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曆史小說《後水滸》第四章

長篇曆史小說《後水滸》

第四章

師師這幾天一直等著燕青來，每天都要到李姥那裏問：“那燕青今天約了沒有”。李姥總是笑著說：“想人家了？我早就說了他俊俏風流，你還不信，現在天天盼人家來”。師師不說什麽，心裏焦急，對李姥說：“如果他約了，告訴我”。李姥笑眯眯地說：“我兒放心，為娘的替你記著”。

這天下午師師從外麵獻唱回來，剛進到門廳，李姥就從旁邊的客廳走出，走到師師身邊：“我兒，那人今晚要來”。師師心裏一陣激動，馬上意識到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為一位客人這樣慌張過，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對李姥說，好，謝謝媽媽。說著走向自己的房間。

整個下午師師都在裏間忙碌，打開衣櫃，拿起一件衣服往身上比劃比劃，照照鏡子，覺得不好看，再拿起一件比劃比劃，還是覺得不滿意。小青進來送茶，師師正往身上試穿一件紅衫，問小青：“你看這件怎麽樣？”小青答道，好看。師師說：“不行， 這件雖然顯得臉色紅潤，大紅大綠太俗氣”。脫下來換上一件白色的，又問小青：“這件如何？”小青說不錯，師師責備道，怎麽哪件都不錯呀？小青討好地說，姐姐長得好看，穿什麽都好看。師師堅決地說：“不行，過兩天我還得再買兩套衣服”。挑好了衣服，在梳妝台前坐下來，從首飾盒裏拿出一件件首飾，戴了這個覺得不好，那個不好，對小青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挑剔呀？”小青回答：“姐姐一向爽快，今天好像變了一個人，晚上有什麽客人要來嗎？”師師說對，有一個貴客要來。

穿戴好了以後，小青又送來了晚飯。師師吃了幾口，心裏想燕青一會就要來了，吃得太多腰腹部會顯得臃腫，於是放下碗筷，去刷牙，好唇齒留香。據宋代醫著《太平聖惠方》和宋人周守中《養生類纂》的記載，宋朝已經有了植毛牙刷，用骨角竹木製成，一端鑽孔覆以馬尾。牙膏用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入薑汁、細辛，可謂今日藥物牙膏的雛型，甚至還出現了專門為人刷牙的職業。

師師刷完牙，坐在桌子旁等，等了一會不來，等了一會還不來，心裏怨恨燕青，讓我等到什麽時候呀，外麵天色越來越暗，師師心裏開始著急，今天還來不來呀。站起身來，用火石點著蠟燭，房間裏亮了起來，心裏卻開始生氣，不會讓我白等吧。支起耳朵聽樓梯響動，沒有動靜。就在這時樓下傳來李姥高而尖的聲音：“公子來了，師師在樓上呢，我帶您去吧”。接下來是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什麽，然後樓梯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師師的心狂跳起來，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來，走進裏間。

外麵傳來敲門聲，師師故意不回答，燕青敲了幾下，師師才在裏間漫不經心地問道：“誰呀？”燕青在外麵喊道：“娘子，是燕青”。師師應答：“等一下”，然後慢慢地從裏間走到外間，打開門，一看見燕青溫柔的眼睛，所有的惱怒和矜持立刻煙消雲散，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哀怨地說：“我等了你好久，怎麽才來呀”。燕青看她這樣，心裏湧起一股男人特有的自豪，笑著說：“我也一直想早點來，怕你沒回來”。師師拉起他的手，在桌子兩邊坐下。燕青為什麽這麽晚才來？其實隻是想吊吊師師的胃口。

坐下後師師給燕青倒茶，招呼他吃點心，看他低頭吹開熱氣喝茶的樣子，師師從心裏覺得很優雅，於是微笑著說：“你喜歡聽詞曲嗎，我給你唱一曲”。燕青答道：“久聞娘子彈唱和崔念奴並稱東京二絕，而娘子門庭尤盛，願洗耳恭聽”。師師走到對麵的長案，拿起一支琵琶，幽幽地唱起來：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

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

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這首詞是詩人周邦彥寫給師師的。不懂風月的人看不出什麽，但燕青綽號風月叢中第一名，知道裏麵有一個典故。據說有一次周邦彥正在師師家幽會，徽宗突然來到，邦彥隻好躲到床下。徽宗帶來幾隻江南剛進貢的橙子給師師，兩人一邊吃一邊調情，全被邦彥聽得一清二楚，事後寫成此詞《少年遊》，師師唱紅東京。燕青聽了，覺得師師果然厲害，女人挑逗男人，莫過於說還有別的男人追求我。師師把她和另外兩個男人的風流韻事唱出來，燕青心裏蠢蠢欲動，又想到男女交歡的妙處之一，就是事前的調情。來這裏的文人雅士、高官富商你都見過，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江湖豪傑的手段，於是壓住心中欲火，不動聲色地說：“唱得好，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為娘子唱一曲吧”。說著拿過來一把古琴，唱起《鳳求凰》：

