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冷陰摯,是我發給你的詞語。可惜,這不是個多麽高級的成語。沒錯,南國正式的入冬了——我看見初冬的雨水一點點散落在地麵上,細細簌簌,無孔不入;這便是分辨了夏季暴雨的落雨,不用名狀是深秋還是初冬,在北方的11月中旬當是初冬,在香港便是深秋吧。但是名稱無所謂,父親的話我還記得,小時候父親就説,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要穿棉。而我,也是早早地把棉服拿出來了的。
濕冷的空氣周旋地人頭痛,放下張愛玲的小説,我不禁暢想,這個遠在中國盡南方的都市,頗有一番上海的味道。味道,城市的味道,向來不是城市本身帶的,而是與你共享這個城市的人帶來的。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機,深夜握著遊戲中的咒符,深知愛情的穿越可以變成超驗主義者的實際現身。
但是我還是在這場深秋陰雨裏麵放棄了她,這個在我生命中度過四年的人。本以爲會轟轟烈烈的情感,轉瞬即逝的瞬間,竟然這麽的漠然:隨著花瓣低垂下的最後一滴雨水,隨著月光最後皎潔的一瞬間,隨著日記本打開合上的最後一頁,隨著一本寫了又放棄的書……本以爲會持續一生的雨,會在某一個呼吸的瞬間問道最後一滴水珠敲鑼泥土的氣息。
這,便是終結的感情。
人與人的關係很奇妙,跟秋雨一樣,一開始仿佛幾滴水霧,後麵是肆意而來的毛毛雨,到大雨傾盆抑或淅淅瀝瀝的不斷珠簾,到末了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的斷續,路過便利店,悄然大顆的水珠砸像頭頂,愣是打出一陣過往的回憶。
一秒入冬,似乎腦血管還沒適應,隱約的疼著,曲目裏麵肖邦的浪漫似乎不太符合冬季厚重的迎接,而是蔡琴的低語或者貝多芬的厚重才可以勾勒初秋的靈魂,給這個濕冷的香港配一段bgm。
水珠連連,忘記帶傘的我不願再淋雨從你身邊奔赴而來;貿然闖入的雨中,是置身的監獄和辛苦,終究可以在失望的瞬間拿起找回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