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眾不明,審訊得知情。
養子不成器,老人堪可憐。
掃蕩的日偽軍退去以後,史莊逃難的人們又陸續地回來。
史仰珠一直不放心堂兄史仰炳。當初勸他離家躲藏,他執意不肯,他的大兒媳也帶著女兒出逃了,隻有他一個人留在家中。因此史仰珠一回到家,連飯也沒吃,便到堂兄家看望。誰知,一進門便看到院子裏躺著兩個人。他連忙近前察看,驚叫道:“快來人啊!”
門旁兩邊有幾個剛回來的人,聽到叫聲都跑了過來。一看史仰炳和兒子史三毛都死了。一個腦袋血肉模糊,一個胸口的衣裳全部被血濕透了。
大家都紛紛地問史仰珠:“二爺,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史仰珠擦著眼淚說:“我也剛回到家,不知道什麽原因啊!我想肯定是鬼子幹的。”
“小三毛不是當偽軍嗎?他怎麽也會死在家裏?難道也會是日本人幹的嗎?他們怎麽會把自己人也殺了呢?”大家一連發出好幾個疑問,但沒有誰能夠回答。
“二爺,趕快到村政府投案吧!得好好查查是什麽原因。不明不白,我們全莊人都不安心。”有人這樣提議。
仰珠二爺這才被提醒,叫幾個人看著屍體,不要亂動。他去報案。
史仰紹和祝安聽說以後,連忙跑來,仔細察看一會,也搞不明白這兩個人是怎麽死的。但他們忽然看到邊上有一把帶血的斧頭,便懷疑這是一件殺人凶器,但這是誰殺的呢?他倆又發現,史冬生身旁還躺著一支槍,槍上也沾了許多血。他們更糊塗了,這到底是誰殺誰啊?
祝安忽然想起說:“我們回去再審訊被捕的那個偽軍,他的嫌疑很大。”
回到村裏,史仰紹和祝安又把那個偽軍提過來審問。
“你剛才的交代不完全。我們調查了,你還有更嚴重的問題。不老實,立即槍斃。”史仰紹一開始便直接了當的追問。
“我就是一個普通偽軍,這次掃蕩我沒有殺人。”偽軍還想隱瞞。
“你撒謊,有人看見你從北邊那個莊子跑過來的。”說:“你幹什麽的?”祝安揭穿他。
“我,我——”偽軍結巴了。他知道殺人罪不可恕。
“來人啊,把他拉出去!”史仰紹不容他思考,進一步加大壓力。
隨著隊長喊聲,矛頭和青石從門外立刻走進來,伸手就把偽軍提了起來。
“我說,我說,我說。”偽軍跪了下去。
“說,再撒謊,就槍斃。”祝安說。
“我和史冬生到了他家,他和老頭子吵了起來,我想這樣的不孝之子,還留著幹嗎?就把史冬生殺了。”他認為殺一個偽軍共產黨不一定治他罪,說不定還會獎勵呢!他這麽想,也就這麽說了。
“你仍舊在撒謊!我們勘察現場了。老頭子是怎麽死的?”史仰紹厲聲問。
“老頭是被他兒子殺死的。”仍在撒謊。
“用什麽殺的?”祝安追問。
“用斧頭殺的。”偽軍說。
“我們查看了。老頭胸口有槍眼,明明是被槍打死的。誰打的?”史仰紹一步不讓,緊追不放。
“你剛才說史冬生和他爸吵架,被你殺了。接著你又說史冬生把他爹殺了。他已死了,怎麽又會殺他爹?撒謊都不會。”祝安揭穿他不合邏輯的謊言。
“我看,那兩個人全是你殺的。真是罪大惡極,該淩刀碎剮。”史仰紹說,兩眼逼視著偽軍。
偽軍一聽慌了,癱了,他知道淩刀碎剮是什麽意思。連忙說:“饒命,饒命,我全告訴你們吧!”他知道騙不過去了。
於是偽軍把老頭如何訓斥兒子,如何勸說兒子,兒子如何不聽,甚至說:“吃豬屎也不改!”老頭一氣,就用斧頭把兒子殺了。我一急就用槍把老頭殺了。
“這全是真話嗎?”祝安問。
“全是真的,沒有一句是假的。要有假話,就把我碎割了吧!”偽軍發了誓。
“我已經作了記錄,你就在這張紙上簽字劃押吧!”史仰紹把記錄拿給偽軍。
偽軍說:“我不識字,不會寫名字,就畫個押吧?”
“行,你真是個睜眼瞎子,幹什麽不行,要去當偽軍。”祝安罵道。
審完以後,史仰紹命令矛頭和青石將這個偽軍連同口供押送鄉政府,交給史金玉處置。
於此同時,鄉政府正在審訊史仰高通敵罪行。老頭子開始矢口否認,硬說自己是擁護政府,安分守己的好人。
史金玉把他寫給兒子通報家鄉政府情況的信拿給他看,他徹底垮了,心裏恨二混子害了他。但他還是狡辯說,那是家信。
史金玉訓斥道:“有這樣的家信嗎?不光有當地政府遊擊隊活動情況,還有給敵人的建議。你分明就是內鬼,漢奸。”
但老家夥還是死命抵賴。
史金玉說:“你不僅寫信向敵人通報情況,你還給送信人出謀劃策,用錢收買。”
老家夥認為這下完了。
“不僅如此,你兒子寫信給你,讓你招兵買馬,作為內應,你也幹了。快,交待你收買了哪些人?”
老家夥一聽蔫了,跑不了,賴不掉了,他想不明白兒子的信他們怎麽也知道了,難道那個貨郎出賣了他?還是那些地痞流氓們告訴了政府?他咬咬牙,心裏罵道:我死了,也要拉幾個墊背的。他一口氣交待了十幾個人。
史金玉命令把老東西押了起來,並對青石矛頭說:“回去讓農會對這名單上的人,進行隔離審查,不要通供,防止老狐狸誣陷好人。”
拘捕老狐狸,嚴查罪證多。
還思作狡辯,無奈有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