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我們每一個人看似漫長實則短暫的一生中,都在思考並回答這樣三個終極問題:
隻不過,人和人的不同可能在於,有的人很快就找到答案,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沒有找到,而有的人剛剛找到,然而生命卻戛然而止,留給後人無限哀思與懷念。
戴安娜王妃就屬於後者。
戴安娜嫁給查爾斯王子的時候才19歲,像天使般純真美麗,崇拜著她的未來國王丈夫,他們的婚姻像童話故事一樣。
盡管在他們訂婚時,記者問查爾斯是否愛戴安娜時,查爾斯脫口而出的是,“無論愛意味著什麽”,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的感情還在別處。
但人們依舊願意相信這是個童話般美好的婚姻。
所有人都知道,起初在這段婚姻中,戴安娜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甚至自殘,為了讓自己的丈夫愛自己而迷失。
隻因丈夫一句說她肚子上有肉的話,盡管她已經非常瘦了,吃完飯就去催吐,甚至得了厭食症。
戴安娜的妯娌、安德魯王子的妻子、性格粗糲,作風豪放的福姬嫁入王室後,很快跟瘦高體弱、害羞還不愛運動的戴安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以至於查爾斯王子把那句“你怎麽就不能像福姬那樣呢?”掛在了嘴邊。
盡管戴安娜深感迷惑,她美麗的肖像曾登上過成千上萬的雜誌封麵,但她的王室家人從未給她任何鼓勵,然而,他們卻對粗魯豪放的福姬如此青睞。
於是,戴安娜盲目地學起了福姬,舉止越來越輕浮,行為開始出現很大變化。兩人陪她們的丈夫滑雪接受記者采訪時,在等待之際,兩個王妃相互間你推我攘,互相取樂,讓媒體抓拍到了很多兩人肆意打鬧的鏡頭,令一旁的查爾斯顏麵頓失。
在充滿媒體長槍短跑的阿斯科特賽馬會時,戴安娜和福姬竟用傘去戳別人的後背,這一瞬間的小動作被記者拍到爆了光,輿論嘩然,媒體的評論尖刻: “輕浮無聊之極”。
戴安娜被要求做深刻的自我檢查,在丈夫查爾斯的眼裏,戴安娜更加不堪。王子和王妃之間的疏遠與漠然一望可知。
其實貫穿戴安娜的整個婚姻,她一直非常在意查爾斯對她的態度。如果查爾斯對她溫存些,戴安娜的情緒就會好轉許多。
可是,一個男人要是心裏有了別的女人,即使自己的妻子再優秀,再出眾,都是嫌棄,連走過去的腳印都嫌棄。
一個女人要是為了男人失去自我,即便她再小心翼翼、再卑微逢迎,也是徒勞無功,生活也是越發沉重不堪。
曾對查爾斯抱有的一線希望,指望夫妻能重歸於好,現在看來,是不現實的和不可能了。
好在她後來幡然醒悟,暗下決心,為了生存下去,她要找回從前那個真正的戴安娜,那個將自己的個性拋棄和淹沒數年之久的女孩。
後來的她也對這一切毫不避諱,大膽直言自己曾經的痛苦和迷茫。
當她和查爾斯王子的婚姻亮起紅燈後,麵對王室利用龐大的公關力量對她進行的一係列有組織的造謠誹謗,她從來沒有放棄過抗爭,大膽通過電視采訪、授權出書等方式講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實故事。
戴安娜的出身決定了不管是遇到查爾斯之前還是離開查爾斯之後她都不會活得太差。
戴安娜王妃生長在英國一個古老的貴族家庭——斯賓塞家族。
在英國,斯賓塞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名字,它是15世紀歐洲最富有的羊毛商家族。戴安娜的爸爸是愛德華·斯賓塞伯爵。
戴安娜的母親弗朗西絲生來就是特權階層。她的家人與王室關係密切——她的母親也就是戴安娜的外婆是王太後和伊麗莎白女王的宮殿侍女。
不要小看宮殿侍女這個工作,它至今是令英國人深感驕傲的一種古老而尊貴的職業,門檻可以說,相當之高——需要具有毫無瑕疵的教養,知曉進退應對的禮儀,善跟各色人等周旋,還要具備相當好的衣品,不是身世名門的女子恐怕難以勝任這份工作。
戴安娜的外婆任職達30年,也是王太後最要好的女友。
弗朗西絲的父親、戴安娜的外公則是國王喬治六世的密友,經常陪國王一起狩獵和打網球。
這樣的貴族女子嫁入王室,絕對是當時人們眼中的門當戶對。
相比之下的卡米拉,家族並不顯赫,父親是個參加過二戰的英國陸軍軍官,退役後成為成功的葡萄酒商人,娶了一位貴族小姐。
她和查爾斯相遇時,都是20幾歲,當時,查爾斯雖然貴為王子,但情場上並不自信,還是個雛,而卡米拉則已經是情場老手,而且有著重續家族王室夢的念頭——她的曾祖母愛麗絲曾經當過英國國王愛德華七世的情婦。
年輕的卡米拉早就知道自己的曾祖母當過國王情婦,常常向同學炫耀,並把做國王的情婦當成了人生的一個小目標。
但查爾斯的教父、叔叔蒙巴頓勳爵徹底否定了卡米拉。他覺得查爾斯王子更適合一個年輕單純、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情史,最好是處女的清純女子。
顯然,後來出現的戴安娜更合適蒙巴頓勳爵的標準。
但是,雖然從家世、年齡相貌、純潔度上,戴安娜都在合適不過,但是她也有個致命的缺陷——沒有安全感。
戴安娜貴族出身的父母本身性格上本來就帶有英倫貴族典型的冷淡漠然,對孩子幾乎從未有過比較親昵的示愛舉動,加上父母早年不斷吵架,給年幼的戴安娜衝擊很大,也讓日後戴安娜表現出嚴重缺乏安全感、心理依賴感強的弱點。
不得不說,母親對子女的影響巨大。
戴安娜母親為人處世的方式很隨意、不太講究章法、自尊心又很強、多少有些自私、不願承擔責任,不夠愛孩子,無法給與戴安娜所需要的精神幫助和指引,以至於當戴安娜遇到婚姻和生活上的難題時,第一想到的不是求助於自己的母親,或家人,而是外人,這也間接造成了戴安娜另外一個問題,沒有邊界意識。
她能在半夜兩三點鍾打電話給隻有一麵之交的天皇巨星邁克爾·傑克遜,傾述自己的婚姻遭遇和狗仔隊的困擾,一打就是兩三個小時,而大西洋彼岸的傑克遜已經結婚有妻,可以想象,戴安娜是多麽缺愛了。
不管怎樣,雖然戴安娜在追尋愛情、追尋自己想要的人生的過程中充滿了迷茫困惑和自我懷疑,但是,這種對自己的懷疑和迷茫與所有人都是相通的。
經過長久的拉鋸,戴安娜下定決心,她不再是那個為失去‘威爾士王妃殿下’的稱號而哭泣的脆弱女子了。
她全身心投入慈善工作,她對底層民眾的親近,散發出不溫不火、特別自然的溫暖,贏得了民心。戴安娜受歡迎程度達到了新的高度,甚至超過了女王。
所以,戴安娜的故事也告訴我們,無論我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花了多少時間,我們都有無限的機會最終走上正確的道路。
不管我們在追求什麽樣的人生,百萬級的人生也好,億萬級的人生也罷,一切的前提應該是先找到自己,成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