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黑山行,雖隻有幾天的時光,可一路上,見到的人,遇到的事,走過的路,已足以讓自己放下心中所有其它的牽掛,心隻在一種簡單的狀態裏。這世間或許很多人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或不想要什麽,而我卻不是這樣明白的人。隻有在看到的瞬間,才會知道它是否是我想要。就像喜歡上黑山的旅行,曾經一直在做的其它很多事情,也大多都是這樣的經曆。走出去的路上,一定是會有風景的。。。
丹佛至蘇福爾市。七月一號星期四,多雲轉陰,時有陣雨飄過。國慶節長周末就要到了,機場裏人群湧動,人流朝著各自的目的地匆匆走過。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天氣的原因,今天許多的航班都被延誤或取消了,聽到被取消的航班,人群隻是默默離開,已經等待了好久的長長的隊伍。
在登機口遇見一位個子不高還很敦實的女士,穿著挺昂貴的名牌風衣,不知道什麽原因,卻在高聲訓斥另一位成年女性,直到警察趕到,她才嘟嘟囔囔悻悻離去。登機後發現,這位女士還帶了兩個孩子一起,坐在我旁邊。小孩子不時發出尖叫聲,有些讓人討厭。我們會一路相伴,無論如何,祝大家旅途愉快。
我的航班也被延誤了,坐在地上看完了一篇老舍的短篇小說《黑白李》,講兄弟倆的故事:哥哥是那種為了弟弟,可以舍棄一切的,可弟弟卻是一直都在拒絕哥哥。其實個性完全不同的倆人,骨子裏還是很惦記對方,隻是各自行事風格迥異獨特。大多的時候,相互的誤解,隻是各自缺乏流通渠道,僅此而已。
飛機終於著路了,一路上那個小男孩,不停地製造出各種的聲音,我覺得他可能是有無法控製自己的多餘的能量,需要在源源不斷地流出,他的身體語言也是如此,就像他的聲音一樣的豐富,難以控製。
SouthDakota 的Siuox Falls 市,夜幕低垂的時候,夢之虹鋼架結構的河邊街區上,有一個獨特的敞篷風格的流動酒吧,在附近走過,喝的高興的年輕人,音頻一定比平日裏高了很多,是這裏夏日裏的一道風景。
陽光下的玉米宮。玉米宮位於South Dakota的小鎮Mitchell 市。每次去西部旅行的路上,都會經過這裏,一般都是在傍晚時分。
陽光下的玉米宮,玉米棒子清楚地進入了眼簾,而它百年曆史變遷的痕跡,也刻在了上麵。
它每年都會講述一段故事,記述那個年代的一段時光,自1892年開始,幾乎從未間斷。今天可以一直追溯到它過往的每一年,看到玉米宮一百多年來的評述曆史。
Spearfish 露營地。七月三號星期六,又是一個高溫悶熱潮濕的天氣。從蘇福爾斯市一路向西,經過大片的牛群牧場,正在生長中的農田,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綠色大平原地區。
在我們一路長長的行駛中,Badlands 國家公園隻在遠處時隱時現。而在1880老鎮的短暫停留時,遇到突然出現的風暴,瞬間就是裸露的沙塵滾滾而來。幾分鍾後在離老鎮不遠處的Long Valley,又是一陣極速襲來的冰雹雨,迫使許多車輛停在路邊,至冰雹小下來。
在太陽落山後,終於在Spearfish的露營地安置了下來。也許是因為國慶節的長周末,這個露營地裏已經滿員,停滿了露營車,帳篷,和小木屋,讓這裏顯的有些擁擠。夜幕低垂的營地裏,不時傳來陣陣的鞭炮聲。這個時候夜裏清涼的風吹過,終於帶走了這一天長途旅行的燥熱疲勞。
是我們第二次來Spearfish,卻是第一次在這裏露營。South Dakota的露營地,大多是在青山綠水之間,常常在夜晚炊煙升起的時候,會有誘人的香味飄過來,一定還會遇見那些平實的普通人,聊聊這附近近期那些有趣的見聞,讓我越來越喜歡上這西部山區的山山水水了。
Deadwood 老鎮。這個小鎮曾經在1887年前,在西部淘金開礦的熱潮中興盛起來,於1887,1902,1903年建的銀行,驛站,賓館還依然堅固耐用,以今天的眼光來看,還是非常的美,它們在這一百多年後的今天,一直忠實地見證了這個老鎮,曾經有過的繁華歲月,相伴隨行的蹉跎時光。
像所有今天來到這個百年老鎮的來訪者一樣,好奇曾經那些的先驅者,這一天會是怎樣的選擇?有人選擇了尊重,於是在1919年7月建了這個羅斯福總統的友誼塔,坐落於山間深林之中。我想這一天從全國各地,來到這裏的人群裏,一定曾經也有他們的先輩,是從這裏開始開拓的。
對每一位來到這片土地上的生命來說,它曾經意味著一種精神,未來會怎樣又有誰能告訴?
