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祝安學拳

 

女子學廚藝，男兒學種田。

英雄磨練出，豪氣觸雲天。

大蘭、小蘭、二姐三人正坐在院子裏擲石子玩， 比賽看誰擲得多，接得牢。

祝安站在院門口，他見大蘭姐正在雙手上下翻轉，空中七、八個小石子也隨著上下跳動，沒有一個跌落地下， 看著看著，他止不住叫道：“好啊，大姐擲得好！”隨著聲音，祝安便走進院裏。

姐妹三個抬頭一看，見是祝安，便停下擲石子遊戲。

“怪好玩的，大姐你教教我吧！”祝安求大蘭教他擲石子。

“這是女孩子玩的遊戲，你學這幹什麽？”大蘭不願他學這個。

“你讓張二姐教你吧，她擲得比我們好。”小蘭向大蘭擠擠眼。

張二姐一聽，像被蜂子螫了一下，全身一動，連忙說：“不，不，不，爺和娘能罵死我。”

“你還是和祝善、祝賢兄弟幾個一起玩吧，不要往我們這裏摻和。”大蘭嚴肅地說。

“善大哥除了在田裏幹活，就背著糞箕拾大糞，太陽裏來，太陽裏去，曬得像黑炭頭一樣，哪有時間玩啊？”祝安說。

“這才像莊稼漢，有什麽不好？”大蘭讚揚道。

小蘭也說：“不要看大哥黑，黑黑一條漢，破衣破帽也好看。”

“你還是找二哥去吧。”二姐替他出了個主意。

“賢二哥除了幹活，就去看人家賭錢打麻將。也不和我一起玩。”祝安感到無聊和失落。

“賭錢的地方，你最好不要去。”大蘭說，“我看你和史大膽倒很投脾氣，你不如和他玩去。學一學打打拳，踢踢腿什麽的，也比玩石子好。”

“對，對，對，大姐這個主意好，男子漢就該學耕鋤犁耙，舞槍弄棒。”小蘭忽然覺得大蘭這個主意最適合祝安了。

祝安聽大蘭讓他去找史大膽，忽然興奮起來，轉頭就走了。

張二姐見了，把嘴一撇說：“沒出息，隻知道玩。”

“二姐，你比他大兩歲，應該管管他。”小蘭又出主意。

“比他大十歲，我也管不了他。娘都管不住，除非爸發脾氣，他才老實。”二姐無奈地說。

史大膽過去隨他父親在洪澤湖邊打柴，確實跟人學 過幾套拳，會了幾套刀，但卻不精。後來他父親死了，他回到老家來，隻顧侍候殘廢的老婆，也沒有心思去打拳耍刀了。

祝安去找大膽，見大膽正在門前翻菜地，大膽家沒有牛，麵積不大的菜地，他都是用鐵鍬翻土的。

祝安見了大膽，直接了當地說：“大膽哥，請你教我打拳。”

“莫名其妙，現在學什麽拳啊！”大膽望望他說，沒有停下翻土的鍬。

“人家說了，男子漢就要學男子漢的手藝。”祝安認真地說。

“瞎說，打拳是什麽手藝啊？能賺飯吃嗎？”大膽覺得好笑。

“不管能不能當飯吃，你教教我好了。”

“我不會。”大膽仍在翻地。

祝安見了，上去伸手就奪大膽的鍬：“大膽哥，一定教教我。”

“你胡鬧什麽，沒有見我在挖地啊？”

“你教我，我替你挖，好嗎？”祝安認真地說。

說完便奪下大膽的鍬，替他翻起地來。

大膽見祝安特別認真，便停下來說∶“你聽著，學拳，一要不怕苦，二要有耐心，三要不爭強鬥勝，不能傷人。”

祝安一邊翻土，一邊聽，一邊答應說∶“這三條我都能辦到。”

“好，停下來，不要挖了。我把打拳基本要點對你說說。”大膽終於被祝安說服。

祝安停下手中的鍬，站在一旁聽大膽講說。

“首先要虛靈頂頸，氣沉丹田。”大膽說。

“我不懂。”祝安感到一頭霧水。

於是大膽一邊示範，一邊說∶“虛靈頂頸，就是練拳時，頭要正直，不低頭，不仰麵，不左右歪斜，不晃頭晃腦。做到頭、胸、腹上下一條線。氣沉丹田，是身子要端正，寬胸實腹，把注意力放在丹田，用腹部呼吸。”

“大膽哥，丹田在哪裏？”祝安問。

大膽說∶“丹田在肚臍下麵三指的地方。”

大膽邊說邊指給他看。

祝安說∶“我知道了，就是小肚子地方。”

“第二，要含胸拔背，鬆腰斂臀。含胸拔背就是鎖肩骨要保持平準而微下沉，胸部要放鬆，微微向內收，使胸部有鬆快的感覺。背部肌肉要放鬆，兩肩外展，同時下沉。脊柱做到節節鬆沉直豎，使兩肩之間皮膚有繃緊感覺，這叫拔背。”大膽一邊講著一邊不斷地做著示範動作。

“鬆腰斂臀，臀是什麽？”祝安問。

“臀，就是屁股。”大膽說，“腰是人體的軸，是上下體轉動的關鍵，對身體動作的變化，調整重心的穩定，以及使勁力達到各肢體部位，都起著重要作用。所以要做到鬆、沉、直。鬆而沉是為了氣沉丹田，使氣不上浮，下肢穩定有力。斂臀就是使臀部稍作內收。不要撅著屁股。一撅，必然犯彎腰低頭的毛病。”大膽說到這裏又做了個示範動作。

祝安在一旁仔細地聽著，不斷地模仿著動作。接著大膽又講到練拳要經常練“站樁”，練視力、臂力、掌力。最後大膽說：“你要想學，就慢慢來，要有耐心、恒心、毅力，要有不怕苦的精神。好，今天就說到這裏， 以後邊練邊說。”

學拳非簡單，莫怕苦和難。

毅力是關鍵，恒心堅石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