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橫掃西街
兩人乘車到了東關,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酒店,白鵬帶他來到一樓走廊盡頭的包間,推開門屋子裏竟然坐了六七個人,當邵凡出現在白鵬身後,立即引來眾人的一陣注目。
“這位就是邵凡兄弟。”白鵬向眾人介紹道,“若不是他那天出手相助,我現在恐怕正躺在醫院裏,今天擺了這桌酒席向他表達謝意,也順便介紹大家認識認識。”
眾人紛紛起身向邵凡致意,邵凡則不無尷尬的笑了笑,他實在不習慣也不喜歡這種場合,原以為隻是和白鵬簡單吃一頓飯,可眼前的情形簡直和“入夥儀式”差不多。
“邵凡,這是我三弟、四弟和五弟……”白鵬向他一一介紹著屋裏的眾人,“還有六妹琳娜——本來隻想我們幾個爺們兒聚一聚,可她非要來湊這個熱鬧。”
一位頭插發簪、梳著短劉海的妙齡少女映入邵凡的視線,看上去年紀同他差不多大小。兩條如月的眉毛,明亮的大眼睛,看起來清澈而靈動。
“我叫白琳娜,這算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吧。”她禮貌的衝邵凡一笑,帶著幾分嫵媚而不染風塵的味道。
邵凡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天帶人來救白鵬的女孩正是眼前的這位。於是他也衝她笑了笑,在白鵬簡單一番介紹之後,卻之不恭的在裏麵的正座坐下。
那名叫白琳娜的女孩正好和邵凡麵對而坐,這女孩給人感覺怪怪的,別人都熱情的同邵凡攀話,她隻是平靜的打量著他一語不發。
“老弟,你的手怎麽弄的——還沒好嗎?”白鵬望著邵凡的右手問,“那天你胳膊可是生生擋了羅浩一刀,竟然一點事都沒有,是不是骨折了外麵固定有鐵夾板什麽的?”
“哦……”邵凡一時無言以答,索性點了點頭道:“是骨折了,前幾天剛去醫院把固定的夾板拆掉,醫生說已經恢複得不錯了。”
邵凡說罷,白琳娜的目光隨之落在了他右手上,雖然邵凡胳膊上的繃帶早已除去,但手上仍纏著繃帶掩飾異樣,那女孩似乎看出了什麽異樣,微微顰起了細細的眉梢。
置身於這些東關的幫派成員當中,邵凡心中隻能用後悔來形容,懊悔自己實在不該跟白鵬過來。眼前的一切讓他覺得那麽格格不入,既找不到什麽共同的樂趣和話題可聊,又要麵對他們的熱情強作歡笑,這種感覺別提有多別扭了。
俗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實人在酒席也是一樣的道理。飯席之間,雖然之前邵凡說過絕不喝酒,可白鵬的那些三弟四弟們的盛情讓人難以招架,無奈之下飯還沒吃多少,但啤酒卻喝了不少。雖說隻是三瓶,但邵凡平時極少飲酒,因此當三瓶酒下肚,他的臉頰已是紅通通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飄忽不定,帶著一絲迷離的醉意朦朧。
酒既能讓人變得麻木,卻也是讓人多愁善感的東西,在微微的醉意之下邵凡不覺想起了夏諾妍——想起曾經和他的歡笑融洽以及那天她借口有事撇開他獨自離去的背影,那最後的一幕深深刺痛著他的心,令他不禁黯然垂首、閉目傷神。
一旁的白鵬見狀不禁問邵凡道:“看你不高興的樣子,心裏有事嗎?”
邵凡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醉了。”
“這種表情我一看一個準,肯定是失戀了!”白鵬那位大大咧咧的四弟笑嗬嗬的說。
“怎麽……老弟有了戀慕的女孩?”白鵬也笑著道,“聽說韓森找你麻煩時有個女孩和你在一起,應該是你女朋友吧?”
明知道這種問題最好搪塞過去,但微醉下的邵凡還是脫口而出道:“不是,她是我外語老師。”
“什麽……你喜歡上了自己的外語老師?”白鵬一陣驚訝。
“當然不是……你想到哪去了……我們隻是朋友……”邵凡趕忙說道。
這種欲蓋彌彰的不打自招反而引得在座眾人一陣哄笑,令邵凡頓覺失言和尷尬。
“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何為無情擾。” 白鵬好言對他勸道,又給他倒了一杯啤酒,
“兄弟我說實話,我是真看不下去你為個女人這麽傷心,今天就高興高興,把那個女人徹底忘掉。”
其他人也都紛紛安慰他,弄得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隻有那個白琳娜仍靜靜坐在那喝著啤酒,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發一語。
隨著又一杯啤酒下肚,邵凡覺得有些內急,於是起身出門去了趟衛生間,在經過白琳娜座位旁時,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酒店的衛生間在走廊的另一頭,邵凡有些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待出來時,看到一側的女衛生間門口一個年輕嫵媚的女子正背對他塗著口紅照著鏡子。
邵凡洗了手正準備走,忽然年輕女子尖叫了一聲,一個趔趄滑倒在地,而且看樣子摔得不輕。邵凡不假思索的上前把她扶起,女子表情痛苦的站了起來,腳卻一瘸一拐的連走路都成問題。
“這位小哥,謝謝你。”女子有些難為情的說,“我好像崴著腳了,那個,實在不好意思,能麻煩你送我回房間嗎?”
