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onster or the Lamb, 魔鬼或羔羊, 這篇主要講了兩個發人深思的人物。
一個是作者報社裏不起眼的同事Hensch,在作者離開德國的前一晚,Hensch去到作者家裏,懇請作者照顧他的未婚妻,她必須離開德國。 他非常的害怕,納粹高層要做的事情,是那麽不可思議,所以她必須離開。但是當作者要求他一起離開時,他卻說:自知資質平庸,隻有加入了納粹,才能成為somebody,那些出身優渥,天資聰穎,有廣泛人脈的人不夠靈活,也不會幹dirty work。 然而, Hensch 的未婚妻並沒有聯係作者。十多年後,作者再次聽到Hensch 的消息是在報紙上,這位以凶殘著稱的納粹惡魔在法蘭克福一棟被炸毀的房子的地窖裏,被美國士兵抓獲後自殺。
另一位,Schaeffer 就是Hensch 口中的那種出身優渥,天資聰穎,有廣泛人脈的人。 他作為羅斯福總統的朋友,已經拿到時代周刊和財富雜誌的聘書,卻在納粹上台後,執意要回到柏林,為了延續Berliner Tageblatt 雜誌——他的伯樂, 猶太主編Theodore Wolff 一生的心血,為了阻止納粹將德國帶入更糟糕的境地,必須是他,隻能是他,他不能坐視不管。結果,在剛回到德國的兩個月,他被樹為典型,再後來被納粹用來洗地,和外國大使周旋,兩年後,他和他想要延續的雜誌社都被清算,消失的無影無蹤。
作者反思,這兩個人,或者這兩類人,最後都淪為納粹的工具,誰的危害更大,罪惡更深? 也許真正的惡魔不是他們。而是,文中提到的另一個/類人:法蘭克福大學備受尊敬的諾貝爾化學獎教授,在納粹頭子接管大學宣布了不可以使用任何猶太教師後,隻問到: 是否會影響到科研經費。他們沒有殺人,沒有撒謊,他們隻是忽視邪惡。 這才是最大的惡。
這三類人,是不是都很熟悉,文革時的積極分子,50年代回國的精英們,和麻木的中國人。
不要高估自己,不要低估邪惡。最終所有人都會被邪惡反噬。
Noel Brailsford—The Last of the Dissenters 一個才華橫溢的,曾經非常有影響力的作家,a “loner”, 出生於宗教家庭,卻反宗教; 在牛津頗受好評,卻因為組織反戰遊行,無法再回到學術圈;作為印度獨立的主要倡導人,但如他所預見,在印度獨立慶典上沒有他的名字(他堅持印度獨立,不是因為這樣對印度好或者不好,而是對英國好。 他並不喜歡"聖人"甘地,甚至是厭惡, 稱他是一個把宗教和政治融合到一起人。) ;被俄共利用,又被無情拋棄…… 作者把他比作狄更斯筆下Hard Times 裏的英雄 Stephen Blackpool. 因為良知,永遠不可能和政治力量結合。
當然,他落寞的結局,和他在政治上的幼稚也有關,一些大方向上的判斷錯誤。
有良知的浪漫主義文人的下場,大抵就是如此, 無論哪個時代,哪個國家。
青春,現在回頭看,都是美好。當時,煩惱可一點都不少。那種迷茫,那種忐忑,那種患得患失,現在回想起來都是甜蜜。
責任多,也是保持活力的一種方式。很多人,其實是閑不下來的。
豐惠的讀書筆記記得真好,真詳細,佩服!
最近看人說:青春是什麽?如果你的身體好,責任少,那你什麽年齡也能擁有青春。這句話看著簡單,其實最不簡單,我們的責任一旦背上就無法推卸了。
不光是對孩子、老人、事業單位的責任,還有對社會的,聽到的真相就無法再假裝不知道。但我真的很希望回到十來歲時的精神世界,不去想那些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