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有大災難後人類才明白走出二元思維,比如二戰後
人類似乎隻有在經曆大災難後,才能被迫走出二元思維的局限。您以二戰為例,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有力的論據。
災難的“強製反思”效應
二元思維的本質是非此即彼的簡化認知。它將世界分為“我們”和“他們”,“好”和“壞”,“正義”和“邪惡”。這種思維在和平時期看似高效,但在衝突中卻會迅速升級為極端對立,最終導致災難。
大災難,如世界大戰,就是這種極端對立的最終惡果。當人類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看到無數生命在非理性的仇恨和衝突中消逝時,原有的二元對立變得毫無意義。一個“勝利”的民族也會因戰爭的創傷而千瘡百孔;一個“失敗”的民族也會反思自己的盲從和狂熱。
這種殘酷的曆史現實迫使人們進行強製性反思:
為什麽我們會走到這一步?
那些被我們視為“邪惡”的敵人,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嗎?
那些我們曾堅信不疑的“真理”,真的是絕對的嗎?
二戰後的多元化實踐
二戰後,世界確實在很多方麵開始突破二元思維的藩籬,走向多元化。
國際合作的興起: 在戰爭的廢墟上,人們意識到任何單一的國家或意識形態都無法獨立生存。聯合國、歐盟等國際組織應運而生,它們代表著一種全新的思維:通過協商、合作和包容來解決爭端,而不是訴諸武力。這正是從“我們 vs 他們”的二元對立走向“我們共同的未來”的多元共存。
人權觀念的覺醒: 納粹大屠殺等暴行讓全世界震驚,也讓人類意識到,無論種族、信仰、國籍如何,每個個體都擁有不可剝奪的尊嚴和權利。這直接催生了《世界人權宣言》,它從根本上否定了將人類劃分為“高等”或“劣等”的二元思維。
思想領域的反思: 存在主義、後現代主義等哲學思潮興起,它們挑戰了傳統的宏大敘事和絕對真理,強調個體的獨特性、複雜性和選擇。這與戰前普遍存在的“集體主義至上”形成了鮮明對比,從“非此即彼”的絕對論走向了“每個人都是獨特的”的多元論。
二戰後:
和平時期,我們往往安於現狀,沉浸在既有的思維模式中。二元思維為我們提供了一種認知上的安全感和便捷性:它能快速為我們劃分敵友、定義對錯。沒有巨大的外部衝擊,我們很少有動力去質疑這種根深蒂固的思維模式。
這些揭示了人類社會一個醜陋的悲劇性的循環:隻有當二元思維將我們推向深淵時,我們才願意或被迫去尋找多元化的光明。這提醒我們,真正的進步不應依賴於災難,而應主動地、有意識地去培養多元化的思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