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坐在在地鐵裏看著手機,到一站,一位女子進來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
手機看累了,我抬眼四處看看,抬眼的時候一下瞥到我旁邊的女子媚眼如絲的看著對麵。嘴角微微上揚。
我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對麵一位男士乍一看一身白,上衣,褲子和鞋。其實仔細看,夾克上衣是乳白色有點泛黃。人高且瘦,臉也比較小而削瘦,挺拔的鼻子上架著一墨鏡,低著頭看手機。看著50尾60出頭的樣子。皮膚有點深色,很難形容,不黑也不白。
然後我又很好奇的再看我旁邊的女子,一位白人,臉上帶妝,估計50左右。
之後我又看對麵的男子,他已經放下手機。我覺得他一定感受到我旁邊女子的炙熱目光。
我就這樣很八卦很吃瓜的不時交替的瞥著她倆,很期待能發生點浪漫有趣的事。
我旁邊的女子肯定知道我不時觀察她,我也沒有很掩飾。她有時往上看,有時往旁邊看,不過好像一直保持著微笑。
有那麽片刻,吃瓜心情過於急切的我很想給他們製造機會。
過了一會,那女子整理了一下包包,聽到報站的聲音,她就站起來,朝對麵走去。因為門就開在那位男子座位旁邊。男的座位和門之間還坐著另一位男的。
女的站在男的旁邊一會才朝門走過去。然後男的一直目送那個女的走到門口。
我這吃瓜群眾覺得這瓜半生不熟吃得不過癮。下一站也下車了。
這種插肩而過的曖昧估計每天在不同地點不同時間常常發生。像那春天的蒲公英,不經意的開得到處都是,風一過,花子隨風飄零。
寫這個生活小插曲的時候突然想起前兩年也是發生在地鐵的親身經曆小插曲。
那是2022年的夏天,那時疫情已經有所減緩。不過我出門還是裹得嚴嚴實實的(其實現在仍然如此),戴著口罩,頭罩一前麵蓋過前額,而側麵和後麵及肩的,我從網上搜來的“罩子” ,把整個頭部,頭發耳朵都罩住了。總之各種罩之後,隻露出雙眼雙眉。
我在等地鐵。走過來一名年輕的男子,背著一個背包,沒戴口罩也沒戴帽子。他站我旁邊的時候就一直盯著我看。
我想他是被我的全副武裝驚到了,真是大驚小怪,我泰然處之。
進了地鐵,他坐我附近,還不時看著我,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太正常。再奇怪的裝看一下就罷了,也不要這麽老看著吧。我就看了他兩眼,發現他在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神曖昧,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嚇了一跳,”他不會是想和我搭訕吧?” 心裏很疑惑。他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顯然和我不是同輩的。。我不再看他,一直看手機。
到站了,他和我在同一站下車。我特意的慢一拍,想等他先走。誰知他出去之後站在門口等著。我當沒看見快步走過去。他也跟著走,不時看我一下,我一直沒看他。然後我們從不同的站口出去了。
第二天我差不多同樣的時間在等地鐵。神奇的是,看到他也在等地鐵。其實這兩天我比平常早走,那個時段人比較少,加上疫情還沒有結束坐車的人並不多。依稀記得除我們兩外,就還有兩三位其他人在侯車。
我看到他有點吃驚。覺得他看到我也比較吃驚。我同樣裹得嚴嚴實實的裝扮,他也肩背同樣一個背包。
車來了,我們走進去。這次他坐在我斜對麵,我正對麵座位旁邊的座位。他一坐下來,把背包扔一旁,身子極度前傾拖著腮就這麽看著我。如果不是兩排座位中間的過道比較寬,我覺得他差不多要湊到我跟前了。
我覺得可笑又有點可愛,小屁孩一個。我便裝做閉目養神。過了一段時間,我想他估計已經恢複正常了。半睜眼觀察一下他的動態。看到他也在閉目養神,我就很快速的打量了他一下。很怕他突然睜開眼。其實以前一直沒仔細看他的模樣,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的五官長得很好,典型的西方人的高鼻深目,臉也是削瘦型的,帶點稚氣。很像我上學時候喜歡的一個男生,除了渾身散發一種天然的不羈和散漫。
看他閉目,想我就不用假寐了。然後開始看手機。他突然又動起來了。兩腿一伸,以一種躺沙發的姿勢又開始盯著我。實在不理解他為啥這麽鍥而不舍的盯著我看,就我這裹得嚴嚴實實的樣子也沒啥看的呀。即使是美女也沒啥可看,更何況一個普通得不能太普通的大媽大嬸。我想估計想表達他想搭訕的意思吧。可要搭訕,他可以隨便說點什麽呀。也許是年輕,而且覺得自己比較cool,想讓我有所表現?“我注意到你了,你也要注意到我先”?
可惜他找錯目標了。我是那種泰山崩於前,仍然可以一副目不斜視的姿態 。
到站了,他一個箭步走到門口,然後對著我彎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很吃驚看了他一眼,但馬上擺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以靜製動的神情走出去。繼續往前走。
他也跟著旁邊走,不時看我一下。然後他要從某處出站,欲言又止的站了一小會。而我一直往前走,裝做沒看見他。
我一邊走一邊想,沒必要這樣吧。這也太不近人情了點。心想,好吧,如果下次還看見他的話,對他笑一笑,說聲hey ,看他到底什麽意思。
雖然常做些別人看起來很浪漫的事情,可我不覺得自己是個浪漫的人。特別是有一年閑得,把當時已經出品的criminal minds 每一集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之後,很是反省了一下以前自己做的各種不靠譜的事情。自此之後出門在外自我保護意識特別強。
不過之後再也沒有遇見過他。緣分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