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旅遊雜憶之六—密西西比河

從地圖上看，美國位於阿巴拉契亞山脈和落基山脈之間的中部和中西部的平原區有著龐大的水係。密西西比河處在正中間。和長江黃河不同，密西西比河從北向南，縱向將美國切開成東西兩塊。

1997年8月從休斯頓去佛羅裏達在路易斯安那州穿過密西西比河。整州的南部地勢低，是一片綿延的灘塗沼澤。10號州際公路在很多地方被懸架起來。然而即使臨近入海口，密西西比河的河麵也不是很開闊。相比之下，我總忘不了二十多年前每次坐火車返校在武漢過長江時的激動心情。

1998年5月從休斯頓回匹茲堡。黃昏時靠近孟菲斯郊外。成群的飛蟲撲打在車擋風窗上，發出暴雨般的聲音。晚上留宿在市區河邊的一個汽車旅館。能看到波光搖弋的河水。孟菲斯是貓王去世的地方。他最後也葬在這裏。

2002年1月初，從芝加哥去內布拉斯加訪友，在達文波特跨過密西西比河。沒有太多印象。僅此留個記錄。

住在明尼阿波利斯的七年之間曾多次往返密西西比河兩岸。2007年8月的一天，35號州際公路橋突然坍塌了。原由是設計上的缺陷。現在原址另建了新橋。舊橋的殘垣還沒有完全清除。

2006年5月的長周末來到明尼蘇達州北部。穿過一片午後細雨清新的鬆樹林，就到密西西比河的源頭了。你也許會失望：撫育萬物的密西西比河竟起源於明尼蘇達州上萬湖泊中極為尋常的一個。但許多事情的發生不就是這樣的嗎？密西西比河從這流淌四千多公裏到墨西哥灣。落差隻有區區五百米。

2006年7月獨立日後從印地安納波利斯探親回家。先折道往西南方去聖路易斯，再一次跨過密西西比河。恰逢傑斐遜公園的集會。很是熱鬧。我在河邊看著河水和不遠處鏽跡斑斑的鐵橋，發呆許久。身後一百米處便是那個近兩百米高的聖路易斯大拱門。不到兩百年前，這裏是西部前沿。多少人和家庭麵對未知的前途駕著大蓬車由此出發去尋求土地，財富，和夢想。

離開明尼蘇達後又是一個七年。密西西比河早已在千裏之外。人生不就是旅途？“從故鄉到異鄉...從少年到白頭...三百六十五日年年的度過。過一日，行一程”。

—寫於2016年9月29日 （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