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群湖
我在箭頭湖邊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後,繼續沿繆爾山徑向前,這時間,繆爾山徑夾在大山和湖泊之間,我的左邊是鑽山峰(Diamond Peak)和緊臨的黑山(Black Mountain),右邊是瑞秋群湖(Rae Lakes),魚鰭峰則一直在我眼前,甚至我時常產生錯覺,我走到哪裏對麵就是魚鰭峰。從箭頭湖到中瑞秋湖營地大約2英裏左右,我走了大約不到一小時,就走進了中瑞秋湖邊巨大的營地。
鑽山峰(左)和黑山(右)
這是我第三次在這裏紮營,三次的營地不一樣,但距離不超過100米。我第一次來到這裏是2020年10月10日,那次我是走瑞秋群湖環路,從國王峽國家公園的雪鬆嶺出發,然後穿越天堂峽穀,從伍茲溪上的懸索橋走上繆爾山徑,然後翻越格倫山口,在維達特草甸離開繆爾山徑,最後沿巴布斯溪再回到雪鬆嶺,全程43英裏。那次在中瑞秋湖紮營時,氣溫很低,特別冷,次日上午6點就離開了;我的第二次來瑞秋群湖是今年7月11日從位於獨立鎮邊的洋蔥峽穀出發,翻越科薩奇山口,穿過牛蛙湖之後走上由南向北的繆爾山徑,再翻過格倫山口,紮營中瑞秋湖,次日淩晨前往60湖盆地,回到上瑞秋湖後,原路返回洋蔥峽穀。我的第二次瑞秋群湖的旅行時間十分充裕,黃昏時間還沿湖岸散步了很長時間,加之天氣很好,不冷不熱,更充分地遊覽了這一地區。
瑞秋群湖
中瑞秋湖營地是繆爾山徑上最大規模的營地,可以滿足100人同時在此紮營,營地四周都設置了防熊的食物櫃,由於瑞秋湖風景秀麗,多條步道從這裏穿過,是一個十分熱門的露營地。
我到達中瑞秋湖營地時,湖邊十分安靜,我幾乎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這裏眾多的露營點,我可以任意選擇。紮好帳蓬後,我將所有的髒衣服全部洗了,涼在營地的大石頭上,然後一個人坐在湖邊,回味過去兩次來到瑞秋湖紮營的情形,靜靜地享受美麗的瑞秋群湖及周邊的山峰。
瑞秋群湖的東邊是鑽石山和其母峰黑山,黑山由惠勒調查組(Wheeler Survey)於1872所命名,探險家喬治·蒙塔古·惠勒(George Montague Wheeler)在1869年至1971年間帶領一支探險隊對美國西部進行了考察,隨後美國國會批準了一項雄心勃勃的計劃,繪製美國西部的精準地圖,這個遠征由惠勒上尉領導,他們在美國西部進行了多次的探險。而鑽石山則由在附近放羊的牧羊人依山峰的形狀而命名。
瑞秋群湖的西北邊是60湖盆地,博爾頓·布朗於1896年走進了60湖盆地,他當時十分驚詫這裏如此眾多的美麗湖泊,便給了這個名字。瑞秋群湖的北邊與箭頭湖相連。
瑞秋群湖的南邊可以看見格倫山口,山口下方是油畫夫人山,山口東邊與高高在上的裏克斯福特山相連。1897年8月,約翰·繆爾的登山夥伴,舊金山著名的外科醫生,塞拉俱樂部的會員埃米特·裏克斯福特博士(Dr Emmet Rixford)和二個朋友來到瑞秋群湖邊,他首次登上了油畫夫人峰邊上的一座高12887英尺的山峰,他們在山頂的紀念堆石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1898年7月,博爾頓·布朗成為第二個登上這個山峰的人,但1899年8月,在布朗成功地遊說斯坦福大學的第一任校長,也是塞拉俱樂部的董事大衛·斯達·喬丹等一行人來到瑞秋群湖,他們的目標是翻過格倫山口,登上布朗首次攀登並命名的斯坦福山,但喬丹一行也登上了瑞秋群湖邊的這座山,而且在山頂的岩石上發現了他的好朋友裏克斯福特醫生首次攀登時留下的名字,便將這座山峰命名為裏克斯福特峰(Rixford Peak)。
