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雲播雨荷

河那邊:從前呐, 在流淌不息的時光河流中的某一段,我們的日子開始了,而後跌入了與君同一段潺潺光陰流淌出的人生……
正文

居秋望雪--紅樓夢故事新編(第二集)

(2023-02-06 08:20:00) 下一個

  話說夏暮秋風,因惜秋色難逢,未忍就閑。『H君』一麵采集風光喜色,一麵往大觀園詩社來。片時,隻見『源』、『源姊妹』、『魚』已都在那裏了,另有若幹看官。眾人見她進來,都大笑說:“又來了一個。”

  “別你們都謙讓的,”『H君』竟為醉酒所欺,仍不過坐秋望冬,隻命一首白居易 《問劉十九》,若蒙造雪而來,詩社便在園中嬉遊吟詠中開張:“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 ,能飲一杯無?”

  『源』細品一陣,笑道:“這詩有範,猶徘徊情泊思舟。”

  『H君』因又催道:“ 大家也說句話兒,各有見解隻管說出來。”  

  『源姊妹』看了,因說道:“你這丫頭,真真的舍不得用杜甫舊居成都所作?聽我讀來:‘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 ”

   停頓片刻,『源姊妹』終要推自己的喜好:"舊思信訪巴蜀,簾杏溪桃,兼以杜甫草堂陳墨真跡見賜,忽思曆來古人,寫“雪”的再好不過這一句的!”

   聽了這些句,『H君』先喝起彩來,說:“這詩聖再無人占的,難為你這丫頭反應這末快,從腦子何處想來!”

  『源姊妹』笑道:“逗你丫頭的。杯酒,寒雪夜小火爐,邀朋小詩,再沒有更投入細微深處的。”

  『魚』剛看了,因問道:“玩接龍? 即使『H君』高興,我就幫著你作興起來。”

  他一語未了,詩漏已四行:“得君一杯酒,忘卻懷中爐。欲仇楚王雪,子胥豪情無。”

  『源』笑道:“不算太古,猶徘徊楚地恩仇。桐檻時漏 ,采薪之患,抑何惠愛春秋之深耶!”

  『H君』喜道:“好,倒是『魚』敏捷高雅。等開完會,立馬來作和。”她一時竟隱身而去。

   雖因『H君』一時之偶興,成就眾人遠招近揖,風庭月榭,每成CCIC大觀園之佳談。一時眾人都悄然各自思索起來,此暫且不提。

   大約一柱香燼工夫,『H君』一麵就來,酒香跟在後麵,一麵口裏言醉:“先來一杯。我如今就複遣侍興問切。”

  『源姊妹』一心激將,因向『H君』笑道:“可惜遲了!早該會個龍的。一杯下去,獨許巾幗,你或可醉飛吟盞?”

  『H君』一心興頭,等不得推敲刪改,一麵隻管一杯豪飲,口裏早已和成:“獨酌杯中酒,懷揣小手爐。門外花如雪,淚落痕跡無。”

  『源』不禁戲說:“酒有卻有了,淚何處灑來?零丁寥寂還要斟酌的。”

  『魚』隻聽著,提筆一揮而就,擲與眾人:“飲推杜康酒,煉就老君爐。不思六月雪,心中有還無。”

  『源姊妹』不覺喜的拍手笑道:“不思便是思,恐怕落套卻不落套。有還無三字倒染些 紅學感悟,我是做不出來的。”

   眾人笑言:“你聽他們倆都有了。真真大觀園一玉一釵,你們這一評,也就不在他們之下了。”

  『H君』笑不自禁道:“我剛因伏塵趣默,初返詩攻趣奪之場,誰知一招各自到,妙!”

   她一麵說,一麵用隨便的念頭秀出:“淡淡黃滕酒,紫煙繞香爐。吹落三更雪,夜深好夢無。”

  『源姊妹』道:“好個心愁。把盞紅酥手,姿態落寞孤寂,飄雪不掩美麗哀愁。”

  『魚』一麵看時,想著須眉豈讓雄才於脂粉耶?  便和詩遞與眾人 :“欲飲英雄酒,琴曼文星爐。窗推漫天雪,豪情頓時無。”

  『源姊妹』讀下去,忍不住先取笑道:“原來這琴弦有六尺多長,有愁緒粗細,引得『魚』的英雄豪情落寞?”

