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作詩喜歡寄情、移情於自然,風、月、花草、雨等等。“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意境何等溫馨,情誼綿長。蘇軾悼亡妻"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那輪高掛天空的明月是清冷、孤寂。古代文人感情飽滿,能夠在文章裏與自然界之物對話。
中學時讀文科隻是教導我們如何欣賞文學,可惜中文大學文學士的課程還是教導如何欣賞文學,並沒有教導如何作詩,因此,筆者深感遺憾。
雖然不會寫詩,但筆者經常與歲月對話。
年輕時,除了朋友,歲月也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生活上的波折、喜怒哀樂盡在茶點中嘮嗑。
將近壯年期開始,對歲月說無言的話語,也許一個彎月、稀疏的幾顆星星、微風、冷風等等,歲月總是不離不棄。這個時期,開始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上的壓力,訴苦隻會增加朋友的壓力,也許等一切事過境遷,跟朋友聊起來雲淡風輕,也也許已經不值一提。壯年期開始心中染凡塵,外在風塵仆仆,兩鬢白如霜,歲月與我彼此開始陌生起來,有話說不出,或者臧克家筆下的《老馬》是此時心中的寫照。
某年某日,突然醒來,滿頭白發的我與作伴的歲月卻好像剛認識的陌生人,隻是也隻能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是時不我待還是動人的漫天晚霞成了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