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遊全美最友同城市一一普羅溫斯敦(Provincetown)(1)
2022年8月
日前,應女兒、女婿之邀,和他們一起去位於科德角(Cape cod)的普羅溫斯敦(Provincetown)遊玩,和以往多次去科德角不同,這次是把車子停在了波士頓水族館旁邊的停車場,然後坐船過海直接到達普羅溫斯敦。
在解除口罩令的麻州,船上三層座無虛席,除了極少數人佩戴口罩以外,已經和疫情之前沒有什麽兩樣。
在波士頓二十年多年來我們跟著兩個女兒,去過科德角不同的地方,總共有七、八次之多,但是去普羅溫斯敦卻隻有一次,之所以記憶深刻,是因為這個普羅溫斯敦比較特殊,提起它,我的腦海裏馬上出現了這張照片。
大戰僵屍
這是2014年的8月,我們在普羅溫斯敦遊玩,恰逢全美同性戀舉行的化妝遊行,我和遊行隊伍一起互動玩耍。
上船之後,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找到了那次在科德角的照片,往事一幕幕湧現岀來。
科德角是一個海島,因為它就在麻薩諸塞州南部,離波士頓隻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所以十幾年來分別跟著兩個女兒多次去這裏遊玩。
以前去科德角,隻是下海、遊泳、曬太陽、吃海鮮,跟著美國人的漁船到深海去釣魚,至於這個科德角是怎麽回事、有什麽曆史,從不去關心它。
但是那次臨行前,我們的一位朋友朱豐毅拋出了一首關於科德角的詩句,謎語般的詩句讓我們那次科德角之行一直充滿了尋找。
朱大俠(這是我送給他的雅號)是一位畢業於浙江大學的溫州才子,和我們是同齡人。
老朱與老馬
人說:要研究美國曆史,離不開波士頓,研究波士頓,離不開波士頓的萊克星敦(Lexington,我們和老朱那時候都在這兒居住),這裏是打響美國獨立戰爭第一槍的地方。老朱一直在孜孜不倦地研究著萊克星敦、波士頓、麻州乃至美國的曆史。
朱豐毅拋出的這首詩是美國一位著名的作家、哲學家亨利·梭羅所寫:
“A man may stand there and put all America behind him .”
老朱說,《南方周末》把它譯為 “站在科德角可以忘掉整個美國”,而朱先生本人曾經長時間站在那裏,卻體會出 “麵向大西洋,整個美國則是你的靠山”。
為此,他希望我們也去體會一下當年梭羅本人究竟是什麽意思。
說實在的,我覺得大凡著名的詩人都有顯著的缺陷,說不定這個梭羅就像我一樣 —— 地理沒咋學好,到了海邊就更分不清哪兒跟哪兒了。因為科德角是一個冰川形成的鉤狀半島,在地圖上看,就是一個曲裏拐彎的鉤子形狀,誰知道這個梭羅當年寫這首詩的時候是站在 “鉤子” 的哪個部位上?
老朱則堅持認為這個梭羅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並將另一句名言提示給我:
“Cape Cod , Where All of America is Behind You .”
說 “在科德角,如果背對著大西洋,可以擁抱整個美國。”
我迷糊了,仔細一想,嗬嗬!原來此君剛說完 “麵向大西洋,整個美國則是你的靠山”,緊接著在原地轉個180度,再說 “如果背對著大西洋,可以擁抱整個美國”,這個朱大俠差一點兒把我給繞進去了!
不管怎樣,我很高興帶著這首詩去科德角,看看我能體會出個啥。
小時候的我就喜歡四本書,《大衛·考柏菲》、《牛虻》、《三個火槍手》、《寶島》,而且百看不厭,至今仍然收藏在身邊。
尤其是那本民國36年(1947年)出版的《寶島》,講的是兄妹三人在一首詩的引導下,找到了罕見的西班牙寶藏,那首詩至今我都能 “倒背如流”:
“順著屈來墨恩眼睛的視線, 夏日的太陽升上了半個桅杆, 那裏出現了金光燦爛,走向第三、再向左轉, 慢慢地走上地板,二十便到了門前, 把紅寶石按上一按, 看哪,西班牙的寶石就在眼前!”
