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自曼哈頓東行,步跨布魯克林大橋入布魯克林,再經曼哈頓大橋返程。兩橋橫貫東河,百年屹立,不僅貫通城區,更承載了資本、技術與人力共同鑄就的曆史榮光。
布魯克林大橋始建於1869年,正值工業化浪潮席卷全球,資本主義蓬勃興起。作為世界首座鋼索懸橋,它采用彼時最先進的鋼材與工程技術,由私人公司投資建造,曆時十四年,於1883年竣工。這不僅是工程理性的結晶,更是自由經濟積累與市場機製推動公共建設的典範。若無自由製度下財富的積聚與資本的自願投入,如此浩大的公共工程無從談起。
曼哈頓大橋動工於1901年,1909年建成。其創新之處在於首度引入“撓度理論”——橋麵在承受自重與交通荷載時,通過主索張力實現力的分散與吸收,使橋體自然偏轉而更趨穩定。這一設計理念開創了輕量懸索橋的新時代,深遠影響了後繼如舊金山金門大橋等橋梁的構造。橋上車流與地鐵穿梭不息,是城市經濟躍升的動脈,更是紐約由港口轉身為全球金融之都的物理象征。
兩橋之成,得益於自由創新與契約利潤的交織,終使圖紙躍然為現實,鋼鐵橫空,夢想落地,這正是一個繁榮時代的饋贈。然而,如今日色雖明,烏雲亦聚,那曾造橋鋪路的製度根基,正在某些激進主義者的政策中遭遇侵蝕。
以市長候選人Zohran Mamdani為代表的“民主社會主義者”,鼓吹高稅、凍結房租、公共交通免費等口號,貌似“以人民為中心”,實則罔顧城市賴以生存的根本動力:穩定稅基、健康市場與資本信心。高稅收將迫使企業外遷,侵蝕稅源;租金凍結打擊供給,激化結構性短缺;免費交通若無財政支撐,終將形成係統性赤字,反噬公共服務。
理想若脫離現實之土,終將化作理性廢墟;平等若無繁榮為基,亦不過是平均的貧窮。
回望紐約市政史,不乏前車之鑒:John Lindsay(1966–1973)擴張福利平息民怨,最終引發財政危機與公共罷工;David Dinkins(1990–1993)倡“社區自治”,治安惡化,稅源外流,一屆即敗;Bill de Blasio(2014–2021)力推“公平正義”,執法傾斜,企業撤資,治安滑坡,至2021年市政赤字高達近六十億美元,紐約競爭力大幅衰退。
曆史反複昭示:城市的活力源自創造,而非劫富濟貧般再分配。若無財富的持續湧現,平等終成空談。而財富機製一旦被摧毀,社會便失去了自我糾偏與提升的能力。
站在橋上,東河風起,百年鋼索依舊堅韌如昔。它默默訴說:美好的理想在創造的土壤上,方能開花結果,真正的平等紮根於繁榮之中,才有欣欣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