“啊?”邵凡有些驚訝,但看對方確實難以行走的樣子,隻能好人做到底了。
於是邵凡一步步攙著女子送她來到二樓的客房,在陣陣有些熟悉卻說不上來的香水味中,扶她在椅子坐下便準備折身離開。
然而女子的胳膊竟然搭在了他肩上,另一隻手扶住了他的左臂,“你的手看起來也受傷了?怎麽纏著繃帶?”
邵凡趕忙把手縮回,“呃……隻是受了點小傷,沒事的。”
“你看你,繃帶都髒了還不換,我這裏正好有些紗巾,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不用了,你要沒什麽事我先走了,樓下還有朋友在等我。”邵凡說罷起身便急於離開。
女子見狀緊緊抓住邵凡的左胳膊,想要一看究竟似的邊把他的袖子捋起邊說一些柔情綿綿的話。
邵凡雖有些微醉,但女子反常的舉動還是令他清醒了許多,想到可能遇見仙人跳之類的騙局,當即狠命掙開胳膊腳下開溜了。
回到樓下的包廂,眾人還在邊吃邊不停說笑著,看到邵凡這麽久才回來,白鵬問他是不是有些喝多了。
邵凡想起下午還要上課,索性順水推舟的扶了扶腦袋,表示自己的確有些不勝酒力,該回去歇歇準備下午上課了。
“本來以為你酒量還可以,怎麽才喝了三瓶啤的就成了這樣。”白鵬意猶未盡道。
“我哪有什麽酒量啊,這點就算多的了,再喝下去,下午就沒法上課了。”
白鵬不由笑了笑:“也罷,本來還想多跟你喝幾杯呢,不過你既然下午有課,就不勉強你了。”
說著他招呼眾人一起送邵凡離開,邵凡跟他們一一道了別,末了卻發現剛才不見蹤影的白琳娜一直沒有出現。
下午第一節課上,邵凡的腦袋還帶著微微醉意,老師的講課聽得雲裏霧裏,隻盼著趕快下課伏在桌上小憩一陣。
到了快下課時,班主任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
“邵凡,你出來一下。” 班主任簡短的說。
仿佛迎頭挨了一記悶棍,邵凡瞬間從醉意中清醒過來,帶著滿心的忐忑離開教室,隨後跟著班主任向辦公室走去。
去辦公室的路上班主任一句話都沒說。到底會是什麽事呢?邵凡心中不住猜測,隱隱覺得可能是李文瀚打了小報告——說親眼看到他和社會閑雜人等有來往。
到了辦公室,邵凡果然看到了李文瀚,然而對方並沒有任何得意的表情,反而急衝衝的一上來就揪住他的衣領。
“諾妍在哪?你肯定知道的——告訴我那夥人通知你去哪裏贖人了!”李文瀚的臉上滿是汗水,濕亂的頭發一綹綹的貼在額頭上,焦躁的目光仿佛要把邵凡的脖子扼碎一樣。
班主任見狀也是一驚,忙上前拉住李文瀚的手,“冷靜一下,有什麽話好好說。”
“人都沒了讓我怎麽冷靜!”李文瀚神色激動的狠狠盯著邵凡,“肯定和你有關!這件事肯定和你脫不了幹係!”
“到底怎麽了!夏老師到底怎麽了?”邵凡震驚的問,從李文瀚的語無倫次中他意識了事態的嚴重。
李文瀚仍緊緊揪住邵凡的衣領不放,“我偷偷看過諾妍寫的檢查,知道前些天你和一幫社會混混打過架,當時諾妍也在場,你那些仇家肯定是為了報複你才劫走了諾妍!”
邵凡霎時驚呆在那,難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那天韓森似乎看出他喜歡夏諾妍,該不是找不到機會對他下手轉而綁架夏諾妍要挾他?
一旁的班主任好不容易把李文瀚拉開,“先把事情說清楚!夏老師被什麽人綁架了?怎麽會和邵凡扯上關係!”
李文瀚頹然的坐回沙發,眼神呆滯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原來一個小時前他開車送夏諾妍上班,當拐過一道街角時,突然出來兩輛黑色SUV把他的車前後攔住,車上下來四個頭戴麵罩的男人,不由分說強行把他和夏諾妍從車裏拽了出來,李文瀚本以為他們是搶劫,誰知他們的目標竟是夏諾妍,把夏諾妍推進前麵那輛車裏便揚長而去。
“他們綁架夏老師時你在一旁幹什麽!”聽完李文瀚的講述邵凡質問道。
“我……”李文瀚一改強硬的口吻,語氣微弱道:“我想攔住他們,可根本無濟於事……”
“你到底反抗過沒有就說無濟於事!看你身上幹幹淨淨臉上沒有一處傷,哪裏像是反抗過搏鬥過!分明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夏老師被劫走的!”
