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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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是不是應該祭奠毛澤東誕辰

(2023-02-12 01:30:15) 下一個

中國人是不是應該祭奠毛澤東誕辰

                          2008年12月26日

何必

12月26日淩晨,在韶山毛澤東廣場,從全國各地趕來的民眾懷著對毛主席的思念和對未來的祝福,用鳴放鞭炮和鞠躬祭拜的方式紀念毛澤東誕辰115周年……(略。)

這個日子,讓中國越來越多的人有了祭奠的內容。

為了這個日子,中國著名的左派網站烏有之鄉發來了相關的文字。

左右思忖之下,還是將此文引用在此。

不過,要事先聲明,此文較長,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如果不耐煩,看標題以及一目十行就行了。

(何必注,略。)

吼吼。

看到了吧。

這可以是左派的一個代表作。也是左派水平的一次標誌性的展示。

該如何評價這樣一篇洋洋灑灑的雄文?

我的感覺是,作者應該是個非常勤奮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做一個資料員是個不錯的人選。

也就是說,他可以占據大量的材料,並在他認為合適的時候堆砌起來,不容分說地推給社會。但是,卻根本沒有消化以及在理論上升華這些材料的能力與工夫。

也能夠收到我如此內容者曾經針對我對左派的批評發來讚同的郵件,認為左派很是差強人意,水平實在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用如此的文字來頌揚毛澤東,如果九泉之下的毛澤東在天有靈的話,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悲。

我並不認同右派對於毛澤東的貶斥。

就像左派說的那樣,全世界,也沒有一個國家,在心髒部位的唯一的領袖紀念館裏遺體尚在,最為重要與核心的建築物上懸掛著巨幅照片,而且人們每天都不得不數次與之在貨幣圖像上打交道的故去的黨和國家領導人,被如此奚落。

經曆過那個時代,給每個人都打下了非常深刻的烙印。在我來說,最喜歡聽的歌曲,比如祖國頌,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戰士想念毛澤東,翻身農奴把歌唱,說句心裏話、毛主席的話兒記心上,延安頌,等等。(在監獄裏,我規定了自己隻能活在大調上。)這並不是說我認同歌詞的內容,而是因為這些歌曲在幼年時一直陪伴著,讓我走到了今天。這是個特殊的成長過程。如果換在了今天,或許我會喜歡當下的什麽超級女聲。

但同樣,我也並不認同左派對於毛澤東的頂禮膜拜。

事實上,現如今對於毛澤東推崇備至者,大多是一些我的年齡上下者,易言之,都是經曆過文革、並且目睹了改革開放全過程的人們。那些後代們,如果對毛澤東禮讚者,也不過就是附庸風雅而已,與這一代人的哈韓哈日的胸無點墨並沒有多大的區別。至少,很多感慨,並不是從經曆當中獲取,而隻不過是望文生義罷了。

至於說與我年齡不相上下者,對毛澤東的朝拜,很多時候都讓人看不懂。

中共中央決議內容是,對毛澤東三七開。而上麵的文字則把毛澤東描繪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神,一個不可能犯錯誤的領袖。

但這是可能的嗎?

紀念毛澤東,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是不是說就必須完全抹殺毛澤東帶給中華民族的過失乃至災難?

比如,左派的所有文字裏,充其量就是說,三年自然災害時期,並沒有像人們通常所說的那樣,死了三千多萬人,可是,卻沒有一個左派人士敢於說,沒有一個人死於饑荒。

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對文化進行革命,致使中國的文化土崩瓦解,到現在也再不能物歸原主。經曆過文革之後,人們沒有了任何禁忌,也才有了貪官汙吏的肆無忌憚。

崔之元曾經轉發過有關將毛澤東宗教化的文字。這雖然不是他的建議,但還是表現出他對毛澤東的基本立場。實際上,他對後福特主義表現在鞍鋼憲法的解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分析、對於專製的有保留的讚許,等等,都有著新左派在如何判斷毛澤東問題上的大致路數。

而傳統左派,則在這個領域更是急赤白臉,試圖把改革開放之後已經被拉下神壇的毛澤東恢複到原來的位置上,並且再怎麽至高無上也理所當然。

問題在於,我們是不是該認可有關毛澤東評價的中共中央若幹曆史問題決議。如果神化毛澤東,那麽與辯證唯物主義和曆史唯物主義的馬克思主義又該有什麽樣的關係?

