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撕開名箐的信,幾張紙的厚度,第一張是畫,畫了一艘遠洋輪,和一個女子的背影,頭發飛舞,可是頭發畫的不是線,是一顆顆的橢圓組成,名箐可能怕陳述看不懂 寫了離別淚隨風飛。
第二幅畫是一些孩子坐在桌前上課,一位女子微笑拿著書,名箐寫道 愛之所依。
第三副說兩個女子靠在一起在香港街頭,名箐寫下 歡迎敘霸。陳述樂了,原來高高的女子是姐姐。
後麵幾張紙也是畫加文字,敘述名箐在陳述離開後的生活,俏皮但是深情。
彼岸的名箐也收到陳述的來信,陳述完全是文字說明,提到鄭重的招待和倫敦的美景,也說到思念名箐做的美食和名箐在家裏繡東西做衣服的背影,豐富也是多情。
轉眼到了年末,名箐感覺怪怪的名箐的月事本來就是三四個月來一次,但是她覺得困也覺得累,吃得也比以前多,味口也好,她以為沒了陳述在身邊自己懶了倦了。但是腰部的變粗讓她警覺。
新曆年剛過,她去了醫院,醫生聽說她月事間隙,也說可能是精神壓力,讓她放鬆,即使懷孕現在也很早看不出來,讓她去中醫那邊瞧瞧。名箐又去中醫號脈,中醫說不像懷孕,名箐有點小失望。
名箐又收到陳述的信,比以前短應該是很忙,名箐還是畫了畫寫了小楷回信給他,這次有自己躺在沙發上看書,然後寫道百無聊賴長膘肥,一樣的俏皮裏麵又帶著期待和擔心。
名箐控製了飲食,可是腰圍繼續增長,她去了醫院 西醫說她懷孕了,中醫說不確定。名箐算算,陳述是八月底走的,走之前當然頻繁互愛,這樣有四個月了。她決定放開吃,隻是多走動看看。
名箐懶得動,所以寒假計劃就在香港度過,到了二月初上班,名箐確定自己肚子裏有東西了,她去了醫院中西醫都確診了,名箐狂喜。她電報了陳家,陳敘電話她,說一家人都很開心,也囑咐她需要找保姆什麽的,陳家會出費用。名箐想了想覺得是個好辦法,托人找了同樣潮汕籍的住家保姆。
可是在二月初,名箐收到汕頭的電報,上麵寫,智遠亡,名嵋在滬,名義赴滬。 名箐一陣暈厥。
她匆忙打包和學校請假 帶著保姆一起趕回汕頭。一個禮拜後到家已經二月中了,名箐明顯的肚顯,莊母問名箐,名箐說懷孕了。
原來智遠是駐滬十九路軍的一個連的連長,在元月二十八日日軍進攻上海的時候陣亡。目前名義正帶著名嵋返回汕頭,一家把剛過的農曆新年的喜聯換成了白色絹花,準備等名嵋回來舉辦喪事,畢竟智遠是入贅的。
名箐因為趕回汕頭錯過了陳述的信,陳述信裏提到他去帝國醫學院在倫敦郊外的醫院實習,所以收信地址會變,那就意味著名箐畫著大肚的自己和很多嬰兒用品的信還是郵寄到大學那邊,陳述要等到六月才能收到。而莊家在遭遇長久以來第一件悲事。
陳述在醫院實習的教授邀請學生實習生去了自家的大莊園過周末,他遇到了教授的混血女兒ALICE,ALICE的母親是日本人。聚會上ALICE看到修長的這位中國年輕人,半長的頭發,清秀的外表穿著良好質地的衣服,溫和而開朗。ALICE自己在曼大讀醫,父親是曼大教授,隻是這一年在帝國醫學院的附屬醫院巡回。
ALICE要追陳述,在夜色來臨時候,一群人在院子的草坪說話,她來到陳述身邊自我介紹,陳述禮貌得伸出帶了戒指的手,ALICE問:
"陳先生已經結婚,夫人怎麽沒來?"
陳述回答:"她在香港,我七月返港。"
"陳先生為啥不繼續深造,帝國的醫學是全世界第一,尤其是外科。"
陳述沒有回答,麵前這位中西混血有著嬌美的麵龐,美好的身段,又禮貌又大方,他不懂為什麽她這麽關心。
天漸漸暗下來,夕陽打在陳述的麵龐和頭發上,ALICE湊到陳述麵前說道:"述,你現在很吸引人。"
陳述有點臉紅,這樣的風格的女孩他沒遇到過,ALICE笑起來:"我喜歡現在的你的樣子,我想我會追求你。"陳述慌張了,他說道:"我有太太。"
ALICE說:"我說我要追求你,你有太太是你的事情。"
陳述想離開 但又不大好意思,ALICE說:"你不要害怕啊。"
之後陳述周末常撞見ALICE,這二十一歲的小姑娘總是不期而遇陳述,然後拖著他逛街,喝咖啡,看電影。有一次帶陳述去酒吧跳舞,她的胳膊搭在陳述的脖子上,淡淡的玫瑰香味撲入陳述的鼻子,陳述感覺自己有一點興奮的反應。喝著酒跳著舞,ALICE說著情話,陳述感覺生活沒以前那麽寂寥,隻要不跨過那一步,自己就當ALICE是朋友。
六月的前兩個周末ALICE不再出現在陳述麵前,陳述快結束實習生的工作,打算回倫敦考試然後回港。ALICE的不出現讓他如負重釋,但是又有一點疑惑,難道西方女子的愛說沒就沒了?
然而在陳述離開醫院的前一天晚上,ALICE來到陳述的宿舍,她帶了一個大大的信封,遞給陳述。
陳述疑惑打開來,是曼大讀博通知書,陳述問怎麽回事。
ALICE笑顏如花:"我去了帝國說你想申請學校,但是太忙讓我幫拿一些申請需要的資料,當然我父親寫了舉薦信,你看還有資助,足夠你讀完書的了。"
陳述很生氣,他吼起來:"你怎麽能這麽做?"
ALICE嚇了,眼淚都出來了:"因為我非常愛你,不想讓你走。"
陳述驚慌了,他說:"我太太在等我回去。"
ALICE說:"你自己選吧。給你三十分鍾。"
說完她又哭起來,然後慢慢靠近陳述,踮起腳把淚臉貼上陳述的臉,陳述僵硬了,他不知所措。
ALICE慢慢把嘴唇貼到陳述的嘴唇輕輕的吻著,陳述有了回應,到後來ALICE主動脫了衣服,陳述慢慢被挑逗起來,無法控製欲望,這個年輕美貌的女子的火熱,他招架不住。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陳述糊裏糊塗進入了ALICE的身體,他腦海突然出現了名箐的臉 但是收不住了。和名箐不一樣,ALICE和陳述是實力相當的對手 而名箐讓陳述更覺得自己是進攻者。
當一切平靜,陳述知道他和名箐之間完了,他選擇了身下這個不顧一切的女子。陳述平躺下來,他想到名箐,感覺名箐變成了透明的小玻璃死死得紮在他心裏的某個地方,長在裏麵,會讓他一輩子隱隱作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