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萍的事經曆了四個多月的寂靜之後算是有了一個交代。原本隻是青萍之末的空氣微微攏動,讓一連串的人嗅到了名和利,以及宣泄的機會,就有了一次集體的狂歡,最後一地雞毛散去。雖然流與清描淡寫,達摩院這次為挽回一點公信力,鼓起一點勇氣承認了這個錯誤。因為它沒有權力懲治其間任何有過失的人,這件事最後會像已往的經驗一樣不了了之。
我不想談這件事的社會問題,太大,太深,在當前的環境也太敏感。那麽,民間是否有數學天才呢?我認為是有的,但不是薑萍這件事情描述的那樣。最典型也極其稀少的例子就是印度人拉瑪努金。他的特點是隻懂初等數學,沒有接受過係統的數學訓練,卻能得到人類以前從來末知的,高等數學才能論證的結果。英國數學家哈代看到拉瑪努金的手稿,幫他完成數學證明的部分。而報道中的薑萍是自學高等數學,在數學競賽中證明已知的數學結果來展示高等數學能力。薑萍的悖論在於初等數學都拎不清,談什麽高等數學?而高等數學必須經過長時間的技術性的訓練。那些數學術語就會讓人懵圈。我在上大學時旁聽了很多數學係的從分析到幾何到代數的課程。實話說,我沒有看懂今年阿裏巴巴數學競賽的大部分題目。大概率上,薑萍沒能在任何一道題上留下一行字。
中國有沒有民間數學天才?有的曆史故事全都是瞎扯。華羅庚也許是最接近的一位。哈代曾經評論過拉瑪努金的數學才能。哈代給他打了一百分,給當時最偉大的數學家希爾伯特打八十分,給自己打六十分,剛好及格。很明顯,華羅庚的成就比不上哈代,在華人中,也比不上陳省身和丘成桐。華羅庚的成就可比當今的張益唐。北大的韋東奕號稱大神,但是至今沒有任何拿的出手的數學成果,無法和澳大利亞出生的華人數學神童陶哲軒相比。陶哲軒三十一歲時就拿到數學界四年才一次的最高榮譽的菲爾茨獎。韋東奕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了。我們的數學發展有什麽樣的問題?這又是一個社會問題…
—寫於2024年11月3日
作為生物係的學生畢業時也在數學係獲得大獎,一個本科生與一排數學係博士生上台領獎,其中有人是她從讀大一開始就輔導過的。
而她的智商並沒有比我們高,不是天才水平(我們都測過)。朋友的孩子比她大幾歲,那是比愛因斯坦智商都高的,數學水平也比她高,美國大概也沒幾個。
數學天才這種事情是無法用普通人的能力理解的,我們是早就接受了這個概念,發現時她大概四年級。
中國的假貨太多。
然而太嚴格古板的教育和訓練對個人來講,可能同時又禁錮了思想力和削弱創造性。在這個時候,出於個人本心的對科學/數學的熱愛,以及可能是源於基因特異性的天才,才有機會獲得突破性的成就。以這個標準,在各種數學競賽中得金牌冠軍什麽的,都夠不上“天才”的標準。
華羅庚不是“接近”民間數學天才,根本就是。他在上大學以前就自學成才,發表高水平數學專業論文,這是連拉瑪努金都沒有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