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量子糾纏的男人

我命由天不由我?天是什麽?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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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父親(節)02:我不是怪物,我隻是想當爸爸

(2025-05-19 11:53:00) 下一個

 

我站在法庭上,像個陌生人。審判席像一張陌生的飯桌,法官是坐在主位的遠房親戚,而我的前妻,坐在控方席,表情幹淨得像剛洗過的茶杯,仿佛她從未愛過我。

我本來隻是想做個爸爸。

她說我毆打孩子,說我讓孩子恐懼,說我有不可控的情緒問題。她遞交了三次報警記錄,一份學校社工的談話摘要,還有兩個孩子繪畫時用紅筆畫出的“哭臉”。

我想辯解。可我隻能沉默。

我知道,在這裏,沉默也可能被當作默認。

我是一名圖書管理員。我的生活像一排排書架,井井有條。孩子出生後,我辭去了原來的全職,申請了圖書館的彈性工時,就為了能在下午三點接他們放學。我學會了做雞肉卷,也學會了用洗衣液區分敏感肌膚的標簽。

然後我們離婚了。

一開始還算和平。每周末輪流接送,一起參加親子會。直到她有了新男友。

她開始遲到,不送孩子去我家,說孩子哭鬧,說孩子“怕見爸爸”。再後來,控告來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麽從“父親”變成了“怪物”。

那天,孩子在學校裏說“爸爸踢了我”。社工記錄了下來。她立刻報警。警察開車到我家,套話、拍照。我不知所措,隻能拿出手機翻看那天我和孩子在街邊吃冰淇淋的自拍。

他們走後,我站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窗簾沒拉,陽光照著地板,我看見自己影子彎曲得不像人形。

後來,我請了律師,花了我半年積蓄。他調查、申請調取監控、找證人,終於拚出真相:那天孩子根本沒來我家;而社工也承認孩子是在她反複“確認”下才“回憶”起“爸爸踢了我”。

這些謊言,在母親“保護孩子”的名義下,有了道德合法性。她說:“我隻是擔心。”

我呢?我每天寫郵件給學校、社工、法院,重複一句話:

“我不是怪物,我隻是想當爸爸。”

法官最後判決,我們恢複共享撫養權。我可以每周接孩子兩天,節假日也可以申請過夜。

我贏了對吧?

但我回家打開客廳燈,空房間告訴我:沒有人知道我贏了。也沒有人會來慶祝。

我第一次接孩子那天,孩子從校門走出來,看見我沒有奔跑。他隻是看著我,小聲說了一句:“媽媽說你不喜歡我們。”

我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

那天我們在湖邊喂了海鷗。他沒說什麽,但他咬著麵包的時候笑了一下。

我想,也許父親的勝利,不是在法庭上聽到“勝訴”,而是——孩子終於又肯看我一眼。

不是怪物。隻是爸爸。

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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