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四歲那年,我多了一個妹妹,妹妹的名字叫吳學婷,小名婷婷。老來得女的吳小農和張曉麗寶貝的不行。
我那便宜兄弟,似乎受了一點打擊開始成為了一個問題少年。
“哥們,你明天周五到我學校接我放學吧!”
小黃毛之前可是喊我大兄弟的,現在有事求人就喊哥們了,眼睛裏放著乞求的光。
“。。。什麽事?明天下午我還要訓練呢!”
“這不是上次說起我們學校的女生好看,明天有個機會我幫你介紹兩個漂亮的!”
小黃毛初中讀的是藝校,和我讀的體校都是口碑不佳的流氓學校,體校多的是男流氓,藝校多的是女流氓。那時,在淺薄的我的意識中,不按部就班的好好學習,整天在外麵瞎逛,或者早戀或者打架鬥毆的,都算流氓。
“。。。說,到底什麽事?沒事滾蛋!”我可沒有心思慣著他。
“你不是說過要罩著我的嗎?有人要打我!”
“。。。學校裏的還是社會上的?”
我雖然從沒真正打過架,但是體校裏的見聞還是有的。
“是學校外麵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他們人很多,今天就來堵校門了,被我翻牆逃了。”
“嗯。。。那我幫你叫幾個人吧!”小黃毛第一次有求於我,我還是答應了。
其實我在體校也沒什麽朋友,純粹是被之前說過的話推車上壁。
那是五一假期前的一個周末,同宿舍的幾個柔道隊的好戰分子都在,也沒多說啥就被我招呼著跟著去了藝校。
到的時候,兩邊都是好大的陣仗,聚了幾十個人。不過大都是鶯鶯燕燕的在那叉著腰罵仗,兩邊為數不多的幾個男的也多是稀奇古怪的著裝,以體育生的視角來看都是些娘炮,隻會擼胳膊挽腿的隔著三五米遠的在放狠話。
“。。。等等。。。”按住幾個好戰分子,我也好奇的想看個究竟。
藝校的學生女的居多,對壘的是評彈學校也大多是女學生。兩邊的幾個男生最終經不住女生們的搓火架秧子,開始掐脖子拽頭發的菜雞互啄起來。
“。。。住手!”
我蓄了好大一口氣,調整了呼吸大喝一聲,幾個好戰分子三下五除二的把人都放倒了。
嘰嘰喳喳的女生都圍了過來。
“。。。慢慢說。。。”我在那群小朋友麵前人高馬大頗顯威嚴,語氣低沉,氣勢含而不發。
最後我聽明白了,原來是因為滑旱冰在溜冰場裏爭風吃醋,兩邊女生們攛掇著要一決雌雄。
“哇嚓,都他媽的沒雄的好不啦,要有也就是娘娘腔,還決什麽雌雄!”
心底想著,我忍住笑,沉穩的氣沉丹田含住一口氣。光鎮住場子不行,我突發奇想。
“。。。有什麽事不能靠再來一場愉快的溜冰解決不了的。。。”
在我的大手一揮之下,大家最終都歡呼著去了溜冰場。
“晟哥、晟哥”的叫著,在小黃毛的帶動下兩邊的話事人都當我是社會大佬,又是遞煙又是送汽水的惹得我心中暗笑。小黃毛本來夠不上當話事人的,因為我是他請來的,水到渠成的上了位。評彈學校是中專,她們的話事人是一個相當於高一的女學生,綽號叫燕子。
你還別說,小黃毛不愧為從小又是體操又是舞蹈的這麽練過來的,身體的協調和柔韌性真的沒話說,隻見他穿來竄去的,走位真的是風騷無比,時不時的還來個驚險無比的轉圈或者一字馬,惹得一眾女生驚叫連連。看見漂亮女孩他又腆著臉轉著圈的要帶人家。
“難怪會起糾紛,這樣的騷貨沒有武力,挨打肯定是早晚的!”我不會溜冰隻能閑極無聊的在場邊喝汽水。
“我來帶你哦。”燕子說的一口好聽的蘇白,我其實已經拒絕了好多人帶我的提議。我帶來的幾個柔道隊的早就按耐不住的下了場,不會滑的都摔得像個大狗熊。
拒絕不了燕子的好意,我還是勉強的繞著場邊欄杆輾轉騰挪了兩圈,把小姑娘也累著了。
甩了甩手心的汗,我突然之間想起這還是我第一次牽小姑娘的手,禁不住的有點羞澀,打量了她起來。
短頭發,瓜子臉,皮膚有點黑,小鼻子小嘴,眼睛不大卻很亮,下巴頦上有著一顆美人痣。上身穿著一件緊身彈力體恤,下身是黑色修身的彈力長褲,個頭有一米七左右,身材平平卻腰肢挺拔顯得氣質爽利。
“大家都叫我燕子,其實我本名叫邢晏之,你以後要是打電話到學校叫阿姨傳呼這個名字就可以找到我。”
坐在場邊,燕子燃起一根細長的摩爾煙,仰著45度角的臉,吐了個小煙圈,笑意盈盈的對我說。
雖然我人高馬大看著像個大人,本質上我還是個不見世麵的初中生,看著那優雅的小煙圈凝而不散的飄蕩,我心中感歎而又幼稚的想著,原來這就是女流氓,女流氓好有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