   或豎CCIC詩壇盛事,『H君』幸叨詩社陪韻之間,一掃詩中愁緒,開心大笑起來。

  『源』偶然起了個韻角 ,笑說道:”今起詩社,雅的很哪! 兄雖不才,月色如洗之下,猶置些掃露薄酒之清景 , 以正節氣。”

  『H君』笑與『源』道:“你不才,誰還敢才呢?”

  『源姊妹』不禁親勞撫囑官人已:“好歹你都不如我,倒讓你來多弄一首! 討唐琬與陸遊風雅,也算我投轄雅會詩社的了 。”

  『源』續集滴韻之區,即執紙筆一氣嗬成:“暑盡揭陳酒,晨寒堪敷爐;加犬應吠雪,秋近白露無?”

  『源姊妹』見他自己提筆寫出,想幫忙又改抹一回,卻轉念藏作善看,隻是作罷。

    『源』倒是細心,接著和眾人說著話釋意:“幾天前剛剛過了白露,快秋天了, 我卻依節氣和了這首 ,不過應命而已。見笑見笑。”

  『H君』點頭:“眾人皆醉你獨醒,我們隻管醉韻什麽的,因而季節也忘了。"

   孰謂  “白日放歌須縱酒”,『H君』自舉掌酒,致獲甜香,快慰盤桓其中:“你們別管我了,幹杯!”

  眾人喜歡看她這樣豪放不拘,『源姊妹』等看『H君』飲酒寫的道:“中秋一杯酒,月落點紅爐。清輝淡如雪,江湖夜雨無。”

  『源姊妹』搶著點評道:“念前夕一轉新霽散,攀轅露水惜中秋,隻見那首詩謹啟雪花雨夜幾處。”

  『H君』喜道:“你都有了,這還不是詩?”   

  『魚』想了一想,就先前預備下的紙筆對道:”自喜半壺酒,願生半暖爐。不怨半殘雪,對錯人誰無。”

  『源』背著手在一旁踱來踱去,似有所思 :“才有了證實哲人身分的四句。作詩論是非,以其複半,雅達深意,這是一件人際人生事。”便與『魚』豎起大拇指。

   真卿獨『源姊妹』 或撫弄紗巾,豎起大拇指:“哇,那裏有許多話說?好怕快要重了我們家『源』的。”  並捧上兩束鮮花遞與『H君』和『魚』。

  『H君』起個社的,務結三五詩人知音。或惜開吟未設酒宴,也出個主意:“也沒什麽酒太可惜,買酒去。”

  『H君』又故作醉態:“糟糕,錢丟了。”

  『H君』或看穿秋色,又命紙筆點了一枝醉夢, 一時便又先有了:“月下一壺酒,院中生暖爐。梅花飄似雪,悠悠笑聲無。”

   眾人笑道:“丫頭錢丟了,弄了月下一壺酒。了不得,到底是H君。”

  『源』讀了兩回,道:“詞既在巧,也要應景就好。好!”

  『源姊妹』或又和H君嘲笑:"此時還不算遲 ,再寫幾個詩兒試一試,看你這丫頭有多大能耐。”

  『H君』 道:“我們八首也算想絕了,再一首也不敢了。"

  眾人喜她有趣,都道:“還有你不敢的?就你的壓軸,你可有了總評?寫不出來是必罰的。”

  『H君』鼓舞起來,眾人又見她已謄寫出來:“非常喜歡『魚』的不思六月雪,心中有還無。欲飲英雄酒,琴曼文星爐。和『源』秋近白露無?“
 
  『源姊妹』道:“我可顧不得你故作謙態了,你的壓軸細想去,行行相扣,隻都是好的。”

   眾人聽了,也都不禁叫好,說:“果然善看。若論風流別致,她比別人又是一樣心腸,幸好她今個沒作,不然我們都隻能磨墨去的。” --(『源姊妹』後果作驚世之作,暫此不表。)

  『魚』道:“源姊妹今雖惜才隱作,卻盡顯善評之才。你的評閱,我們是都服的。”

  於是眾人又撿回詩集,看一句讚歎一句,看到了讚到了都點頭道:“真真兒個個都好的,這最公道,大家都原有這個意思的。”

  隻是時間也不理會心情,眾人與眾看客竟都不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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