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創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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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我]從聖經女士師底波拉談起

(2023-12-06 15:13:25) 下一個

拿到《Deborah to Esther》這本書的時候頗有些失望,因為我原來以為這本書會是一本相當學術,而且是能夠在聖經之外討論底波拉的書。結果發現它不能免俗。大概沒有人可以在聖經之外驗證底波拉了,因為她很可能完全不存在於除此之外的任何文獻裏。

底波拉,在我看來,是舊約聖經裏唯一一個正麵的女人。甚至可以說,在現代人閱讀的聖經版本裏,除了以諾之外,便隻剩底波拉,書裏麵沒寫其他的負麵言辭。猶太人的士師時代,在公元一千兩百年左右以前。那時猶太人沒有國王一說,士師便是民族領袖,主要帶領猶太人和迦南地的其他部落爭鬥,最後到掃羅建以色列國。底波拉作為第四位士師,比她的男性將軍更有領袖的勇氣和信心。她的將軍巴拉跑來和她說,我不敢去打仗的時候,女士師就告訴他,你必須去,而且我和你去。當然,仗就打贏了。

如果按照人類寫書的方式,舊約聖經的確是一本奇書,它對以色列民族的邪惡行徑毫不遮攔,幾乎不以任何春秋筆法給誰無恥地脫罪或不誠的讚美(大致是因著對創造的敬畏)。然而很可悲的是,一旦出現女人,基本上就是dramatize的寫法,以至於後世的人們,必須很牽強地這樣解釋,那樣解釋,才能和後世任何一個時代的希望尊重女人地位的想法和此時的普世價值對上號。誠然如此。在一個父權社會,對女人的詮釋,是從高高在上往下俯視的角度來寫的。但凡男人犯錯,一般都是女人的誘惑造成的。因此,底波拉這個女性領袖人物在聖經裏的出現,是非常讓人匪夷的。底波拉,這樣鮮明的,在公元一千多年以前一個男性主打的社會裏,就表明了,女人是可以拯救和帶領一個世界上最堅韌且精明無比的民族的,而且她的行為和特質幾乎讓所有的男人妒忌----除去她寶貴個人品質,她可能還和以諾一樣,和神心意相通,幾乎全無瑕疵。

不過,現在時代不同了,時間行進到二十一世紀,男性們(起碼社會主義國家裏麵)會反駁了,你們婦女都頂半邊天了,還要怎樣?

不錯的,時代還有經曆如下演變:比如周深的歌,比如韓國的劇?那些娘娘腔的男人,不管有多少人喜歡還是不喜歡,而且一定有很多其他人潛意識裏會看不慣(其實也包括我),已經躍升成為這個社會意識形態裏不可忽略的一族了。真的很不幸,不管多少男同胞願意還是不願意,男性到了二十一世紀,masculine的特質在某種程度上,在向女性化轉化,而女性,她們也可以擁有很多男性的特質----這個時代,你還懂麽?還是你落伍了呢?未來呢?尤其是,我們從一個男性主打的曆史裏走過來,這樣的女性化的男性形象,已經開始領導某些潮流了,它會越來越主流麽?

1949年,波伏娃在她聞名世界的<第二性>這本書裏,開始了係統性地闡述世界如何審視女性的角度,盡管在她之前和之後也有很多先驅和後驅。這本書,到今天,如果讀者是一個保守男性,絕對還不能接受。可是在我看來,聰明如波伏娃,她還不得不開篇花了那麽多篇幅,寫了動物世界裏強大的雌性,然後花無數的筆墨批判以男性為主的精神分析理論,以及當時最時髦的社會主義女性的改革地位,真是被她的時代所迫。如果波伏娃活在今天,她隻需要開篇像任何正常寫書如實描寫我們周遭世界的程序一樣,先如實記載男同學周深女人般的聲音(溫馨提示:周深fan的同學哈,我們並不在音學藝術裏討論好聲音這個問題)和那些年輕大眾眼裏公認的長得美麗得像女人的男人。

