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水果

老同學荷是個在家呆不住的人，若不在滿世界蹓躂，就必去田間地頭尋找樂趣，她曬出的馬蹄（荸薺）的耕作照片，一下子把我拉回到過去的年代。

 

在早年間清貧的歲月裏，馬蹄和甘蔗曾是南方普通人家裏最常見的水果。

 

家鄉盛產馬蹄，但生馬蹄易壞，夏秋之際母親常常一筐筐買回來，清洗煮熟後，讓我們慢慢享用。放了幾天後的馬蹄皮皺了很容易剝掉而果肉則更清甜了。常常是回家吃個痛快就又跑到外麵瘋野了。

 

時近年關，大街小巷到處是一捆捆甘蔗扛回家的景象。父親久病早已不能幹體力活了，但家裏牆角也堆著一大捆，大概是母親和我們搬回來的。那時沒有電視更沒春晚，一家人圍著火盆啃著甘蔗，吃著糖果，說說笑笑之間就跨進了新年。

 

隨著其他果品登堂入室，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兩樣就悄然地引退了。如今再見它們多伴是在餐桌上。現在年輕的一代早已沒有甘蔗，馬蹄當日常水果的經曆。而對我們這一代人來說，那始終是一段清貧但也溫暖的記憶，一幅久遠卻日漸清晰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