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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一種互文 賡續紅色血脈

(2025-03-03 09:23:51) 下一個

古詩菁

 

 

“哥哥你別忘了我呀,我是你親愛的梅娘。你曾坐在我們家的窗上,嚼著那鮮紅的檳榔 。” 這首創作於 1935 年的歌曲,是田漢話劇《回春之曲》中的插曲,它講述著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當年,從南洋趕回祖國的梅娘,望著受傷的心上人,內心的痛苦如潮水般翻湧,而這首歌,正是她彼時心境的寫照。後來,田偉老師向我講述了這首歌曲背後,她叔叔田漢在戰火紛飛年代的愛情往事。那段在家國情懷裹挾下的世俗愛情,淒美而又動人,令人刻骨銘心。誰能料到,在百年後的馬來西亞華文戲劇誕辰一百周年國際研討會上,我與田偉老師邂逅相識。在吉隆坡,我們一同緬懷那段崢嶸歲月,心中滿是對過去的追思,也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

 

那次學術會議上,專家們的討論精彩紛呈。有人探討當年武漢合唱團在南洋的精彩演出,有人回顧中國左翼文學的輝煌往昔。中國左翼作家聯盟於 1930 年成立,這個革命文藝團體創辦了《萌芽》《北鬥》《前哨》《文學月報》等刊物,培養了大批青年作家。他們積極投身左翼文藝創作,推動革命文藝運動蓬勃發展,其影響力甚至遠渡重洋,在海外華人中掀起愛國熱潮。

 

2023 年夏天,受田偉老師委托,我帶著幾位從日本留學歸來的朋友,踏上了重溫文藝之路的旅程。我們漫步在虹口區的多倫路文化街,參觀公啡書社、內山書店舊址。走在這條充滿曆史底蘊的街道上,魯迅、瞿秋白、茅盾、馮雪峰、丁玲、周揚、夏衍、田漢等一眾如雷貫耳的名字在我腦海中不斷浮現。曾經,他們在這裏並肩戰鬥,結下的革命情誼,鑄就了一個時代的信仰。他們就像一朵朵綻放的生命之花,綻放出了希望,吹響了覺醒的號角。

 

“國家不幸詩家幸,賦到滄桑句便工。”1930 年 3 月,以魯迅為首的中國左翼作家聯盟在上海宣告成立,如同一劑強心針,喚醒了沉睡的民眾。左聯紮根民眾生活,培養和塑造了田漢、聶耳、夏衍等一批優秀文藝工作者。它像衝鋒的號角,激勵著人們奮勇向前;又似溫暖的搖籃,為革命培育新生力量。這些潛移默化的力量,如同初升的新月和朝陽,不斷發展壯大。18 歲那年,我初到上海,偶然逛了一次多倫路,便被它深深吸引。當時,我在夜市的舊書攤買了一本《歌德談話錄》,這本書成為我文學道路上的重要指引。沒想到,多年後,這條路還見證了我和田偉老師的母女情誼

 

田偉老師是田漢的親侄女,她東渡日本已三十三年。這期間,她始終追尋著伯父田漢先生的足跡,探尋中日文化交流的意義,從未停止腳步。自 1988 年旅居日本,田偉女士發起舉辦了 50 餘場田漢聶耳作品專場演出。同時,她還致力於在國際上傳播和演繹《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田漢作為中國話劇運動的奠基人、國歌的作詞者,在國內備受尊崇。1916 年,他留學日本,在東京參加少年中國學會,在《少年中國》發表文藝論文與短劇。1921 年,他與郭沫若、鬱達夫、成仿吾等人在東京成立創造社,並在《創造》上發表獨幕劇《咖啡店之一夜》。在日本,田漢先生也頗具影響力,留學東京高等師範學校時,他與佐藤春夫、村鬆梢風等日本作家交往密切,也是眾多日本專家學者的研究對象。田偉老師繼承了前輩的風範,在日本積極傳承和傳播中華文化。

 

