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終於畢業了,在機場接到她們一家,她飛奔而來乳燕投林般撲進了我的懷裏。
接下來一周,我們幾乎都在波托菲諾忙碌著,家具都送到了,我們需要布置到位,再有一些拾遺補缺,一個嶄新的家就進入了眼簾。
“太棒啦!這是我自己的家!”
李晨縱身撲倒在席夢思床墊上,像個小狗般的打著滾,她媽在的時候,我們隻能約會偷摸親熱,即便到了波托菲諾,她媽的規矩也是李晨未嫁之前隻能住在她媽媽的那套房子,不容許我們公開同居。難得終於脫離了媽媽的視線,我們摟在了一起。
“親愛的,你怎麽背上有條疤呀?!”終於被她發現了,之前手臂上有一條新疤,被我說成不小心劃到了一筆帶過了。
“。。。嗯,路上碰到人打架,我來不及躲開,被劃到了!”
我不準備說得太清楚,因為我也講不清楚。
“親愛的,你疼嗎?”
她手指清涼,輕輕劃過曾經的傷口。
“。。。疼,我要你一直這樣,撫摸我。。。”
“切,壞蛋!”
她喜歡我的壞,就像喜歡我的愛,我們的愛最終水乳交融、歡天喜地。
“我們北方搬新家是要辦入夥酒的!”她媽對我說。
“。。。我們在深圳也沒什麽親戚,這邊的風氣也不時興這些!”
我其實還是很宅的,並不是太喜歡熱鬧,對我來說我覺得人與人之間還是要有一定的邊界感的。
“那我們就自己喝頓酒吧!”她叔覺得無所謂。
“我有個大學同學在深圳,要不就請她來家一起吃頓飯吧!”李晨說。
李晨的同學叫沫子,她們家就在深圳,目前在深圳歌舞劇院工作。她們也是從附中到大學的同學,之前李晨來深圳我們也一起吃過飯,在得知李晨要來深圳發展就極力鼓動著說兩人一起合作辦個舞蹈工作室。
健哥的公司不斷有負麵消息傳來,我也最終忍不住打了健哥的電話。
“。。。師傅,你那邊資金怎麽樣?”我試探著問。
“還。。行,你怎麽說?”
“。。。我這邊有個急單,想臨時拆借一下。”之前和健哥一直互相有過拆借。
“多。。少金額?”
“。。。500萬。”
“我。。和財務說一下,你直接聯係財務上吧!”健哥匆忙掛斷了電話。
隔了會,我讓蘇紅又打給了健哥的財務。
“什麽呂董說好的?那你再去問一下呂董,我們這沒有!”
我又打給健哥,不過電話一直沒有接通。
“我看健哥公司的資金周轉已經有問題了,你什麽時候去一下廣州吧!”
“我知道你開不出口,但是500萬也不是小數目啊!”
蘇紅一直竭力攛掇我去把500萬要回來。我自己也有100萬買了健哥的產品,不過就像那500萬一樣都沒有到期。我覺得以我和健哥的關係,我是無論如何也開不出口的。
“。。。要不,你去廣州待兩天,和健哥的財務好好搞一下,看看她們有沒有什麽好主意!”
我最後還是拜托了蘇紅。
健哥對我是有知遇之恩的,無論是在省隊他當教練時還是過後他在北京,一直以來都對我是指路明燈般的存在,我的很多工作方法、思維習慣都來自於他。
想著在他困難的時候,我也要急著擠兌,我感覺有點對不起他。
“我看你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麽不順呀?”
李晨還是察覺出了異常。
“。。。是健哥,健哥的公司出了點問題。”
“他對你不錯,你想想辦法幫幫他呀!”
“。。。我覺得,我好像不太義氣!”
我把我的困擾講給她聽。
“是啊,你現在如果也急著拿錢出來,這不是落井下石嗎!”
“。。。我也覺得,所以我對自己也不滿意麽!”
“沒事,我去和媽說,她說不定能有什麽好辦法幫上健哥!”
李晨找了她媽,她媽又和她叔說了。
“我是這樣認為的,你師傅的公司經營情況你到底了解多少,這是最關鍵的!”
她叔斟酌著開口。
“。。。以前我也在這個公司幹,我當時主要就是拉客戶,至於這些理財產品的設計,以及回款情況我並不是很清楚!”
“那這些資金投出去了都誰在監管,你師傅以前是教練,他對經營管理擅長嗎?”
“。。。有一批空降的高管在幫他經營管理,健哥主要精力在公關上,本來是要納斯達克上市的,不過最近好像出了點問題。”
我把我知道的健哥的情況說了,李晨她叔、她媽都是老生意人,她們也許會對我的思路有所啟發。
“我聽了你這些,有個不成熟的判斷,你姑且聽著,我覺得你還是抓緊把錢要回來吧!”
她叔幽幽的說。
“我覺得吧,你師傅都把生意交給外人,那些人真的能為他把好關,控製住風險?現在的情況你都說了,我覺得你師傅的靠山要倒,你師傅肯定也要倒黴!”
李晨她媽又補充著說。
“做生意很多事情還是要親力親為的,即便公司大了,生意上還是要有一班知根知底的親信來把控!”
“當務之急把錢拿回來是最緊要的!”
“可是,可是我們不應當幫幫健哥嗎?”聽了這些話李晨比我還急。
“幫什麽?怎麽幫?他要是靠山還在,也就一句話的事就能擺平了。你怎麽知道現在隻是一些前高管在搞事?說不定是更高的人在搞他呢!”
“更高的人是誰?”李晨一臉的單純。
“是誰?!是天!”她媽往頭頂上指了指。
李晨媽媽說到了跟節上,健哥在廣東歸根結底還是沒有基礎,底子太弱了。看李晨還想說什麽,我趕緊把她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