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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降權的真相:當算法替代了審查》 ——以袁紅冰《自由在高處》的“消失”為例

(2025-10-11 20:29:32) 下一個

 

 

 

 

一、引子:消失的書

 

 

當你在 Google 輸入“袁紅冰 自由在高處”,

屏幕上出現的不是台灣出版的流亡思想書,而是一個溫和的大陸知識分子隨筆集。

同樣的書名、截然相反的思想——

一個談製度內的理性啟蒙,另一個書寫靈魂在暴政之下的呐喊。

然而後者,在搜索的光標下幾乎無影無蹤。

 

這不是意外。

在信息自由的時代,我們迎來了一個更高明、更“溫柔”的審查方式:

它不燒書,不刪帖,隻讓某些真相——

永遠出現在第五頁之後。

 

 

 

 

二、降權:審查的進化形態

 

 

“降權”(De-ranking)原本是技術術語,指搜索引擎通過算法降低某個頁麵的曝光權重。

在商業語境中,這用於過濾垃圾信息;

在政治語境中,它變成了讓真相自動隱形的完美手段。

 

你看不到它動手的痕跡:

沒有“404”,沒有“已被刪除”;

甚至搜索框還會微笑著告訴你——

“為您找到約3,260條結果。”

可當你點開前幾十條,看到的隻是同名異書、模糊替代、無害內容。

真正的那一條,被算法送進了數據深井。

 

 

 

 

三、算法的中立神話

 

 

穀歌從未公開承認自己審查政治內容。

它聲稱搜索結果由**用戶信任度(TrustScore)和信息權威度(Authority Rank)**決定。

但在現實中,這兩個指標已被政治環境塑形。

 

當一個作者被貼上“異議人士”的標簽、

當一個出版社被定義為“非主流來源”、

當某個關鍵詞(例如“袁紅冰”“六四”“新疆”“記憶”)

與風險、投訴、假新聞概率掛鉤,

算法便自動將它降權——

以“中立”之名完成了“安全政治”的目標。

 

中共不需要下達命令;

隻要製造足夠的恐懼和不確定,

科技公司就會出於自我保護而“自我閹割”。

 

這是一種更隱秘的共謀。

它不流血,卻讓公共記憶慢慢消音。

 

 

 

 

四、語言與地理的圍牆

 

 

降權的另一個維度,是語言與區域策略。

Google、YouTube、Facebook 等係統會根據你的界麵語言和IP歸屬,

判斷你屬於哪個“文化區塊”。

中文用戶,即便身在加拿大或德國,也自動被納入“華語區”。

 

於是,

“中文”成了一種新的邊境。

算法對你說:

 

“既然你講中文,那你一定希望我保護你免受危險信息的幹擾。”

 

它為你搭建圍牆,並告訴你那是花園。

你看到的是世界,但其實隻是一塊被修剪過的草地。

 

 

 

 

五、真相的第五頁:技術的道德空白

 

 

我們常以為言論審查屬於極權政權,

屬於書燒、封號、抓人那些直接的暴力。

可在算法時代,暴力變成了無聲的統計。

 

袁紅冰的書沒有被禁止,它隻是被“信任分低”。

大紀元、明鏡、允晨文化、自由書屋的網頁沒有被封鎖,

隻是被認為“不具主流權威”。

真相並未消失,隻是被係統性埋入一個沒人會翻到的深處。

 

技術公司不會為此感到罪惡,

因為他們並沒有刪除任何東西——

他們隻是讓“更安全的選擇”排在前麵。

 

就這樣,

審查從政治命令變成了算法偏好,

從權力意誌變成了數學函數。

 

 

 

 

六、從焚書到降權:文明的隱形退步

 

 

古代焚書,是權力對記憶的物理摧毀;

現代降權,則是算法對記憶的心理麻醉。

 

焚書讓人憤怒,降權讓人平靜;

焚書暴露暴政,降權製造共識。

 

當知識分子開始以為“搜索不到=不存在”,

當年輕一代把“熱門結果”誤認為“主流真理”,

我們已經生活在一個更有效的控製體係之中。

 

在這個體係裏,

自由不再被槍口壓製,而是被數據優化。

 

 

 

 

七、結語:記憶的算法與靈魂的自由

 

 

《自由在高處》這本書的“消失”,

是一場算法時代的寓言。

它告訴我們:

在被數據化的世界裏,

審查不再需要暴君,隻需要看似中立的排序邏輯。

 

而我們能做的抵抗,也許很簡單:

 

  • 保留繁體字版本;
  • 手動輸入 ISBN;
  • 搜索“第五頁”;
  • 分享那些被降權的文字。

 

 

因為在這個時代,

最真實的自由,

就是繼續尋找被隱藏的東西。

 

降權的真相:當算法替代了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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