裏克斯福特峰(左)和油畫夫人峰(右)
如果說進化山穀是所羅門斯的世界,瑞秋群湖則絕對稱得上是博爾頓·布朗的天地,他幾乎爬遍了周邊的高山,並且給這些美麗的風景命名。博爾頓·布朗把這個群湖最南的湖泊以夫人的名字命名為露西湖(Lake Lucy),將露西湖邊的標誌形山峰以其形狀命名為魚鰭峰(Fin Dome),將現在的格倫山口(Glen Pass)命名為藍花山口(Blue Flower Pass),將現在的考特山命名為懸崖山,將現在的油畫夫人山峰命名為金字塔峰。但在1906年,美國地質調查局的馬歇爾幾乎把這些名字全改了,因為當時布朗隻是在公告中稱呼這些名字,並沒有正式申報命名。
馬歇爾於1906年將群湖中的最南邊的一個湖以威廉·柯爾比的夫人瑞秋·柯爾比(Racheal Colby)的名字命名,借以向她致敬,後來的地圖將這三個湖統稱瑞秋群湖(Rae Lakes),馬歇爾以當時美國森林服務局的公園管理員格倫·克勞(Glen H. Crow)名字命名了布朗的藍花山口,在1905年時,格倫隨美國地質調查局在惠特尼地區測量調查工作中擔任助理,他是馬歇爾的同母異父的兄弟。
馬歇爾將布朗稱的金字塔峰命名為油畫夫人峰(Painted Lady),這座山峰的花崗岩石的幾個麵在陽光下呈現不同的顏色。馬歇爾當然知道布朗當年在這兒畫畫的故事,也許他欣賞布朗夫婦的荒野愛情,借這個命名向博爾頓·布朗夫婦致敬。
1896年7月9日,布朗決定去攀登加德納山,這座山峰還沒有人征服過,當露西還在巴布爾溪(Bubbs Creek)邊的帳篷中沉睡時,布朗已經開始攀爬加德納山,上午時間,陽光撒在山上,天空碧藍,這是一個十分好的日子,在攀爬一段時間後,轉過接近加德納山頂的一個大拐角,他即將要登頂了,他眼前的山頂越來越開闊,大石頭越來越多,在一個開闊地帶,他突然迎麵見到了小喬·勒孔特和他的三個夥伴。他們從加德納山的另一側與布朗反方向同時爬了上來。
加德納山頂的最後一段山脊是像刀片一樣的花崗岩石,上麵十分尖細,離下麵石基又陡又高,十分危險。勒孔特的朋友們感到了恐懼,他們拒絕繼續攀登,勒孔特把眼光轉向了布朗,兩人眼光相接觸的一瞬間,雙方完全讀懂了對方,這不僅僅是挑戰,而且後麵的一切雙方都明白了。
加德納山峰頂
兩個人走上了山脊,他們順利地完成登頂,攀登的過程雙方再也沒有提過,布朗也沒有像以往一樣在塞拉俱樂部的公告上詳細地記載當時攀爬時所觀察到的一切,也不知道兩個人當時在一起談論了什麽,後來有人說,曆史上加州大學和斯坦福大學第一次對抗的槍聲在加德納山頂打響,兩個人都知道時間十分急迫,他們要盡快采取行動。
晚餐後,我早早地進了帳蓬,簡單地寫了今天的旅行日記,很快便睡著了。半夜,我突然醒來,月亮高高地掛在天上,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附近露營者的頭燈,腦子清醒後我走出帳蓬,湖邊的月色真美,我隨手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進入帳蓬再次入眠。
半夜用手機拍攝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