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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種植牙經曆（雞賊的眼睛看世界之）
----種植牙必讀
經過疫情三年後，我終於又踏上北京這塊土地，心裏感慨萬千，北京我回來了。
親朋好友，家人親戚，數不盡的經曆，聊不完的故事。本篇單講治牙。
話說北京小吃的好吃，久別的人難免要嚐一遍。我在護國寺小吃（見我的隨筆“要忘多久才承認老了”）大快朵頤，其中糖耳朵是我最愛。
看著欲滴下來的糖汁，我一口咬入，如魚吞餌，那個好吃。 沒完，覺得嘴裏空了一下，又咯了一下，吐出來一看，哎呀，我那心愛的後槽牙，斷了。
準備治牙吧。在附近商場門口，有三家提供種植牙攤位，其中一位銷售張著缺顆門牙的嘴，向我殷勤地推銷著她們的服務。
“願上帝給我一幅漂亮的臉蛋”，這是每個人夢想。但劉濤（演員，以貌美牙醜出名）不是，她說：“願老天給我健美的牙齒”。
一口漂亮的牙齒，才是美貌的基礎。一想到這裏，我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種植牙呀，你的價格比珠峰還高。
我開始奔波於北京各大醫院和牙科診所，水，好深呀。
數不清的冤枉路，挨不完的訓斥，受不完的委屈，交不完的錢。（詳情看我的北京看病記）
在魏公村北京口腔醫院，種植牙是1。2萬到1。6萬，電力醫院也是這個價錢，在國貿附近的牙科診所都差不多是這個價錢。有錢了我鑲金牙，我發著誓。可是現在怎麽辦？
不是2023年4月份開始集體采集，集體報價，便宜了嗎？那個門口種植牙攤位缺牙女的聲音依然在耳邊回蕩。
“便宜在哪裏？”我向著空中大聲呼喊。“便宜在這裏。中諾齒科向你承諾，早上種牙，晚上吃瓜。” 電腦上它的廣告鋪天蓋地。價格低至2300。它又一條廣告吸引了我。
見鬼去吧，莫斯科絕不相信眼淚，我絕不相信低價。我關上電腦，惡狠狠地說到。
如果上帝缺牙，他會去哪裏種植呢？顧客是上帝，但是顧客又都是挨宰的對象，信息不對稱，讓我困擾的夜裏睡覺，夢見缺牙的小天使滿天飛。
周末碰上發小聚會，其中一個人老依然珠白的女士淺淺的輕開玉口，滿口珠璣，漂亮的牙齒讓我忍不住誇到，你牙齒真好。她張嘴纖手遙指玉峰，回道：“哪裏，我也有幾顆種植牙”。 “什麽”？你在哪裏種的。“中諾。”，接下來她一句定乾坤：“人家都十幾年了”。
去，我改主意了，決定去看看。
電話與中諾一溝通，他們還可以派車接送。我雞賊的腦子快速旋轉，真是天上掉餡餅，值了。轉念又一想，連接送都管，他們利潤多高呀。
在糾結中，踏上了來接的車。
小小的牙科，就是十幾年有多大發展，？我想起了新西蘭的小診所，素雅安靜，平房底下一個牙醫握著鋒利的拔牙的鉗子，誰敢張嘴，我讓他片齒不留。我替他想著他的廣告詞。
我又想起一個醫生朋友告我的話：“其實以前看不起牙醫，都是那些醫生考不上的護理員才去學牙醫”。何曾幾時，烏鴉變鳳凰。
車到了一座樓前，司機提醒著“到了”。我帶著懷疑下車，仰頭觀望此樓。好樓， 但見“青鬆翠柏，掩蓋黑洞之門。藍天白雲，映襯偉岸樓軀，男女不限，如蟻蟲上下蠕動，老少皆宜，全為犬齒漏風”。
門口兩顆鬆樹，仿佛長的都是牙型針葉。
這麽大的樓，這麽多人，乖乖，我一吐舌頭，隨著人潮，向陰森的門裏走去。門呀門，你吞噬了多少個人，不，多少顆牙呀。