Spearfish峽穀是位於South Dakota的黑山境內,以其擁有三個不同位置的瀑布而著名,分布於青山綠水之間,許多的遊客常常隻是在每一處停車觀止,拍照留念。
其實隱於綠茵茵的山林間,順著流淌的河水,還有繞著山邊的非常平坦的山間小道,卻是通往瀑布的另一種體驗。在去往瀑布的山間林蔭之下,可以是邊走邊看邊聊,來消磨一天時光的幽靜去處。這個不知名的山野小道,遠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有先驅者,在此留影拍照,為後人留下了他們對這個山穀的眷戀。
像黑山一樣的每一個自然景觀,一定是需要每一代人努力去維護,才會有下一個百年後的美好依舊,盡管時光不再。
回家路上。七月六號星期二,SouthDakota黑山地區的旅行,又很快到了要回家的時候,每一次的西部行,都會對它有了更多一些的喜愛,尤其喜歡它青山綠水之中的幽靜。
回家的路上,再次穿過Spearfish鎮和Deadwood鎮,在Pactola大水庫短暫停留片刻,這個大湖繞著湖邊鬆林下的小路橋上,陽光下,有一位光著膀子的爸爸,帶著兩個三四歲左右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在湖上垂釣,“daddy got fish” 這個小男孩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湖邊回蕩,釣上來的魚雖隻有六七寸長。
正午的時候來到Hill鎮,在它郊外附近的涼棚裏,吃了簡單便利的午飯。就去了附近的1880年的老火車站,看著滿載乘客的百年老火車,拉響氣鳴,吐出濃濃煤煙,緩緩離去,前往另一個老城Kestone鎮。
離開Hill鎮不久,就是有名的Crazy Horse,與10年前相比,這項計劃龐大的工程,已經非常具有規模了。新修的馬路,一直通到了山腳下,如今來這裏的遊客是絡繹不絕。在未來的許多年以後,它將會是繼總統山之後,黑山地區的又一個奇跡,並且這一次它拒絕了以國家的名義來出資修建。
在出黑山之前,磊又在黑山腳下的大片牧場裏停留了一段時間,在有眾多草垛的牧場裏,來回的穿梭。
出了黑山,就進入到一望無際的草原,屬懷俄明州,真的是人煙稀少好寂寥。在太陽落山時分,經過一個小鎮Lingle,匆匆吃些晚飯。在夜幕中,終於到了懷俄明州的首府Cheyenne ,很快就上了向南行駛去丹佛的25號高速公路。
黑山成為了漸行漸遠,也好期待的青山綠水。丹佛的夜已深,細雨無聲。。。
久遠的舊時光,離我們很遙遠,也許隻出現在曾經讀過的小說裏,好奇在1880年前的日子會是怎樣?因為我們不曾有過久遠的記憶,思想也僅僅局限於這短短的幾十年,還是模模糊糊的。我們也不曾見過的我們的爺爺奶奶,在舊時光裏的生活,是否會留下一絲絲的痕跡,亦或僅僅隻是些隻言片語。
好遺憾我們被缺失了的一段時光,因為連接我們與舊時光的列車,過早地被遺棄遺忘在了那個時空裏。
其實老舊的生活,未必一定就會是陳舊暗淡無趣無聊了。就像這已經走了一百多年的老火車,當它拉響氣鳴聲,緩緩啟動發動機,有節奏地行駛在兩個老城之間的時候,無論你是風華年少,還是耿耿暮年,一定都會喜歡上它,依舊魅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