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肥貓永遠是肥貓, 愛不愛它隨便你,你不愛它能愛誰,你不愛它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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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節的情書

(2006-02-25 20:07:04) 下一個
高三的那一年,四月一號,也就是愚人節,我收到了一封情書。那是一封,明明白白的情書,主題明確,字體清秀,文筆流暢,可以說是我見過的情書裏,最賞心悅目的一封,隻是那個落款人,我不認識,連名字也沒聽說過。迷惑中,發現了落款日期,阿虎於4月1日,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個惡作劇。我一點兒也沒生氣,反而覺得滿好玩兒的。可是,到底是誰在捉弄我呢? 隱約記得,那天,六班的一個女生,在課間休息的時候,叫住了我。我不認識她,不過我見過她,知道她是哪個班的。她說有人叫她給我這封信,把信給我後,她就走了。盡管認定那是一封假情書,我還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文筆。老實說,如果我生在古代,不能和男子見麵,隻能靠情書來選擇郎君的話,我一定會選擇寫這封情書的人。雖然未見其人,但他字裏行間透著一些書生氣,還有些許的浪漫,讓人不禁浮想,他該是個模樣清秀,知書達理,溫柔體貼之人。小女子,才疏學淺,何德何能,得此一郎君,足矣!哎,扯遠了。 一般來講,會寫這種信愚弄我的人,該是我認識的人吧,要不然,他們看不到我上套兒的下場,又有啥意思。可是,分析來分析去,比較可能的人裏,好象都不認識那個送信的女生耶。所以,隻能是個我不認識的了,可到底是誰呢?我沒理由懷疑是那個女生幹的,可就她這一條線索,冥思苦想之下,覺得這案子,我是破不了了,不如直截了當的去問她。其實,我也懷疑過一個不認識的人,他恰好是六班的男生。六班是文科班,高三時才組成的。我高中時最好的朋友,小麗,選擇了文科,所以也在六班。除了她,六班我就沒幾個認識的了。有一次,也是課間,六班一個男生跑到我們班教室,我坐第一排,他走到我跟前,說∶“小麗讓你過去找她一下”。 我“噢”了一聲,可心下覺得不太對經兒。小麗和那男生好象也不熟呀,怎麽會支使他來找我呢?那男生平時屬於有點拉幫結夥,流裏流氣的那種。物以類聚,他總是和一小撮兒類似的男生,杵在校園裏頭,對路過的人品頭論足。我也是瞎猜,因為我和小麗從不跟他們摻合兒。雖然有點兒不信他說的話,可我還是去了六班教室,來到小麗課桌前,我問∶“你找我呀?”。“啊?沒有啊?”小麗一幅剛睡醒的樣子。“就你們班那男生剛才找我說的。”我邊說邊朝教室後排看過去,果然那男生和他那一小撮都在,而且也看著我們,得懲般的笑呢。 我立馬明白是被他捉弄了。感覺是,他們可能在打賭,賭他能不能把我叫到他們教室來。我沒發火,也沒找他們算賬,因為我也自持清高,平靜地看了他們一眼,表示出一幅不和你們一般見識的姿態,走出了六班教室。這仇兒我是記下了,所以這情書要是他們寫的,我也不陪他們玩兒,嘿嘿,想再愚弄我,沒這麽容易!想讓我猜,我偏不猜!讓你們白費一番功夫,撿不著樂子!於是,又是一個課間,我跑到六班的教室,找到了那個女生,對她說∶“這是你愚人節給我開的玩笑呀?”那女生連忙說∶“不是,唉,湊巧是今天,可這不是玩笑。”她一臉的無辜,確實不像在說假話。最重要的是,我已經發現今兒是愚人節了,她要是再騙我也沒什麽意思啦。就憑這個,我信了她的話。 回到座位上,我開始琢磨這個阿虎是誰。娟子是我除了小麗之外,最好的朋友了。因為娟子是本校初中升上來的,所以她認識的人比較多。我決定去找她打聽。娟子果然知道阿虎這個人,還是初中同學。原來他是校廣播站的,經常在課間操和中午午休時,做廣播。那以後,我注意聽了,他的聲音還真挺象廣播員兒的,不過稍微年輕了些。得知他保送外交學院,所以不用再為高考發愁了。娟子後來還指給我看他本人是哪個。想想,我確實也見過阿虎,隻是不知道他是誰,他叫啥,也沒好奇過。和我想的差不多,他瘦瘦高高的,而且白白的,穿衣服總是幹幹淨淨的,看起來比較打扮的樣子。臉也是瘦長的,眼睛不大,戴眼鏡兒,頭發黑黑的,卷卷的。 一直鬧不明白,為啥會有不認識的人看上我。事後,我問過坐在我身後的峻,我說∶“一個男生會不會在愚人節給一個不認識的女生寫情書?