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遭匪

 

天災人禍平常事，土匪擾民家不安。

政府無能安社稷，世間處處朔風寒。

欽義女兒祝英要出嫁，家裏正在為她準備嫁妝。在銀匠店打了一支簪子，一根銀釵，一副銀鐲，又買了一條頭巾，還有幾丈花布準備做嫁衣。這事被土匪知道了，便商議去搶劫。

一天晚上，欽義到前莊油坊去買油。祝英便和母親把門關上，點著燈在屋子裏做針線活。

“媽，祝本弟學木匠什麽時候能出師呢？” 祝英一邊做著針線活，一邊擔心自己出嫁了，父母在家中沒有幫手。

“大概還有半年時間吧。” 母親也隻是這麽估計。

“出師了，和爸一起幹，也能增加家裏一點收人。”祝英說。

“是啊，就等著這一天呢。”母親想到這裏心裏自然高興。

“媽，你和爸不應該這麽早就催我出嫁，我在家還未過夠呢！”

“傻孩子，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孩子，能在娘家過一輩子嗎？”

“媽，我才十八歲呢，還早著哩！”

“不小了，我十六歲就嫁到你們家來了。”母親說。

“那也太小了，好多事情不會幹，也太受罪了。”女兒說。

“那時你爺爺不在了，你奶奶又身體不好，你爸也隻比我大兩歲，家裏什麽事都得我和你爸幹啊！不會，就得學，就這樣，也把這個家撐起來了。”

母親說著說著也歎息起來∶“當時確實犯難，確實受苦。”

“所以，你們應該讓我在家多過兩年，享享福啊！”    

“孩子，你婆家是一次一次地催著要娶呢！我們也 不好一次一次地拒絕，再說，你出嫁了，我們也好張羅給你弟弟娶媳婦。”

祝英覺得這可能才是爹媽要嫁出女兒的主要原因。

正在他們娘倆說著話的時候，忽然聽到院子裏的狗 狂叫起來。祝英順著門縫往外一瞧，嚇了一跳，隻見有幾個人影闖進院子裏來，便連忙對母親說：“不好， 院子進了三四個人。”

“快把門拴好。”母親說罷，連忙從門後拿出兩把大鐮刀，遞一把給祝英，回過頭來又一口氣把燈吹滅，屏住呼吸不說話。

土匪到了門前叫：“開門，開門！”

母女倆在門內，兩把刀唰唰地砍著，也不回答。

土匪聽屋裏沒人回答，隻聽見耍刀的聲音，便不敢往屋裏闖。

土匪試著推門，門抵得結結實實。

“快開門，把東西交出來我們就走，絕不傷害你們。”

土匪不知屋子裏有幾個人，有些害怕，便想來軟的。

母女倆聽了土匪的話，完全明白來人的目的，更不敢開門了，仍然握緊鐮刀，分立大門兩邊。

院子裏的狗不停地叫著，結果引得全莊的狗都汪汪 地叫了起來。

三爺欽雲在後莊先聽二哥家的狗在不斷地叫，後又聽全莊的狗都在叫，便把兩個兒子喊了起來，拿起家中的獵槍，就往前莊跑。

欽義在油坊買油，聽到後莊自家的狗不停地叫，怕 出事，也連忙往家跑。

兄弟倆正巧在家旁的路上遇見，一聽院子裏有人在 叫門，便判定是土匪。三爺捧起獵槍往樹梢上放了一槍，樹上的鳥紛紛飛起，樹枝樹葉紛紛落下。

二爺欽義大喊：“頂住打，家夥來了。”

莊上聽見槍聲，也都拿著長矛、棍棒紛紛跑來。史大膽提著大刀跑在最前麵。

土匪見驚動了全莊人，又聽到槍聲，便一個個竄出院子逃跑了。

三爺對著土匪逃跑的方向，又放了一槍，土匪跑得更快了。

二爺、三爺進了院，把門喊開。

母女倆打開門，見二爺、三爺和莊上人都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但腿還在抖著，娘倆都感到後怕。

“你去前莊買油，怎麽遲遲不回來，要是土匪進了屋子怎麽辦？”二娘責怪二爺。

“我在油坊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聽見狗咬便連忙跑回來了，幸虧遇到三弟，放了一槍，才把土匪嚇跑。”二爺忙解釋。

“也多虧莊上鄰居聞聲跑來，才嚇退了土匪。”三爺對莊鄰表示感謝，不過，史大膽卻感到遺憾，沒能和土匪交上手。

“這幫土匪往東北方向跑了，大概又是史圩那幫混 蛋。”二爺這樣判斷。

“還好，我們娘倆始終沒有回土匪的話，他們猜不到家裏有幾個人，所以沒有敢硬闖。”二娘說。

“二娘這個辦法好，叫諸葛亮空城計。”祝善聽了，誇讚二娘心有計謀。

莊上人見土匪走了，便紛紛告退。

二爺、二娘說：“謝謝你們關心幫忙，現在平安無事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史大膽說：“二爺，以後有事，早喊我們。三兩個土匪不是我們的對手。”

人們走了以後，二娘說：“明天把三爺家兩個閨女請來幫忙祝英做嫁衣。”

“還說什麽請啊！叫她姐妹兩個過來就是了。”三爺說。

正是：二娘巧計學諸葛，莊鄰馳援退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