那麽,時代在倒退還是前進?這些現象是水到渠成,還是偏離方差,還是俗不可耐,還是道德敗壞?如果這一切是道德敗壞的話,那些人口負增長的國家,一定是道德敗壞到無可救藥----以至於存在滅族的危險。

從古至今的絕大多數經典文獻,書寫了以人為主體的真的或者假的故事(希臘羅馬神話,是以神為主體的---而神被表述的時候,一般具有人所能理解的一切人的特質,所以那些神隻是另一個意義上的抽象的人)。舊約聖經裏麵並不正麵描寫過耶和華的特質,除了神的創造過程和神對人的不滿。這大概也就是猶太人不能接受耶穌的緣故----神被描寫成了人----而神是不應該也不可能由被造之物來描寫的----或許真的,“凡是不可說的,我們應該保持沉默”。男人和女人這兩個詞條,從現代形式邏輯的考察來說,根本就不是專詞,而隻是兩個摹狀詞。摹狀詞企圖指向一個或一類特征的集合,但是它不能特指。也就是說,男人和女人,和大衛(所羅門的爸爸)和底波拉在指代意義上是完全不一樣的。----男人和女人,其實不可說;而大衛和底波拉,我們可以說。摹狀詞,在特定的環境下,一定帶有特定的意思。既然我已經在說了,我們的現實社會又是這樣地充滿了混亂,那就退一萬步說,如果我們必須承認人本位和生命需要雌雄共育的話,那麽男女必然互不可缺,不存在兩性之中誰更加高高在上。高高在上的皇帝般的地位,隻是來自於社會的構架和社會意識形態對分工的刻意高低的劃分(suppression and privilege)。韓國劇裏娘娘般的男性形象,其實是為了迎合那些在社會中已經取得相當經濟地位和獨立的女性的心態來創造的。人類曆史發展到現在,在和平時期,隻有在一個發達社會裏,生育率才會出現負增長的時候。但是,為什麽發達社會會出現人口負增長?因為社會不再需要那麽多的體力勞動力----而這個是男性對女性最大的優勢。在純腦力勞動的過程中,男性對女性的優勢其實是難以驗證的。

然而此刻讓我們放眼望世界----人類的確已經成功的做到了,如史前的恐龍一樣,是當今地球上最優勢的物種。人類的文明,就是為了科技的繼續發展和經濟的長足增進麽?可是,就算是在高科技的打造和消費型經濟的支撐下,人類人口繼續增長,是可持續的麽?在物質資源存儲穩定,隻有太陽能源源不斷的情況下,當今人類發達社會的消費方式,在我們未能開發太陽能高效轉換技術且全球能共用之前,是可持續的麽?那麽,在一個相當浪費的消費社會的富足行為裏,人口負增長會是必然的麽?那麽,為了消滅負增長的趨勢,為了讓女性快樂和發掘女性高大形象的那些如同女人般的男性形象,大概就不可能曇花一現。那如果不是曇花一現,那它會持續多久,或者會不會成為社會的永久常態?

二十一世紀最新升起的一極,不可否認,很多人都害怕是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和以前的機器不一樣,因為我們眼前的智能,它似乎真的會創造,而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舊時代的機器複製。目前對人工智能的未來,人類除了前赴後繼的去不斷發展,完善,邪惡化和妖魔化它,其餘的,我們幾乎一籌莫展。因此讓我們試一試在人工智能的大框架下來討論男性對女性的優勢吧。任何一對男性機器人和女性機器人,按照現代經濟學原理,如果我們需要最大優化投入和產出的效率,男女機器人能夠擁有的力量和智能是完全旗鼓相當的,雖然我們會把它們的表皮和軀體做的不一樣。它們能夠繁殖的能力,也可以是毫無差別的----差別在於設計它們的設計者的意識形態。到底誰會在未來社會裏發出決定的聲音?在人工智能的時代,男性和女性的外表和形象從此隻是過去,而它們的表皮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人工智能,便這樣輕易地能夠達到男和女的統一。

因此,我發現我在陷入一個貌似悖論的怪圈。也許,隻有底波拉這個女皇帝才有答案。或者,誰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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