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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喬家住在濱江 市的東南角,離市中心隻有兩站路,是濱江市比較繁華的地段。
這一片有幾個大型外貿公司,還有幾家銀行坐鎮,另外就是曉喬爸爸他們的軍工廠和幾個研究所和設計院。這些單位的子弟一般會到城東航院附中上學,其餘在城南的一中和三中。一中是市重點。 航院附中和三中都是區重點。其餘的還有幾個特別爛的中學不提。曉喬從小學習在班級名列前茅,小學就保送三中。 現在已經是一名初三學生。
曉周則在航院附中讀高二。
曉周的成績要是靠中考總分是無論如何也上不了航院附中的。雖然學習一般,可是寫作上確是很有天分。她寫的隨筆有兩次上了報紙,有一篇收錄在中學生作文周刊上,中考的時候也是因為一篇文章寫得特別出色,被改她語文卷子的是航院附中的一名高中語文老師一眼相中。雖然總分不夠,還是破格錄取。
一向隻是認為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曉喬爸爸,本來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實在不是讀書的料,已經決定讓她讀中專了。可是被這個航院附中的老師一忽悠,就支持她繼續讀高中了。
現在曉周已經是高中二年級的學生了,數理化就不要提了,總是在及格的邊緣轉悠,就連她總是引以自豪的語文,也成績平平。
曉喬經常暗自為那個語文老師掬一把淚。那個語文老師要是知道姐姐不僅成績差,而且貪玩不用功,是不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曉周雖然不把學習放在心上,但是,一年也會有兩次例外。那就是每次期末的家長會。
曉周不想讓爸爸媽媽去見老師,拿成績。爸爸和媽媽對給大女兒開家長會的事情不太積極。每次都要商量一下,這個和大女兒班主任交流的機會應該歸誰。在各類事宜都要拔尖的他倆,在這種關鍵時刻,總是非常地謙讓。
不管是哪個幸運地去了大女兒學校,那個人恨不得把頭像鴕鳥一樣藏起來。灰頭土臉地回來之後,看到大女兒,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最後就是長籲短歎。家裏就陰霾一片,氣壓低得像熱帶風暴。不過好在熱帶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在家裏最多盤桓48小時,然後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曉喬的家長會倒是爸爸媽媽搶著要去的。她年級前五的名次已經 保持了三年。家長會上老師會點名表揚,然後有其他同學的家長來取經,問是怎麽把小孩教得這麽好的。
爸爸媽媽也說不出了所以然來,因為根本就沒管過她姐倆的學習嘛。
隻能含含糊糊地說,
“都是孩子自己努力。。。”。
不過心裏確是美滋滋的。
幾天前,班主任找到曉喬的爸爸談話,邀請曉喬直升三中高中部。 顧爸同意了。雖然曉喬自己對城北的省重點有點想法,但是既然爸爸已經幫她做了決定,曉喬也就不再糾結了。
三中雖然升學率沒有省重點高,可是年紀前二十名應該是妥妥地上大學的。所以留在三中,而且不用中考,對曉喬來說也是挺有吸引力的。
這邊一聽說不用考中考了,曉喬立馬問同座金豆豆借了全套瓊瑤小說,準備重溫一下那些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她捧著用語文書皮包著的小說,上課也看下課也看,上學也看,放學也看,肆無忌憚地讓金豆豆直咬牙。
“還讓不讓人活啦?! 我們這裏苦哈哈地做模擬,你在旁邊不說幫忙,還在看小說。你存心的吧!”
金豆豆的爸爸在教育局工作。所以她的目標是上一個中專的師範,以後當一個小學老師。雖然中考壓力不大,可還是不能象曉喬這麽放羊。
曉喬連頭都懶得抬。
“ 那我是花了三年的功,才得到這兩個月短暫的休息。誰讓你以前不好好用功呢。”
“你好像也沒用啥功吧。以前我看哪本小說你落下啦!” 金豆豆不忿地說到。
“誰讓我天賦異稟呢?!” 曉喬大剌剌地說。
其實曉喬也沒誇張。凡是她看過的東西,她都能過目不忘。
語文英語對曉喬來說真的是超級簡單。
曉喬也不偏科。數理化都很不錯。所以隻要她上課不開小差,門門功課都是名列前茅。
金豆豆頓時失去了和曉喬進行深入交談的興趣,她轉過身,看到坐在後麵的李強正在認真地做題。李強的同座秦華則拿了一張紙,趴在桌子上畫素描。
“又一個不愛學習的小夥伴。” 金豆豆眼睛笑彎了。“我給你當模特,幫我畫一張。”
自修課對於上進的學生來說是個可以學習做題,討論的好時候。對於一些沒有上進心的學生來說,就是如坐針氈,走也不能,學習也不願。金豆豆和秦華顯然屬於後者。
百無聊賴的秦華立馬答應,並且叫金豆豆轉過身,他準備幫金豆豆畫一個側麵剪影。
“秦華,你高中準備報哪兒啊?”
“三中咯。”
“萬一考不上呢?”
“沒有萬一,肯定考不上。不過我爸已經和學校講好交讚助費了。所以我高中肯定三中。”
秦華是個小小富二代。學習一般,可是特別有藝術家的天賦。據說他的畫已經得過幾次獎了。因為他自己比較低調,曉喬她們也不知道得的是啥等級的獎。不過黑板報,啥的都是秦華幫著出,畫畫得好,字寫得也極其漂亮,書畫一家吧。
“哦。。。那挺好。 那你呢,李強?定了嗎?”
李強原來是曉喬的同桌。初二後,男女分開坐了,李強就移到曉喬後麵和秦華一起坐。李強平常話就不多。這時候正在埋頭做題。就沒搭理金豆豆。
秦華幫他答:“ 也是三中。”
“哎,前兩天不是還是說要考城北的省重點嗎?怎麽現在又要三中呢?” 金豆豆不解地問。
李強不語,眼角往曉喬的背影瞟了一眼又繼續做題了。
秦華隻是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也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