一樓大廳接待處依然是人滿為患，與國營醫院不同的地方是你填表後等著叫名字，人情味稍微濃厚些。如果說國營醫院叫號語調是寒冬，那麽這裏如初春，但絕不會有國營的所謂號錯過了的情況。
等待依然漫長，但等候室的沙發比國營的柔軟多了，國營的是冷板凳，屬於集中營勞改犯做的那種。這裏的沙發讓我搖搖欲睡，缺牙的小天使又在我腦海裏飛來飛去，一手握著一隻種植牙，翅膀上寫著，一朝種植，終身受益。你為什麽不種？我剛想問，聽到擴音器叫我的名字，讓我去照牙齒CT.我趕忙拿出在魏公村口腔醫院照過的片子，問他們可否用這個。回答說“可以。” 這個回答讓我感覺踏實些，因為有些醫院為了賺錢，別的地方拍的片子不認。多照片子對人不好，我多餘地補充到。接著雞賊的心理又多問了一句，這裏拍片子要錢嗎？“免費。”一個大棒子把我雞賊的嘴打歪。
然後要我更上一層樓，繼續等，繼續的人潮，繼續跟著天使飛
輪到我了，一個醫生模樣的把我叫到診室，指著我的片子跟我講解治療方案，公平地說，耐心，專業性還可以。在講解中，一個黑衣中年婦女推門而入，站在我的身後。我詫異地問“您找誰？”她說“我是患者，就是想聽聽。”職業習慣讓我站起來，邊推她邊講到“大姐不行，一會還要脫光檢查我呢，”把她推到門外，關上門。國人目前的私隱保護急待提高。
最後的一個問題是：“價格多少”，醫生說“我不管價格，要三層去等。”
又更上一層樓，天使已經飛不上來了，隻能感受點她翅膀的風。
人潮，等待，到中午了，我又困又餓，透過玻璃看見樓外餐廳那些白衣天使魚貫而入，天使也餓了，何況大夫呼！
某某某請到5號診室。我的名字如教堂的鍾聲被叫響，全身一個機靈，走去。
裏邊坐著一個30多歲的美女，胸牌“院長助理”。那個黑衣大媽正起身往外走，邊走邊說道：“你這麽年輕有為，真有出息。” 我卻不以為然，要知道原來在公司做，員工全是“經理”。唬客戶吧，這點小伎倆難不倒我。
落座後，她自我介紹姓梁（涼），負責給我報價，接著她侃侃而談地在我的報名單上寫下各種種植牙的價格，請見下表（價格全部為一口價，沒有後續費用）
韓國登騰 (dentium korea)2980
美國皓聖（Hioseen）3000
意大利曆德(Leader)3500
德國HT瑞西歐(www.hutzeltechnics.de Ration)4500
瑞士SIC/ACE(sic-invent.com) 4500
瑞士士卓曼 ITI6500(straumann.com) 親水瑞鋯8500
諾貝爾(Nobel Biocare)CC5500
諾貝爾ACTIVE 8500
我一頭霧水地聽著，問到“能否建議我做哪個。”她麵帶微笑道“不要太高端，也不要太低端，建議你做6500的瑞士的”。那麽“這麽大的價格差異，這些產品到底有什麽優缺點？”我追問到。她有些煩了，說到道“韓國的廠家是比較新的。”再問，那美國的呢？答：“我也不清楚。”又問，你是學醫的嗎？不是。我明白了，止問。
梁小姐呀，你讓我心涼。到底那種種植牙好？我一邊等他們派車送我回去，一邊揣摩著，仿佛看見天使衝我眨了眨眼。
晚上躺在床上，我把白天的事情細細地過了一下腦子。
1：先要把病人吸引來，所以免費接送，客人沒有任何損失
2：根據病情診斷，出方案。這是最有價值的核心，這裏一定是一個懂行的牙醫在做。
3：報價。這其實是最沒有價值的人在做，選一個靚女，給一個頭銜就可以了，反正病人不懂，我怎麽說，你怎麽選。如果我再加上一句，瑞士的貴，因為終身保修，那麽98％的人會按照你說選最貴的。
