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量子糾纏的男人

我命由天不由我?天是什麽?我又是誰?
正文

美國幻象:華爾街的貪婪看不見一塊磚的重量

(2025-05-14 06:02:15) 下一個

清晨,我漫步在華爾街,空氣中仿佛回蕩著數字跳動的旋律。算法在狂歡,屏幕的光影閃爍,財富在瞬間誕生——或湮滅。那一刻,像是一場代碼的盛宴,億萬財富被創造,而遠方的工廠卻在無聲中坍塌。

我也曾走進俄亥俄州一座廢棄的鋼廠,那裏的機器像沉睡的巨獸,鏽跡斑斑。每塊鋼板下,都藏著曾經的汗水、笑聲,還有孩子們等待父親歸家的眼神。那些地方,那些故事,正在褪色,但並未消亡。

在多年的靜思中,我看到人類的欲望從土地升起,又向資本屈膝。我們放棄了雙手的溫度,迷戀起指尖的數字。而在這轉變中,一些令人不安的種子已悄然埋下。

金融:一麵映照我們對“快”的崇拜的鏡子

他們稱之為金融。最初,它隻是簡單的契約、信任和物物交換,如今卻演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幻境。股票、債券、加密貨幣、算法交易……這些本是讓交換更公平的工具,現在卻成了人類靈魂的賭場。

我見過穿著筆挺西裝的年輕人,在這賭場裏日夜奔跑,追逐著不屬於他們的生活。他們用青春下注,卻忘了世界的真實重量。我曾遇見一個19歲的男孩,在屏幕前用六秒鍾賣出五億美元的合約,賺了八十萬美元,然後興奮地衝進名表店。可當我問他上次擁抱母親是什麽時候,他的眼神一片茫然。

我們以為自己在駕馭數字,其實是數字在塑造我們——我們的時間、夢想和價值。

製造:一座供奉“慢”的廟宇

我曾在底特律一座廢棄的汽車廠裏,坐在一位老工人身旁。他凝視著生鏽的傳送帶,喃喃道:“我這輩子沒上過大學,但我一錘一錘敲出來的引擎,現在在你們年輕人眼裏,連一張圖紙都不值。”他的手掌滿是老繭,眼神卻比任何金融分析師都要深邃。

製造,不隻是技術或勞動,它是一種將時間埋進物質的信仰。那是錘子敲擊的節奏,是焊花飛濺的溫度,是汗水滴在圖紙上化為0.01毫米精度的執著。這是一種神聖。可如今,它被嘲笑為“低端”或“髒”。我們羞於流汗,害怕被貼上“失敗者”的標簽。於是,我們逃進虛擬世界,用代碼、衍生品和賭局,試圖擺脫現實的沉重,卻失去了身體的尊嚴。

為什麽我們追逐“快”而拋棄“慢”

年輕人並不愚蠢,他們隻是太清醒。他們看到建一座工廠需要十年,可能還不盈利,而炒幣三天就能暴富;造一艘船要背貸款、應對工會、通過環保審查,而炒股隻要講個好故事,就能收割全球的信任。

他們並非不愛製造,隻是覺得“慢”沒有未來。而整個世界也在推波助瀾——媒體吹捧傳奇,大學教你估值模型,父母誇你年入百萬,甚至國家也用“資本自由流動”作為借口,讓人們心安理得地逃避實業。

這不是個人的錯,而是人類集體意識的退化:我們拒絕耐心,崇拜即時回報。

實業不死,隻是被遺忘

但我看得更遠。當金融遊戲膨脹到極限,它終將崩塌,如空中樓閣。到那時,真正養育文明的,仍是田裏的稻米、爐中的鋼鐵、風中的風機,還有那些淩晨四點起床的造船工、焊接員和織布匠。

你可以說他們“沒文化”,但他們的雙手在世上留下了真實的痕跡。當停電來臨,當清算開始,那些在金融殿堂裏飛舞的數字,連名字都留不下。

製造業沒有死。它隻是被人類的傲慢冷落,靜靜地等待,像一位母親。

沒有製造的民族,就像沒有根的樹

製造,是一個國家最深的根。如果隻剩下買賣、炒作、消費和投機,你就像一棵隻有葉子的樹。風暴來襲時,隻有根還在的樹,才能屹立不倒。

我們以為高樓、科技、虛擬貨幣是文明的巔峰,但支撐這一切的,是那些看不見的“慢”:材料科學、基礎工程、電力係統、數控刀具、熱力學、物流鏈條。一個人隻說不做,我們叫他騙子;一個國家隻玩金融不搞製造,那不過是個空殼。

真正的偉大,在於動手,而非空談

有人站在台上呼籲年輕人回歸製造,卻從不讓自己的孩子碰鐵錘。有人喊著複興藍領,卻給白領開百萬年薪,給實幹者每小時三十美元的安慰。他們高呼“實業救國”,卻住在金融的豪宅裏;他們唱著“製造強國”,卻用奢侈品和虛擬幣裝點虛榮。

真正偉大的人,不喊口號,而是用雙手與土地對話。真正強大的國家,不是故事講得最好的那個,而是能把故事變成橋梁、房屋、船隻、起搏器和疫苗的那個。

寫給未來的信

我不炒股,也不澆築混凝土。但我看清了人類的選擇。

你可以讓虛擬吞噬真實,也可以停下腳步,重新思考什麽是“價值”。不是股價,不是流量,而是:這東西能否被觸摸?能否改善生活?能否抵禦風暴?

在風暴來臨前,學會種田、造橋、打鐵、修心。在財富蒸發前,先種一棵樹,再寫一行代碼。在口號淹沒世界前,靜靜地聽一塊磚落地的聲音。

那是世界在低語:“你還記得什麽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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