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四日流水帳(3)

(3)

緊接著的一天，台風降臨。雖是風雨大作，我還是抓緊時間繼續腐敗。上午在保叔山下的茗仁茶室見了朋友C夫婦。這個茶室又是另外一番風味。一間間小包廂，每間包廂都有個美麗的名字。上的是八珍茶，有紅棗、菊花、狗杞等，大廳裏有自助餐，琳琅滿目地放了二、三十種小吃。

吃飽喝足，C一定要帶我去足浴。我有些猶豫，C堅持說，那是杭州市最好的足浴堂。外國教授來訪問，他都帶了他們去。那些外國人去了之後，享受的不得了，以後每次來都要求去。

我們來到一家叫做<<行易堂>>的地方，一進去就有一股檀香味飄來。這家店的布置十分雅致，還號稱有中醫駐店。我們一行三人在一間包廂躺了下來。茶水、西瓜便端了上來，放在邊上。一會兒進來三個年約十七、八歲的足浴工。女孩俊俏，男孩端正。一盆熱水上來，先是搓腳、洗腳。把腳洗幹淨了，足浴工便換上一盆中藥，再把腳浸下去，熱熱麻麻的舒服得很。接下來就是足部按摩。按、搓、敲、捏、揉，足浴工對著一雙腳使出所有的招式。一共九十分鍾，最後是全身按摩，頭頂，肩頭，背脊，從上到下。

我們隨意地和這些足浴工聊了起來。他們都是從河南一所足浴學校而來。據他們說，足浴是從河南興起，他們在足浴學校受過正規訓練。一次足浴八十八元，他們拿十二，其餘老板收了。我們問他們可曾遇到什麽難堪的事。一個男孩便說，前兩天來了個老印，腳味好臭，還一腳的汗毛。本來他們是由女工按摩男客，男工按摩女客。可是沒有女孩願意做，他隻好接手。結果那氣味衝得他喘不過氣來。

外麵風雨敲窗，屋內燈光柔和，笑語連連。

足浴完畢，告辭了C夫婦，我又匆匆趕往高中同學聚會。

聚會原本說好了去梅家塢吃農家飯，因了台風的緣故，改在離我住處較近的一個餐館。

同學們到齊了。因為前些年見過，所以很容易地就認出了各位。有的同學身居要職，要組織抗台不能前來，專門打了電話過來。

同學D詭秘地問，今天去不了梅家塢，太可惜了。知道為什麽我們想去梅家塢嗎？

我茫然搖頭。

同學們笑著說，上次同學Y回來，我們去了梅家塢。那邊有個算命的人，算得特準，我們想讓她給你算算的。

我也笑，她給Y算了，也給你們算了？

是的，是的。她說Y住過五國，Y果然就住過五個國家。

我聽了，也覺得神。

D的太太是我初中同學，許多年沒見了。聊得興起，我說，D，把你太太H叫來吧。

D給他太太H打了電話。

H一進來，我眼前一亮，歲月居然在她身上沒留下什麽痕跡，看著最多就三十歲的模樣。無袖綢衫，緊身的牛仔，高高束起的馬尾巴，青春逼人。

H坐在我的邊上，我們聊起了童年的朋友。H說，你還記得F嗎？

我說，當然，當然。

F是我的小學同學，就住在H的樓下。那時我和她們住在麵對麵的兩個大院裏，經常不是她們上我家來玩，就是我上她們院裏玩。

H說，前些日我和F還聊起你。

我說，把F也叫來吧！

F走進包廂門口時，我的眼前一陣眩目。一個大美女光彩照人走了進來。F一米七五的個頭，年少時較瘦，大約是嫌自己太高，又總彎弓個背。現在卻如花綻放，豐腴圓潤，嫋嫋亭亭。

我坐在H和F兩位美女之間，心想，當初俺也是如花似玉，悔不該漂洋過海去受苦啊：) 說笑了。

國內的同學對國外的生活並不很了解。他們印象中我們是一些滿口洋話、整天啃洋麵包的人，他們很驚訝地說，你的中國話還說得這麽好！

我笑笑，心想，俺不但會說，還能用中文寫書呢。

世界變得很小。從網上可以知道杭州的許多事，和同學聊起來很有共同話題。

世界變得很小。我從一個城市走到另一個城市，從美國到韓國，從桂林到杭州，街道越來越相似，就是人們的服飾發型也不再有差別。

忽然覺得，世界變小了，便少了些什麽。。。

[水沫]

AIRCRAFT好！偶覺得花季女孩個個如花似玉：)

[aircraft]

“當初俺也是如花似玉，悔不該漂洋過海去受苦啊。”嗬嗬，堅決相信，想象中水沫以前應該是很細致耐看的女孩子，現在應該是個成熟的小婦人。饞死我了，那麽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