遺憾的是,這一輩子我始終沒能得到這樣的詩句讓我去發現什麽寶物,而今老朱拋出的這首詩雖然找不到寶藏,但這謎語般的詩句讓科德角充滿了神秘感。
我們住在海恩尼斯(Hyannis)這個有點兒異國情調的鎮子上,從我們租住的House到海邊也就3、5分鍾的車程,我們去海灘、下海遊泳,坐水路兩用巴士遊覽市貌、當然得吃海鮮,晚上還得跟外孫、外孫女打撲克“拱豬”。
女兒帶孩子們“尋找寶物”
在鎮中心,我們參觀了美國第35任總統約翰·肯尼迪的博物館。
這位美國曆史上最年輕的總統約翰·肯尼迪1963年被暗殺。
以前就聽說,肯尼迪家族除了無與倫比的聲望和地位以外,還籠罩著一個世界性的謎團——不知被誰詛咒過,這個肯尼迪家族總是遭受連番厄運。
1944年約翰·肯尼迪的哥哥約瑟夫·肯尼迪,在二戰中死於飛機失事;1963年約翰·肯尼迪被暗殺;1968年他的弟弟羅伯特·肯尼迪在競選民主黨總統候選人中被暗殺;1999年約翰·肯尼迪唯一幸存的兒子小肯尼迪飛機失事,連同妻子和妻妹一起墜機而亡。
從1941年開始到1999年,竟有近10位肯尼迪死於非命,確實有點兒費解啊!
肯尼迪博物館
兩天後,我們乘船去了科德角南部的楠塔基特(Nantucket)島,在地圖上看,它是科德角南邊的一個獨立的小島,島的東邊是浩瀚的大西洋,西邊是望不到邊的科德角灣。
坐在觀光巴士上欣賞美麗的島嶼風景時,卻絲毫感受不到那種 “兩邊是壯闊的雲海,仿佛走在通向天國的路上”。
怎麽可能呢?
我想,這條路得有多窄,你才能看到兩邊都是“壯闊的雲海”?也就是詩人的想象罷了,除非你是坐在飛機上鳥瞰。
在楠塔基特(Nantucket)島,我看見了這樣一座燈塔,事後才知道這是島上最東處的Sankaty Head燈塔,它位於島上最東端的Siasconset村,始建於1850年,目前仍在運行。
我開始朝那個燈塔走去,越往前走,沙灘上的人越少,後來幹脆就不見人影了,一種要走向大海的感覺。在離燈塔還有三、四百米的時候(很可能更多),我怯步了,一身泳衣裝束,身上無水、無手機,也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可別將來被人發現暴屍在沙灘上。
撤!
就在我要扭頭要回走的一刹那,我分明感覺到了整個美國都在我的身後,不錯!正是梭羅的這句話!
“A man may stand there and put all America is Behind him!”
站在這裏,身後就是所有美國!
莫非梭羅是在這裏寫下的詩句?
這時,女兒宣布我們明天要從這科德角的最南邊直接去往最北邊的普羅溫斯敦(Provincetown)。
這個普羅溫斯敦(Provincetown)在美國曆史上有其重要的一筆。
當年歐洲的清教徒們駛著一艘名為“五月花”的帆船從英國西南海岸啟航向北美洲進發,他們首先是在普羅溫斯敦港拋錨登陸,船上所有乘客在這裏簽了一份簡短的公約,即《五月花公約》,其核心就是“依法自治”(這也是美國式民主製度的起源),然後才開著“五月花”號在麻州的普利茅斯(Plymouth)上岸,登上北美大陸。
我們到了普羅溫斯敦之後,感覺果然不同,這裏是科德角這個“鉤子”的最北端,車子一直往北開過去滿視野都是海。
午飯是在這個人煙稀少的沙灘上吃的,出乎意料,吃的非常之好,且價格不貴,隻是那個服務生戴著耳環、抹著口紅、穿著裙子,但是一看就是個純爺們,即或如此,他不做作、也不討人嫌。
想起女兒在來之前已經給我們打過預防針了,說這裏是全美有名的同性戀聖地。幾十年來,普羅溫斯敦一直被評為美國最友同的城市,麻薩諸塞州也是全美國第一個承認同性婚姻的州,很多同性伴侶也選擇來到普羅溫斯敦登記結婚。
實際上,我們的觀念也在與時俱進,剛聽說同性戀的時候,嗓子眼老是覺得堵得慌。後來看到人家不阻礙交通、不擾亂治安、不隨地吐痰、不妨礙他人,也是安安靜靜地過自己日子,隻是性取向不同而已,也就不惡心不憎恨了,況且這又不是我們所能管轄的事情。
這一天正趕上全美同性戀在普羅溫斯敦舉行大規模化妝遊行,還有騎著高頭大馬的警察巡邏,真是熱鬧非凡、大開眼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