可是我不是，我是誰，是一個在國外醫院做過翻譯的，也做過苦力的，是一個雞賊般對錢的渴望和執著者，是一個既然掙的不多，那麽花的就要減少，奉行開不了源，就截留的人。
為什麽韓國的就便宜呢？如果我選瑞士的，他們給你安韓國的呢？6000元的差距。還有所謂的終身保修，我現在種植的一顆牙醫生說有掉到危險，因為牙齦已經退到原來的一半了，這會保修嗎？一定不會，他們會說這不是產品質量。所以一切的承諾都沒有意義，我像電影追捕裏邊杜丘在監獄那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突然看見大天使飛來，明眸善媚，但缺左門牙。她引著上帝翩翩而來，上帝依然慈祥，但一笑，我看見他缺右門牙。
他走過來，撫摸我的頭說“孩子，去探索吧，為你，也為我。”
我要下跪，一下掉下床，醒了。絕不罷休，一定搞清楚，給您個交待。我咬齦切唇（牙，齒全無）地想著。
我準備做一番調查，向每個廠家寫了一封信。結果如石沉大海，渺無音訊。
我用英文google查了一下種植牙世界廠商排行榜，驚奇地發現如下排名
(https://www.maltepedentalclinic.com/wp-content/uploads/2021/09/Top-10-Dental-Implant-Brands--scaled.jpg)
世界十大種植牙品牌排名（World top 10 implant brands）
1 Straumann
2 Hiossen (皓勝)
3 Zimmer biomet
4 Nobel biocare（諾貝爾）
......
夠了，在報價單排名倒數第二的皓聖，沒想到是世界第二大品牌，還有什麽理由不選它？
這裏邊還有親水（快速與骨頭結合）的和非親水（與骨頭結合速度慢）的區分。
把產品價格拉開，然後再建議中端的價格給患者，那麽98%的患者會像虔誠的基督徒對上帝那樣聽話，而且還對她們充滿信任和感激。
我坐不住了，水出奇的深，快沒到牙了。
這些廠家笨蛋到過度依賴醫生，自己不推廣。但是醫生是根據哪種產品他獲利最大而向患者推薦的，而患者又沒有明辨能力，隻能像刀下的黑毛豬一樣挨宰。
我這隻黑毛豬可不會，我有雞的血統，絕不，我怒視著中諾給我的報價單。
我寫了首詩
獻給牙
你沒有理由離開
讓我心神不定
你沒有理由忘記
我們難忘的歲月
曾幾時
意氣風發
伴著君子笑
看今朝
殘根斷裂
缺口露滄桑
每顆牙都帶著血
以鈔票的名義
入牙醫的腰包
變為他太太
身上的名包
多希望有一天
成鼠（鼠牙一生成長不止）
咬穿價格的底
我仿佛看見了商機。 我找到美國皓聖，做他們的代理，不辭勞苦地在各大醫院，診所做推廣。很快，我的公司“種牙趙國際”就上市，和劉濤合作的公司廣告片裏，她的台詞是“種牙先找種牙趙”，我呢，笑著露出兩顆金燦燦的門牙，然後變為一隻怒吼道的雄獅，鋒利的犬牙上大書“好生，好勝，請用皓聖”“種牙趙國際”成為國人種牙第一谘詢公司，我公司口號是：連老鼠種牙都找我！我的股票走勢為種植牙狀，鋒利，堅挺。
選完哪個廠家的產品後，就要選醫生了。種牙本身是個手藝活，要求牙醫像瑞士鍾表匠一樣，兢兢業業的以最小的創傷，最佳的深度和角度，把種植牙種到骨頭上。想想那些牙醫，每個人身後都站著一排病人，每一個病人即是他收入的來源，也是他勞累的負擔，他所能幹的隻是快。快刀斬亂麻，快刀切西瓜，快刀砍病人。那麽他的財富，房產也一套，兩套。。。。快呀。
