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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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收費侵蝕公共空間

(2022-12-19 00:22:08) 下一個

公園收費侵蝕公共空間

                                     2005年8月22日

何必

北京……一些位於居民密集區的社區綜合公園,免費向公眾開放的比例還不是很高……(略。)

究竟什麽屬於市級公園,好像也犯不上在此去深究其定義與標準;可說北京市有600多處公園綠地,這樣的計算法顯然有混淆視聽的意味。隨便找塊草地,然後就算作是園林局所屬的勢力範圍,這也太欺世盜名了。而如果如此作為就說是全國位居前列,這種名列前茅也太容易太胡來了。

記得小時候,文革剛剛開始,家母所在醫院響應毛澤東“六二六指示”讓職工到京郊縣裏巡回醫療,家父所在機關響應毛澤東“五七指示”的精神,絕大多數都到了湖北襄樊的幹校勞動,而把一堆沒有人照看的子女留在北京放在機關留守處,於是,小到咿呀學語的尿床孩子,大到已經上到高中的少年,囫圇都放到位於西城後海畔的三機部(後航空工業部,現改公司)機關大院裏。夏天,機關警衛連的戰士們把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孩子放到漂浮著很多汽車輪胎的後海裏,教孩子們戲水遊泳,那是我對湖水的最初感覺與記憶。大了些上了初中,盛夏不好好睡覺,與鄰居一幫混小子深夜一起步行到龍潭湖,一個個比著往水裏紮猛子,姿勢不對拍得肚皮生疼。

這種景況,現在的孩子注定是沒有了。一個賽一個金貴的大小皇帝皇後們,被細心嗬護得傻子一般;而光著屁股在城市野水裏遊泳,那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而且隻能是蠻荒時代的標記,更是一種讓現在人垂涎欲滴的奢侈;這背後,當下處處拉起根繩子圍個圈就收錢的行經,也謀殺了太多的頑童的鬧騰與快樂的成長時光。

事實上,現在除了了馬路河岸邊、房前屋後、機關單位和學校醫院裏麵的綠地,能圈的都給圈起來了,人定湖、雙秀園、龍潭湖等等。原本一些完全屬於自然生成的雜草叢生的空地,好歹挖個水池堆幾塊石頭建個圍牆就開始收錢。比照起北京六處世界文化遺產在已經高得咋舌的門票價格基礎上還要繼續漲價來,那些畫地為牢的“公園”、綠地收取那幾毛錢的功用讓很多人不知道用意如何?一方麵,門票不足以支撐整體開支(這種開支本身就是個謎一樣的無底洞),可另一方麵,卻要拉下臉來來著不拒想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鬧得怨聲載道不利社會安定團結。

放眼望去,將公共空間淹沒在一派銅臭之中的豈止是“公園”綠地,圖書館、博物館、科技館、紀念館、俱樂部……哪個不是利令智昏地把目光緊緊盯在孔方兄上?公共空間的公共性質迅速讓位於對金錢恬不知恥的追逐上,而達到贏利性層麵,透露著我們的社會已經在市場化的喧囂中被金錢涵蓋了包括公共利益在內的所有。現在隨便到哪個博物館、藝術館、文化館之類的公共空間不得收取取費門票?哪個地方沒有原先免費安上個門就收錢的城市公共空間?哪個規模稍微大一點的公園甚至區區一塊綠地又不是在裏麵還畫地為牢再行收費向遊客強取豪奪?

隨著人類文明的進展,人們逐漸深切地感悟和體會到,擴大國民文化的公共空間,提升“公共建築”的“公共性”,這是一個國家和民族文化建設的必行之路,也必然伴隨官方意誌的淡化。或者說,公共性取代行政性、社會性取代功利性、民間性取代官方性,這是文化發展的不二選擇。

按照誒國社會學家瑞•奧登博格(Ray Oldenburg)的說法,在人類生活中,家庭的居住空間(第一空間)和職場(第二空間)外,還有“第三空間”,即不受功利關係限製的活動場所,包括城市中心的鬧市區、酒吧、咖啡館、圖書館、城市公園等公共空間。在這樣的第三空間裏,人們的關係是自由和平等的,沒有職場的上下等級意識,也沒有家庭裏各種角色的束縛,人們可以把真正的自己釋放出來。

而公共(第三)空間的擴大化,正是人類活動發展的基本方向。換言之,人們在經曆了極端的自我為中心的時代後,漸漸地發現,社會性的存續與升華乃是維持人類存在的必要條件。這也是目前全球化趨勢從單純的美國化向社會主義發源地的歐洲發生偏轉挪移的原因所在。而歐洲大陸注重政府功用、公共產品和社會福利的政體發展傾向,也讓公共空間的存在與拓展具有了更為鮮活而積極的意義。

而北京隨便圈個地盤就收錢,以惟利是圖的公共服務取向擠壓公共空間,大概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與國際接軌,更是與人類文明發展方向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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