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虎穴除奸

 

隊伍之中出叛徒，投降賣國定須除。

化裝巴集擒飛鳥，攪動匪巢將賊誅。

史仰紹經過對二混子審問，知道史仰高又在搗鬼，他把信押了下來，沒有聲張，也沒有處置二混子，也沒有動史仰高。他想繼續釣魚，抓住更多證據。

巴集區遊擊隊因區長、書記、參謀長的犧牲，元氣大傷，撤到六塘河北進行休整，經過半個月的療養，傷病員已經痊愈。上級又派來了李鬆浦擔任遊擊隊隊長，重振區隊當年的雄風。

遊擊隊員們強烈要求打擊河南頑匪，為區領導報仇。領導經過反複研究，決定先除掉叛徒胡前士。

九月的一天，巴集區政府幹部夜宿侯圩，遭王觀夏部朱三瞎偷襲。區領導們率部分遊擊隊員與敵人戰鬥到中午，終因彈盡無援，寡不敵眾，突圍撤離。在突圍途中，看著敵人追近，劉區長卻被叛徒胡前士從背後抱住摔倒，被追上來的敵人捉住，同時被捕的還有區委李書記，縣獨立團石參謀長。後經查胡前士早已暗中叛變投敵，暗藏在區遊擊隊中。這次區政府人員侯圩遭襲，也是他暗中泄密，勾結朱三瞎所為，才造成區委巨大損失。此賊不除，仇恨難消。

經過調查，胡前士公開叛變後，已被日偽軍安排在巴集日偽據點內，擔任後勤司務長。經常會帶著兩個偽軍到街上買菜。

經過周密計劃，區遊擊隊派兩名隊員，一個叫周強，一個叫朱順前去鋤奸。

史仰紹說：“我們再派一個水性好的隊員矛頭，協助你們完成任務，另外安排一些人接應。”

李隊長說：“謝謝，有你們幫助，完成任務更有把握了。

“不要客氣，抗日鋤奸是我們共同任務。”史隊長說。

第二天，周強化裝成賣魚的，提著籃子；朱順打扮成賣菜的，挑著兩筐菜，兩人筐籃裏都藏著刀，懷裏還揣著手槍。矛頭挑著兩捆柴，祝安把手槍遞給他說：“不能帶長槍、大刀。拿著這小傢夥吧！”

矛頭說：“我不要，有扁擔就行了。”

祝安說：“不行，十步開外，扁擔就不頂用了。”

“放心，保險沒事，你看我的。”矛頭信心十足地說。

三個人，每人戴一頂鬥笠，遮了半個臉。

李隊長說：“在大街上對叛徒盡量不要開槍，避免傷及群眾，驚動據點敵人。以最快速度解決問題，盡快撤回渡口，我們安排人在那裏接應。”

“我們把船藏在南岸渡口的蘆葦蕩裏，到了渡口連拍三下巴掌，他們就知道了。”史仰紹補充說。

淩晨幾個人乘著小船，到了對岸，青石說：“我們就在東邊這塊蘆葦蕩裏，到時發個信號就行了。”

三人挑著擔子，挎著籃子往巴集去了。

青石、薑二舅和船夫三個人便把船劃到蘆葦叢裏去了。

周強他們挑著擔子，挎著籃子到了菜市場，找好攤位，三人相距不遠，坐在那裏抽起煙來，等待獵物。此時太陽還未出來，霧氣騰騰的，街上趕集的人也不多。日偽碉堡矗立在鐵絲網中，下半部被灰色的霧裹住了，隻有上半截像魔鬼的頭顱一樣豎在那裏。

過了一袋煙工夫，太陽從灰白的霧中露出暗紅色的光來，街上的人也慢慢地多起來。

周強等三人密切地注視著從日偽據點裏走出的人。估計買菜的人也該出來了。

又過了一會，周強等三人見從敵人據點裏走出三個人，一個挎著木匣子槍，兩個挑著擔子，看樣是買菜的，但看不清楚是不是要等的人。待走近約五十步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那挎盒子槍的正是要抓的獵物。三個人立刻把鬥笠往下壓一壓，一齊叫賣起來。

“賣魚了，今天早上剛撈上的魚，鮮活蹦跳的。”

“賣菜了，有青菜，豆角，南瓜，都是才出園子的。”

“賣柴了，又幹又好，點火就著。”

帶槍的胡前士對兩個偽軍吩咐說：“你們到那邊看看青菜、南瓜怎麽樣；柴火幹不幹，好不好。我去看看魚，大不大，鮮不鮮。”

胡前士叼著煙站在周強麵前問：“賣魚的，你是哪裏人？”

“我是王碼人。”周強沒有抬頭，回答說。

“魚是哪裏的魚？”胡又問。

“六塘河裏的魚。”人周仍未抬頭。

“是什麽魚，都是活的吧？”胡又問。

“老總，你蹲下來，自己看看，挑一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周強說。

胡前士把煙頭扔了，蹲到籃子前用手指翻著魚，問：“這鯉魚多少錢一斤，柳條魚多少錢一斤？”

“都是一元錢一斤。”周強回答。

“太貴了，五角錢一斤，我都買了。”胡前士說。

周強說：“照你說的價，賣了李，又賣了劉，是不是太便宜你了，胡老總，你在鬼子那裏出的價錢是多少？”

“你是誰？”胡前士覺得這話不對頭，想站起來，被周強一把按下，從籃中抽出尖刀，放在他的脖子上說：“抬頭看看，認不認得你老周爺爺？”

胡前士想伸手掏槍，被老周手中的刀一帶勁，便倒了下去。

賣菜的朱順見老周這邊已經得手，便一刀也結果了蹲在麵前挑菜的偽軍。在柴草前討價還價的偽軍見司務長倒下去了，便叫了起來，剛喊了一聲，就被矛頭一手捏著脖子，連拖帶拉，像提著一隻鴨子，和周強、朱順迅速離開菜市場。街上人見死了兩個偽軍，立刻亂了起來，四下逃散。

周強等三人，出了街，鑽入高梁地，直向史渡口跑去。到了朱莊，矛頭腋下還夾著那個偽軍。周強說：“你還不把他扔了，跑得快一點。”

矛頭說：“抓個活的，回去審問審問。”

“算了，丟下吧！”周強說。

矛頭一鬆手，那個偽軍像一根木頭倒了下去。朱順一看說：“被你夾死了。”

三個人很快逃到渡口，連拍三掌，青石、薑二舅的船便劃了出來，載著三個人回到了史渡村。待敵人追到河邊，史大膽等遊擊隊員，在河北向河南敵人放了一排槍，日偽軍便撤了回去。

英雄施妙計，菜市顯威風。

空手除三賊，歸來自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