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箐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言城的消息,對於在慢慢接受言城的愛和自己也在慢慢陷入之中的狀態其實名箐最開始是有抵觸的,名箐在家人麵前不會談自己的信仰和太多意識流的想法。她和言城是在市裏一個婦女運動的活動中認識的,言城剛從廣州的大學畢業回到家鄉,名箐那時候已經在友人的影響下開始接受三民主義,也加入了國民黨下屬的青年組織,那時候國共合作一致對付軍閥,包括黃埔學校也是國共共同運行,包括周恩來也加入了國民黨。而言城直接了當的告訴名箐他的理想和主義,而此時並不矛盾。名箐更關注的是城市平民階層尤其是女性的平等和走出家門。而言城更在意的是農民運動,擺脫地主的剝削。名箐自己的家族就在潮州鄉下擁有不少土地,因為父親早逝,屬於分到父親名下的就有在老家的大伯叔叔經營。名箐知道地主也是幹活的,隻是雇傭沒有土地的人幹活。如果談到剝削,名箐一直認為家族的土地也是前幾輩家族先人一點點積累買下,很多財富是靠積累而不是隨便就能擁有,隻是富裕的輩數不同罷了。言城來自揭陽農村,他自己父親是賬房先生,他看到的是地主生活相對於在佃農的舒適安逸。但是這不影響兩人交往,言城大方性格開朗,也很有正義感。
即使確認關係,名箐仍然不反感富裕,這也是為什麽她支持名康和幫助他開創商機,隻有手上有了錢自己的家人才能過得好,這中間有很多努力和付出。言城一直認為財富應該在某一個層次再分配,打破貧富差距。名箐確覺得富人之所以富裕是因為自身努力和自身條件造成的,重新分配對他們也不公平。
對於兩個單純的理想主義者,他們當然不知道政治不是你對我錯,是雙方試圖打破平衡去製約對方。軍閥橫行的年代,國共合作是唯一一條雙方都能利用對方消滅軍閥的手段,但是私底下的摩擦還是很多的。名箐當然不清楚言城在鄉下的農民運動遇到的挫折和內心的糾結。
言城在鄉下很忙,也發現很多事情越做越亂,他剛來的時候還有心思托人帶信給名箐,談談遇到的事情和對名箐的思念。可是理想終歸是理想,現實就是發展農民基礎是黨的主導方向,所以不是說如何幫助貧農生活上提高水平而是要讓貧農憎恨地主,進行反抗,其實言城還是覺得仇恨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他的想法是讓地主們讓出更多收益給佃農。所以他很困惑和迷茫,他也不大願意把自己的負麵情緒傳達給名箐,好幾個星期他沒再給名箐任何消息。
名箐著急的是,言城是否過得好,他不會出什麽事吧。名箐決定去找言城黨內的人問問,其中一個就是自己的大堂哥莊延秋,汕頭農工會的一位幹事。
名箐帶著點布匹敲開了大堂哥家門,是堂嫂也是共產黨員的娟藝開的門。娟藝詫異道:
"名箐啊,好久未見了。快進來。延秋,你妹妹名箐來了。"
名箐把禮物塞到娟藝手上說道:
"藝嫂,最近怎麽樣? 名康要成親了,我來送定親家宴的請柬給大堂哥和嫂子。"
娟藝把名箐拉進屋裏,上了茶米,兩人喝起來,聊了一些各自最近忙的事兒,大概喝了三輪功夫茶,一位大約三十歲的男子踱了進來。名箐站起來鞠了一下:
"堂哥好。"
娟藝趕緊告訴延秋,名康要定親了本地絲綢莊的許家。
延秋恭喜道:
"名箐,你們真不容易,許家也是很殷實的家族,這門親事好啊。"
"那堂哥一家一定來賞光啊" 名箐回道。
延秋感覺名箐還有什麽話要說,問道:
"言城最近有消息了嗎?"
名箐搖頭,問道:
"堂哥能否看看你們黨內是否可以聯係上他,就是告訴他我這邊一切都好。"
延秋答應下來,讓名箐過幾天去農工會找他。
名箐告辭,回到家中,莊母喜悅著找她,說聘禮的安排,名箐把心中的言城放下,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定親宴安排好,為兩位新人的婚禮準備充足,這樣也是她的責任。
待續
頭像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