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箐在鄉下有了工作和收入,她很喜歡這所學校。這是一所教會以前辦的識字班慢慢擴建的女子學校,除了有國文算數,還有英文課和手工主要是刺繡抽紗,這也是名箐擅長的。她也建議校長開始畫畫班,雖然在鄉下,其實也有不少鄉紳的女兒們。這些孩子有的會進城裡繼續讀正規一點的女中。名箐帶國文課,校長也想讓她在兼手課,名箐要求漲一些工資,校長也答應了。
在言城家的日子也過的順山順水,這是名箐的本事,她能在任何境遇裡找到自己的舒適圈。每天和年輕女孩們在一起,許多煩惱憂愁也能被壓住,有的時候時間確實能治癒很多傷痛,包括失去言城。
學校實行的有一種3H 理念是HEART HAND 和HEAD 就是如何領引學生有心有頭腦有本事,這種概念其實在當時的潮汕婦女運動中起到了一些作用,可惜的是後來有一股力量要驅趕西方理念的滲入,從三十年代以來教會學校越來越少,不過汕頭揭陽和潮州一直到1950年,所有教會學校取締。名箐對於這種理念的接受度很大,這也是她和言城在彼此接受不同信仰的根差距,但是名箐更有寬容度,她不反感任何其它的理念,比如仁雅接受回歸家庭即使接受了很好的教育,對名箐來說,她更是宿命者,她確定每一個有不同的人生軌跡,沒有什麼好與不好。仁雅選擇愛情和家庭,名箐也想選擇愛情和家庭,但到現在她還無處安置她自己罷了。
名箐在學校也學了一些英文和學會了國語。所以她覺得自己還可以成長,果真半年後校長找到她,說現在的一個管和外界教育機構和縣教育局的理事要退出,問名箐願意不願意接受這份新差事,薪水加倍,名箐可以隻選一門課教,名箐想了想就答應了,她隻接手工和畫畫課,這也是她喜歡的事。
轉眼名箐在鄉下待了七八個月,言城的弟弟放暑假也回家了,名箐知道這孩子想考廣州的大學,不過怕家裡沒錢,名箐答應他儘管考好了,學費什麼她來想辦法,她的辦法當然是鼓動名康贊助。名箐想趁假期回汕頭一趟,並且帶著言玉去,言玉開心壞了,長這麼大沒出過遠門。名箐知道言城父母的擔心,她在離開前的一個晚上把兩老叫到一起:
「阿爸阿姆,上次你們也操心言玉的婚事,其實我老家有一位遠房親戚一直跟著我的大弟弟做生意,人小夥幽默開朗,現在管著一個店子,人也很好。這次我帶言玉過去,如果兩人都覺得好,這婚事也定下來。也快在這邊國中讀完,她已經17 歲了,除了嫁人,去汕頭看看有沒有可以做的工也可以,總比在這裡好。不過囡囡多貼心,其實靠女兒近也更好。
言城父母聽著也是一個理兒,另外這沒過門的媳婦也是能幹人也知書達禮,聽她的應該沒錯,言城的父親開口說:
"名箐啊,我們聽你的。你也為言城守孝了大半年,我和你阿姆總覺得你也慢慢走出來,有時候是命,是言城沒福氣。"
名箐黯然,她回老人:
「你們放心,現在我做的是我願意做的,如果將來我再遇到什麼人,我願意我也會去做,不過你們也是我的阿姆阿爸,言風和言玉也是我的弟弟妹妹。
第二天,名箐帶著言玉就啟程回汕頭。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