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筆橫財

話說大學畢業在杭州第一份工作每天才上半天班，工資400。與兩個外地來的打工仔為伍，他們工資更低，一個來自安徽阜陽是車間的裝配工，錢不夠時外頭兼職給小餐館做麵點，或給壽材點寫挽聯（這類職業聽起來好冷門），一個管門衛來自山東日照，個子很小，比我大幾歲。大家錢不多，我跟門衛的搭夥，因為門衛有蜂窩煤爐子。周末會到閘弄口附近菜市場買最便宜的鰱魚，好在山東小夥廚藝不錯，魚湯熬白，味道鮮美。

那時我姐住文三路，我有一輛腳踏車，有時會聚聚。一次聽說讓她負責采購董事會禮物，我說這事兒保我身上，她很猶豫，覺得不妥，我也知道不妥，但向她保證，會提供幾個方案，一直到她老板滿意，並且我自己不出麵。那時候羊絨衫很流行，我找到幾個工廠，拿了報價，但不中意。我想到公文包，在鳳起路箱包市場問，很多人天生沒有信任感，看我年紀輕輕，不相信我說的話。隻有一個老板認真對待，詳細跟我講了流程，說可以打樣。我讓我姐提供了公司的商標圖案及文字提供過去，一周後拿到了樣品。我讓店老板自己送樣到我姐公司。我姐老板看完樣品覺得做工精美，材料厚實，款式新穎，很滿意，就采納了。價格比商場裏正規采購的要低很多。開始那個箱包店老板要我付定金的，等他送樣回來非常開心，告訴我公司真大，真氣派，定金免了，跟我做100個放心。我也跟他攤了價格底牌，要留出一部分給我的利潤。就這樣一共做了150個特製公文包，一個月後交貨，再等了幾天他收到錢電話給我去拿錢。記得他扣完稅給了我9000多元，對我說小夥好樣的，你賺的比我多，但他感謝我給他帶來這麽好的一筆生意。

我懷裏揣著萬把塊現金，感覺腳也虛了，出了箱包市場，門口的出租不敢叫，生怕有人盯梢，走過幾個街才攔著出租車。

哪一年回老家過年，我的腰間多了一台BP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