把握的事,是他性格當中的一個特質。你這事是婚姻,和做生意不一樣。我舉例子來說,假如你一害怕,同意了。和劉健君結婚後,你想起這事就生氣;人都這樣兒。你生氣,她看了就不開心。你們的婚姻裏有毒,有障礙。那她爸爸不是害了自己女兒的婚姻嗎!促成婚姻,那要你自願地,由衷地愛她才算數。從那老頭子絕對的性格來說,這樣才算是製造婚姻。”
室友說:“祝老師他們那些人這幾天的作法確實是為了婚姻,我想不出原因。即便是婚姻,沒有95%成功的可能性,他不會做。這是從那老頭子的性格來說的。”
我叨咕:“95%的可能性,那他不是成功了嗎!”
室友說:“這是我個人的觀點,提供你參考。我認為那老頭子一定會成功,不然他不會做這事;這是由他的性格決定的。但是,這個結論不是來自就事論事,是從很長時間來考慮的,事情有待將來的發展。”
我說:“我也聽說過婚姻作法,沒人知道其中的原理。我真心地愛她;這愛是從哪兒來的?我怎麽感覺不到呢!我以前聽說這事的時候,就琢磨過多次,不明白。你認為,愛情能被製造出來嗎?”
室友笑著說:“如何締結婚姻?我不懂!我自己還沒結婚呢!我的意思是,老頭子安排這麽多人的目的確實是為了你和劉健君的婚姻,但是他知道強擰的瓜不甜。依據老頭子的性格,他隻要熟透了的甜瓜,安排這些人的目的不是要強迫你接受他的計劃,你可以完全自主地決定。”
8.5-4 老頭子瘋了嗎?Is the Old Man Crazy?
我叨咕:“老頭子在表明他是認真的,不是隨便說說,但他這舉動也太大了。他是在表明嚴正抗議!我找對象與他沒關係,他抗議幹什麽?”
室友說:“那老頭子喜歡你,以前三番兩次地調查你,這幾天又派這麽多人來。如果你這次不同意,肯定還有下次。我說了麽,這老頭子是個絕人,他辦事不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他已經開始做了,你將來就是他的女婿,沒改了!”
我問室友:“他是不是盼女婿盼出病來了?”
室友回答:“我不懂他們做這事的道理,所以我不能辨別那老頭子瘋沒瘋。不過你這麽看,即便是那老頭子瘋了,祝老師和他的室友沒瘋,他們不會聽從瘋子的決定。所以現在這事,他們是以他們的道理和做事方式在做事;你應該從你自身的利益出發,自主決定;得不出結論就不要下結論,你就張果老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8.5-5 事情的發展 How the Affair Developed
晚上十點左右,我開始頭疼,感覺像感冒愈後似的。後半夜兩點左右時,我感覺全身像出疹子一樣難受,還是時不時地說話。
室友忍不住了,坐了起來說:“我說你睡覺行不行!他們還能來把你綁走啊!把你帶走了,不帶我走,我就要說,‘他們搶親都搶到東北大學宿舍裏來了!’ 他們把我也帶走了,國務院的一個大活人沒了,能不找嗎,‘怎麽地,你們要造反呐!國務院的人都敢綁!’”
我說:“對了!這件事你記在你的那個日誌沒?”
室友回答沒記。
我生氣地說:“你為什麽不記?你不是應該記錄身邊的事嗎!這件事這麽大,你都不記,那你還記什麽!”
室友說:“我那日記是有人審讀的,然後存檔。如果審讀的人看不明白,還要和我溝通,那可麻煩了。人家審讀的人也不高興啊,‘你那博士是不是讀得太安逸了,連個日記都寫不好了。’ 今天你這事,我可不好說明白,那讀的人肯定看不懂。不過,你今天的事特殊,我會記住一輩子。日後,這事引發了什麽爭議性的後果,你放心,我會如實說,如實作證。今天的事,我肯定一輩子不會忘。”
我可能睡了兩個小時。早上頭不那麽痛了,感覺好多了。早晨七點鍾,祝老師來了,我告訴他說:“我感覺騙人不好。” 他的室友很生氣,祝老師對他說:“怎麽地?你還要打盧岩呐!我告訴你,我幫他不幫你。” 他又瞪著眼睛,惡狠狠地對我說:“我會把你的話如實向老頭子匯報。這些事都是他讓我幹的,與我個人無關。如果你有意見,找他去。你不愛找老頭子,你就去找劉健君。”
我想,如果劉健君在沈陽,我肯定去找她。回寢室就睡覺了。中午,我醒來時發現六樓就隻有我一個人,感覺輕鬆多了。隨後幾周時間,我偶爾感到身體在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