一般是真的還是鬧著玩兒?”峻一下子笑了,他詭秘的看著我,然後說∶“是不是你收到了一封?其實,象你這樣的女孩兒,收到幾封情書是很正常的。”峻有點所答非所問,把愚人節這個關鍵詞兒給忽略了。我沒敢繼續和他討論這個話題,因為他已經開始追問,到底誰給我寫情書了。 雖說,凡是女孩子,都希望有人追,喜歡浪漫,我卻更在乎感情,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感情談何兒來呢?這事兒要是發生在別的女孩兒頭上,比如我姐,恐怕就會發生一段故事了。而我,卻可以讓它平靜得像沒發生過一樣。要說阿虎也是個好孩子,而且比較懂事,他在信中說,讓我好好複習,準備高考,考完以後,如果決定和他交往,給他打電話,然後留了電話號碼。所以,我們就象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繼續著我們的高三生活。要不是問了娟子,我連他是誰,長得啥樣兒都不知道,為此,我也不得不向娟子供出了情書的秘密。 娟子是教工子弟,她保送了首師大,和阿虎及另外幾個保送生,經常去老師辦公室,幫忙整理卷子,登成績什麽的。娟子後來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二摸成績出來時,阿虎看到你上了六百,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一句:XXX的學習還不錯呀。我當時還納悶兒,你倆兒又不認識,他提你幹嘛,原來是這樣。”於是,娟子認定阿虎是真對我有意思,盡管是愚人節收到的情書。說實話,我有點兒後悔,打聽到了他是誰,因為打那以後,再在學校裏見到他,我多少會有點兒不自然。他可能也是吧,不過我們從未打過招呼。 高考前,阿虎送了一個小禮物給我。用漂亮的紙包裝的盒子。打開後,裏麵裝的是一盒子幸運星,五顏六色的,挺好看。我姐看到後,酸酸地逗我∶“哎呀呀,看來還是親手疊的呢,怎麽就沒人送我呀”。如果那時候我喜歡阿虎,想象著他一顆一顆的給我疊著幸運星,一定會覺得浪漫無比,甜蜜到暈的。可惜,這麽美好浪漫的事兒到我手上,真是有點造踐兒了。我也不是不高興收到它,隻是沒有那種幸福甜蜜的感覺,也沒半點兒少女情竇初開的情懷。其實,我後來戀愛時,男友隨手給我的一個紀念幣,我也當塊寶似的,時常會拿著它看,那甜蜜勁兒,我到現在還記得呢! 高考過後,我沒有聯係阿虎。如果我們原本相識,或許我會考慮一下的。可是,我無法說服自己,去考慮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打心裏就覺得不現實。我想他很快就會忘記我的。那個暑假,我和初中時的好友,淺淺,去圖書城打工。淺淺一直都想知道阿虎到底什麽樣子。我給她看了高中全年級畢業照,也指給她看了哪個是阿虎,可她還是好奇心十足的樣子。在圖書城打工的日子裏,有一天,她非拉著我問,每一個進書店的人,哪個象阿虎。問了好久,忽然進來一個人,長得和阿虎一樣,媽呀,那個人就是阿虎。我趕緊裝著沒看見,告訴淺淺他就是阿虎。這下淺淺樂了,真不明白她為啥好這個奇。我們一邊兒竊竊私語,一邊兒偷窺他在看什麽,不記得他是否看見了我,隻記得他在店裏逗留了一會兒,時不時翻了翻書,然後就離開了。 一直以為那次偶遇,隻是個巧合,後來我也沒再見到過他。沒想到,大概兩年之後吧,反正是事隔很久了,淺淺不知怎的又提到阿虎,還說當年她記下了阿虎的號碼,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在圖書城,想見我的話就去圖書城。於是才有了那次的“偶遇”。嚴重出乎我的意料,淺淺竟然私下行動,還瞞了我那麽久。如果她事先和我商量,我肯定不會答應的。雖然沒打算和阿虎交往,也不想愚弄他。如果事後我馬上知道了真相,我想我會生淺淺的氣,然後我會打電話給阿虎,向他道歉。可是,沒有什麽如果,我還是覺的有些內疚,不過已經沒有道歉的必要了。相信那時的阿虎,早就不記得我是誰了。 再後來,我知道了男友的前女友是外交學院的。打趣道,如果我和阿虎好上了,興許會在外交學院碰到男友和他的前女友呢。男友也打趣道,或許我們見了麵,就各自分手了,然後還是我們兩個好了,嗬嗬!就好象《老友記》裏,莫尼卡和禪德勒,想象他們各自一個沒減肥,一個沒工作,換了方式還是發展成情人了,搞笑吧!嗨,又扯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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