可是苦了我了，想想我以前種的一顆要掉（不知什麽原因，絕對不保修），我苦苦思考，到底去哪裏找這個工匠般的牙醫呢？
找了個好天，我到了廟裏燒柱香，想祈求問一下佛祖。
大雄寶殿莊嚴肅穆，佛祖鼻寬耳闊，嘴大牙全，每顆牙閃著金光，果然佛係。
口中道號：“占過往之事，卜未來之謎”
我把貢品獻上，把來意講明，跪聽佛祖教誨。
半晌，無聲，覺得不妙，急抬頭，佛祖已去。大驚，回頭看見一個小沙彌，忙問佛祖去向。答曰：“佛祖不知答案，往終南山閉關思索去也。” 又問：“佛祖是否牙好，從不見醫？”答：“前牙尚可，後牙皆碎。” 然後給我一個信封道：“此乃佛祖留給施主的。”打開急讀，上書：“為我解苦。”
回到家後，晚上我翻來覆去又睡不著了，兩大教主皆被牙病困擾，那麽誰是傳道授業解惑之人呢？
睡夢中，看見大天使引著上帝翩翩降臨。我正要向他傾訴，他坐下來，撫摸著我的頭笑到：“朕知道你的急所。你要找的醫生，應該如八爪魚般柔軟，如犀牛般功力，以最小的創傷，博最大的效果。此醫生應該“門外沒有長隊幹擾，畢生不以金錢為終”，把種植體如鍾表零件般地嵌入。你告我成品將是什麽？”“勞力士”。“不，是百達翡利。”“什麽？白搭費力”？我重複到。哈哈哈，他笑了笑，我趕忙跪下道：“請上帝指路，幫我找到最適合的醫生。”上帝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遼闊的北京，閉眼不語，隱退。
我恨牙醫，望著北京晴朗的夜空，我喊了一嗓子，搖曳的樹葉（樹的牙齒）紛紛飄落。
我如躺在種植牙床上，每一顆都尖朝上，深深紮入我的皮膚，讓我難以入睡。
沒有，沒有讓我放心的醫生，我的擔心依然沒有結局，但是我的公司到是有了結局，當然是在夢裏。
報紙號外，“種牙趙”國際董事長被殺，兩顆金門牙被人取走。留在現場的紙條上寫著“我富裕的生活因你而毀”。到底是被其他種植牙廠家，還是被牙醫殺死，眾人紛紜。“警方正在偵破中”，電視上負責此案的張警官，露出缺了一邊門牙的嘴說到。
完
2023年7月16日完於火車（西安-北京）
順便說一句，中國的牙醫總會說“我們工資比起美國同行太低了。此話大錯
1 任何國家同一職業，薪水都不同，是否全世界牙醫都去美國？
2 你如果能去美國掙高薪，為什麽不去？說明人家不要你
3 中國掏垃圾的也可以說“比起美國同行，我掙的太少” 那麽是否我們行行都向美國同行看齊？
4 不是我們走適合中國國情的道路嗎？怎麽我們薪水卻要不適合中國國情，跟美國一樣？（趙忠祥表達過類似的觀點）
是的。
現在漲價了吧？大約五年前，俺哥問好了價讓俺回北京植牙。俺沒那麽多假啊。植牙完成要半年多時間。
好在俺這新開一診所，價格優惠了不得，植一棵也就一千多。技術也好。好景不長，covid來了，診所關門。俺趕一半（費用是可以tax-deductible)
那日去診所洗牙，跟manager（墨裔）聊起這事兒，她說俺可不敢去，一覺醒來，不定哪個器官就被摘了。 哈哈
國內的草菅人命的態度讓我生氣。美國可能不會這樣吧。至少3000元的就可以。
這就是我說我的文章是必看的原因。
皓聖，才3000元，但是沒有人敢用，因為沒有人懂，大夫也不給患者講，那麽看我的文章你就敢用了，
比其他推薦的便宜一半呀。
的確貴，也麻煩，但是比在中國容易方便。
想省錢,別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