實際上,中國一向缺乏宗教的傳統與精神,特別是在共產黨奪取政權之後,實行了機會主義與實用主義的政教合一的路線。宗教情結在中國來說是一個非常巨大而又無法填補的地帶,形成了一個讓全世界瞠目結舌的空缺。

如此,也才有了當執政黨作為道德楷模卻呈現出貪官汙吏無處不在的無官不貪的情況下,整個民族一下子失去了道德方向與精神動力,進入了三鹿事件那樣對本民族的後代下毒手的喪盡天良的曠世奇聞。這應該是中國人精神世界的一個絕妙展現。

中國人在傳統裏崇尚的神太多,以至於有泛神論的稱號。祭天祭地祭鬼祭神祭如來佛祭灶王爺祭關雲長祭馬王爺……就像侯寶林相聲裏諷刺的那個老太太,不能說買神龕,得說“請”;而一旦問及多少錢“請”的?老太太一下子露出了原形:“就這麽個破玩意兒,八毛!”

那麽,在共產黨執政之後,倡行無神論,讓中國人的精神突然之間無所依歸。這時候,把政治領袖宗教化就是非常簡便易行的統治方式。全力推行個人崇拜,萬歲萬萬歲,萬壽無疆,對封建皇帝的把戲原封不動地套用在了社會主義製度的構造著身上,並習以為常地為全民所使用。

毛澤東去世後,中國已然沒有了個人崇拜的環境與條件,領導人出現了權威遞減的態勢。但是,當局還是對人們崇拜毛澤東給予了相當寬鬆的氛圍。這並不表示當局的大度,而更多地可以理解為,當下的領導人並對個人崇拜有著天然的期待與熱望,巴不得也能夠享受毛澤東在民間、特別是在左派群體的那般禮遇。這也是宣傳上隻要是領導人發話,無論什麽貨色,都冠之以“重要”的製度因素所在。

而對中國民間來說,晚近曆史上,能夠出人頭地的,非毛澤東莫屬。毛澤東的貧困型公平、敢於向世界列強叫板開戰、對官僚體係持之以恒的鬥爭,等等,都讓他之後的所有領導人相形見絀。

更為可悲的是,毛澤東親手締造的製度,卻衍生出改革開放這麽個雜種來。在這個旗號下,曾經是毛澤東眼中釘肉中刺的官僚體係終於做大做強,成為了搜刮民脂民膏當仁不讓的中堅力量,毛澤東階級鬥爭為綱變成了以錢為綱,全民族利令智昏唯利是圖,沒有了任何信仰與理想,成為了全人類的過街老鼠,有著13億見錢眼開的頑劣垃圾。在經濟增長成為共產黨在位唯一合法性來源之際,官僚體係借著發展的名義對社會進行了三番五次的強取豪奪,短短時間裏,就產生了全世界最為觸目驚心的貧富差距,使得共產黨以及社會主義這些個帶有左派意味的名號成為了全人類的笑柄。

民不聊生,民怨沸騰。在此情況下,人們有著今不如昔之感。而最近的,也是最為感同身受的,隻有毛澤東時代。

畢竟,人們總不能拿著毛澤東曾經頂禮膜拜過的“秦皇漢武”來作為當前中國的製度替代品。簡便易行嘛,當然就是遺體尚在的毛澤東。

因此,對毛澤東的崇拜,也是中國特色的機會主義與實用主義,是左派懶得進行開創性探索,在精神上固步自封,在理論上怠惰的必然結果。

1929年的經濟危機,導致了凱恩斯的出現。而現如今的全球性經濟危機,比那次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人們看到,美國是虛擬經濟出了麻煩,但在中國卻表現為實體經濟的風雨飄搖。

如此,人們看待現在的中國,與其說是美國虛擬經濟的犧牲品,還不如說是1929年經濟危機在中國特色裏的表現。

那麽,中國有可能產生凱恩斯那樣的理論巨人麽?

就現在的情況看,右派還是喋喋不休於再怎麽開放都不過分的邯鄲學步食洋不化當中;而傳統左派與新左派,卻躲在毛澤東的偉岸身影之後,輾轉騰挪舉步維艱,或是嬉笑怒罵,或是煞有介事,煞是不可能有什麽理論上的建樹。

或者說,正是庇蔭了毛澤東的光華,才使得中國的左派失去了尋求創造性理論建構的基本動力。

作為社會最底層的混混兒,我當然對現實不滿,而且一直被這個社會邊緣化。

但是我堅定不移地不相信,回到毛澤東時代就可以一了百了萬事大吉了。

因為群龍無首,因為中國的路越走越窄,因為作為一個共同體的迷茫,人們才退而求其次地祈求與毛澤東的亡靈。

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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