我喜愛辛棄疾的那句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它道出了情感的互動與交融。年前,在馬來西亞華文戲劇誕辰一百周年國際研討會上,我與田偉老師相識,一種跨越千山萬水的友誼和愛,在我們之間悄然生長。我對她所從事的事業充滿敬佩。那次研討會,她帶領文化藝術交流團隊來到馬來西亞吉隆坡。開幕式上,他們深情演繹了《咖啡店之一夜》。研討會上,日本協會友人現場演唱了田漢作詞、聶耳作曲的國歌。田偉老師還分享了許多田漢在上海抗戰時期的工作經曆和趣聞,那些從未聽聞的史料,對我而言是珍貴的學習機會。疫情三年,我們通過網絡保持密切交流,共同為中日文化交流努力。邀請她參與我和二胡女神馬曉暉“同世界對話、中國的故事、文化的價值”百度直播,獲得多方關注她每出版一本新書,都會想方設法寄給我。記得《田漢與穀崎潤一郎》出版時,我幫忙聯係複旦大學日本研究中心的徐靜波教授撰寫出版賀詞,其中“國與國的關係,落到實處,還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和情感”這句話,讓我印象深刻。

 

2023 年年底,疫情過後,田偉老師和先生首次回國探親訪友。幾個月前,我們就在微信上商量見麵的事。遺憾的是,他們在上海期間,我母親病重住院,白天我實在抽不出時間陪伴。他們的行程緊湊而短暫,12月10日,田偉老師在 1927·魯迅與內山紀念書局,為上海讀者帶來了一場 “《義勇軍進行曲》在海外的傳播及田漢先生二三事” 的精彩講座。之後,朋友公咖書屋的老板帶他們參觀了充滿時代使命感的書屋。

 

那個寒風冷雨的冬夜,在朋友的陪伴下,我匆匆從鬆江趕往他們下榻的酒店。見麵後,他們十分開心,忙著為我泡茶、切水果,還一起合影留念。自馬來西亞吉隆坡分別後,世界因疫情發生了巨大變化,我們甚至還共同經曆了朋友的病逝,愈發覺得這份曆經時光考驗的友情無比珍貴。得知我和她兒子年齡相仿時,田偉老師激動地說:“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孩子,就是我女兒啦!田漢的事業要一代一代傳承下去,你要肩負起自己的使命。” 互文,不僅是情感的交織,更是心靈的契合。短暫會麵後,我又趕回醫院照顧母親。走出酒店,寒風吹在臉上,可那簡短卻溫暖的寒暄,在燈火闌珊處,為我們編織了一段難忘的溫暖記憶。

 

曆史記憶,既是過去的延續,也是對當下的鞭策。1935 年春,上海虹橋劇場上映電影《風雲兒女》,田漢作詞、聶耳作曲的電影主題歌《義勇軍進行曲》,在民族危亡的關鍵時刻,鼓舞了無數國人,吹響了中華民族解放的號角,後來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1940 年,在美國紐約的一場盛大露天音樂會上,美國著名黑人男低音歌唱家保羅·羅伯遜壓軸登台。他麵向台下數萬觀眾宣布:“今晚我要在這個場合唱一首中國歌曲,獻給正在戰鬥的中國人民,這首歌叫《起來》。” 羅伯遜十分喜愛這首歌,還將其收錄進自己的唱片《Chee Lai:Songs of New China》(起來:新中國之歌),宋慶齡為這張唱片作序。羅伯遜把唱片銷售收入捐給了中國,《義勇軍進行曲》由此在北美大陸廣泛傳唱。

 

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中,我們都是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航行的旅人。愛,是我們心靈的港灣,是彼此的依靠。在愛的互文裏,有田漢與“梅娘 ”的愛情、聶耳與田漢的革命情誼、田漢和羅伯遜的惺惺相惜,我們也都在生命中等待那個能與自己“互文”的靈魂,相互滋養、共同成長。就像我和田偉老師之間的母女情讓愛綻放出最絢爛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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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2)
評論
smithmaella 回複 悄悄話 就是這幫子所謂的家、人物把中國糟塌了。看看他們後來一個個灰頭土臉。
smeagolrocks 回複 悄悄話 感覺自己是文盲,看不懂文章標題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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