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之時間 4

猶記當年重修高中時還是選擇了商科。畢竟當年的高中已沒有了華校，中學文科出身的筆者還是喜歡中華文學，不想讀陌生的西洋文學。當然，不選西洋文學考量的不僅是自己的英文能力，還有就是商科是比較務實的、普遍性的求職機會。既然這個世界說英文有出路、有出息，華文出路少、出息低；最重要的是自己跟自己說，別老了說後悔，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結果是各科成績不盡人意但達到高中最低要求，除了一科英文理解與寫作不及格，換句話說因為英文一科不及格，高中文憑就不及格了。

筆者倒是釋懷了，自己對得起別老了說後悔的名言，開始了報讀跟謀職有關的課程。考慮了一下，專注於謀職課程，不再重修高中商科，但給自己一次重考高中文憑的機會，說到底隻是一科英文不及格以致高中文憑不被承認，有點可惜。因此，謀職課程考試期間兩邊考，像其他同學一般為謀職課程準備考試，而高中考試隻在考試當天掃一下。有一科高中會考科目的考試日期與謀職課程的某一科考試複習課撞期。隔天回校，謀職課程的那位複習課老師居然記得並點名問筆者，筆者如實回答。被這名老師記得有點感動，畢竟一班超過四十個學生，而在商業學校裏，全職的老師一天馬不停蹄地教那麽多班，能記得的學生恐怕不多。

謀職課程與高中會考成績出來，兩邊都過關。

現在回想，當初重讀高中商科兩年時雖然會考因一科英文理解與寫作不及格而考不到高中文憑，但使用英文閱讀與書寫卻是入門了，接下來讀起謀職課程也能像普通英校生一樣不吃力了。

所謂華校生，十科中九科以華文為媒介，隻有單獨一科英文為第二語文。十年的華校生，英文的底子差。忘了是小學還是中學，買了還是學校免費贈送學生的幾期以華文寫的英文語法刊物，現在還記得當中的這句話：動詞Singular（單數）有's'，名詞Pular（複數）有's'。

曾在就讀的高中聽英文第二語文的老師在課堂上說他學英文的經驗是背下整本英文字典；多年以後也在某課程裏聽某個同學說考試的某題他也不會，但因背過整本英文字典，知道那題的那個重要英文詞匯的意思，就用那個意思猜選擇題的答案，結果猜對了。

筆者也曾嚐試要背整本英文字典，結果兩三天隻背一兩頁就宣告放棄。現在回想，是否那兩個背字典的人是小時候就背好了？

嗯，讓小孩子背詩，也許熟讀唐詩三百首，可能將來有一點文人氣質；但讓小孩子背整本英文字典，也許對讀書、工作有助益。如果背詩的人沒有一技之長，那點文人氣質就會被現實消磨掉，成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功利主義嗎？人生是一場追求有用與無用的價值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