“鳳兮鳳兮歸故鄉，遊遨四海求其凰，

有一豔女在此堂，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由交接為鴛鴦。

鳳兮鳳兮從皇棲，得讬子尾永為妃。

交情通體必和諧，中夜相從別有誰”。

師師聽了，心裏明白這是漢朝司馬相如追求卓文君的琴詩，詩中訴說男子思念女子，既痛苦又滿懷希望的心情。師師明了燕青對她有意，心裏歡喜。燕青一邊唱一邊不時看師師一眼，師師看著對麵的男人，白皙的麵龐，挺直的鼻梁，幽深的眼睛散發著無限的柔情蜜意，紅潤如花瓣的雙唇開合，飄出渾厚而有磁性的嗓音。柔和的燭光籠罩著眼前的歌唱者，房間裏蕩漾著溫柔男人的氣息，讓人如沐春風。

燕青唱罷，抬眼看著師師。師師心想，此人是通曉風情的，不是一上來就動粗的莽漢，心裏更加喜歡，於是讚道：“沒想到壯士還有這等技藝。唱了一曲，口幹了，喝點蜂蜜茶吧”。說著拿起桌子上的一罐蜂蜜，往燕青的茶杯裏加了一勺，搖曳著走過桌子，來到燕青身邊，站在燕青右邊，端著茶杯喂燕青。燕青低頭就著茶杯喝了一口。師師放下茶杯，順勢偎依在燕青身上，燕青於是抬起右臂，搭在師師腰上。師師看燕青善解人意，借著燕青的手勢，坐在燕青的腿上。燕青於是抬起左臂，和右臂交叉，把師師整個摟在懷裏。師師感受到燕青強壯的胳膊，心裏湧起對健壯男子的向往，臉上泛起紅潮。燕青讚道：“你的臉又白又粉嫩”，說著在師師臉上輕輕親了一口，故意嘬起雙唇發出“嘖”的一聲響。師師被他挑逗得春心蕩漾，鼻息響動，扭臉對著燕青的嘴唇也親了一口，感覺到燕青肉感的雙唇，說：“你的嘴真撩人”。燕青於是把嘴唇貼在師師的唇上，兩人開始互相挑逗，你貼我，我舔你，很快兩人都呼吸急促起來。聽著對方的鼻息和喘氣聲，好像聽到了美妙的音樂，互相把舌頭勾住對方的舌頭，纏繞在一起，享受這良宵美景。

燕青見師師動了情，就把右手輕輕放在師師胸部，師師輕輕發出一聲嬌媚的呻吟，聽起來好像很難受，燕青於是開始溫柔地愛撫。師師被弄得舒爽，嘴裏發出嗯嗯的呻吟。燕青此時男根漲得難受，師師好像看出了他的念頭，把纖纖玉手放在燕青的襠部撫弄。燕青哀求著：“心肝兒，把手伸進來吧，隔著褲子磨得慌”。說著自己先把手往下移，移到師師的腹部，然後撩起師師上衣下擺，伸到裏麵。師師也慢慢地把手伸到燕青褲襠裏，一下握住男根，又大又硬又燙，怎麽沒見過這麽大的東西，師師心想，又驚又喜於是開始撫弄，輕輕捏膨大圓滑的龜頭。此時燕青的手也已經放在了乳房上，慢慢揉搓。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挑逗，互相滿足對方，也讓自己快活。

這時燕青坐在太師椅上，師師坐在他懷裏，兩人都衣衫不整，麵紅耳赤，呼吸不勻，看起來和俊男美女的形象很不協調，或者說俊男美女調情就是這個樣子。兩人誰都想趕快上床享受進一步的快樂，但誰也都不想這麽快就上床。師師嗲聲問：“你喜歡我麽？”燕青趕緊忙不迭地說喜歡，師師又說：“你是不是見了女人都說喜歡呀？”燕青說：“就喜歡你”，師師在他臉上輕輕拍了一下：“騙我，看你這樣，是不是玩過好多女人呀？”燕青也不惱：“心肝兒，我玩過的女人再多，喜歡的就你一個”。師師哀怨地說：“知道你玩過好多女人，可我還是喜歡你”。到這地步，燕青覺得男根漲得難受，把持不住了，抱起師師站起來，往裏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