“他們三個都有武器,我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拿什麽反抗!”李文瀚反駁道。
邵凡一聽頓時來了氣,“懦夫!你不是喜歡夏老師嗎?在她最需要你挺身而出的時候就是這麽保護她的!”
李文瀚氣衝衝的站起身來,“明明是你惹到那些社會混混才招來這種結果,你現在就去把諾妍給我找回來,他們既然是為了報複你,就一定會通知你過去贖人的。”
眼看兩人相互指責快又要揪扯在一起,班主任忙把李文瀚拉開,問他道:“文翰,這件事你報警了沒有?”
“就剛才發生的事,哪來得及去什麽警局,我肯定事情和這小子脫不了幹係!”
“邵凡!”班主任轉而語氣嚴厲的問他,“你是不是招惹了一些社會混混?引得他們把目標瞄向了夏老師?”
邵凡不知該怎麽回答,隻得豁出去說道:“如果事情是因我而起,我這就去西街把夏老師給找回來。”
“找回來?你怎麽找!我看你們還是先去警局報案吧,趕快讓警方調取各個路口的監控錄像。”班主任不容置疑道。
“等警方調查清楚什麽都晚了!”邵凡直接把班主任的話嗆了回去,“我是不會跟你們去警局的,如果真是我惹的事,我一個人就能解決!”
說罷邵凡甩開眾人衝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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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學校邵凡便撥通了白鵬的電話,語氣焦急的詢問西街那些人的老巢在哪。
電話裏傳來白鵬驚訝的聲音,“西街菜市場最裏麵的那幢大樓就是啊,你問這個幹什麽?”
“夏老師被人綁架了,目前西街的嫌疑最大,我要當麵去問他們老大。”
“什麽!憑你一個人想闖他們的地盤?”白鵬更是出乎意料,“老弟聽我一句,別那麽衝動,我想辦法給你打聽打聽,看看有什麽消息。”
“已經不能再等了,很大可能就是他們幹的,他們就是想逼我過去。”
聽邵凡心意已決,白鵬也沒再多說什麽,“道上有道上的規矩,西街和我們有約在先,我是不能陪你一起去了,好自為之,別太意氣用事。”
“知道。”邵凡說罷掛上了電話。
這頭掛上電話,邵凡便朝西街一路趕去。
走在路上他已經考慮得很清楚,這次一旦和西街的人大打出手,等待他的恐怕隻有被學校開除,考上大學的心願也會徹底化為泡影……可想起夏諾妍至今凶險未卜,什麽學業什麽前途都已變得無足輕重了。
到了西街菜市場,邵凡徑直往裏走去。這裏是城西最大的集市,也是魚龍混雜的地方,販賣各種蔬菜和魚鮮的小攤一個接一個,地上隨處可見的垃圾和汙水讓整條集市顯得髒亂不堪。
穿過前麵雜亂的集市,邵凡來到最裏麵那幢四層高的大樓前。樓下的大門前掛著三三五五的牌子,什麽“萬興討債谘詢公司”“搏擊培訓”“保鏢委派”“安全顧問”之類的,一看就知道是這些混混幫派掩人耳目的幌子。
一輛輛機車停在樓下的院子裏,幾個殺馬特發型的年輕人正站在樓梯口嬉笑著說些什麽,看到邵凡走近不由斂起了笑容。
“喂哥們兒,幹什麽的?”其中一個帶著唇釘的問。
“我有事找你們老大。”邵凡直接開門見山道。
幾個年輕人麵麵相覬後輕輕一笑,“是跟我們大哥有約還是你不請自來的?”
“有什麽區別嗎?”邵凡平淡的說。
“哼……”唇釘男冷眼望著邵凡,隨即抬起手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樓梯上當即傳來一陣雜遝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下來了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的把邵凡圍在院子中央。
“這人不請自來,說要麵見大哥。”唇釘男湊到一位眉毛染成赤色的男子耳邊說道。
邵凡聽白鵬說過西街有位紅眉毛的四號頭目,名叫段衝,綽號“蟲子”,想必就是眼前這位了。
段衝把邵凡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他纏著繃帶的右手,似乎提醒他想起了什麽。
“想見我大哥就先報上名來。” 段衝緊皺著眉頭道。
邵凡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段衝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了,“原來是你!要不是二哥攔著,我早準備找你算賬了,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
邵凡麵無表情道:“我自己送上門來不是為了聽你廢話,帶我見你們老大。”
“你算是哪根蔥!在西街的地盤還這麽放肆,大哥是你說見就見的!” 段衝惡狠狠的說。
“如果我硬要見呢。”
“那就先過了我這關!”
段衝一聲令下,圍住邵凡的眾人隨之一擁而上。對於這般架勢邵凡不無輕蔑的搖了搖頭,經過前兩次“戰鬥”的洗禮,如今他對付一群小混混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三下五除二便幹淨利落的將十幾人放倒在地,隻剩下段衝表情痛苦的捂著肚子從地上費力站起。
樓下院子的打鬥驚動了整幢大樓,樓梯間又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右手吊著繃帶的韓森帶著羅浩和眾多手持刀棒的手下湧下樓來,見是邵凡隨即抬手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
“姓邵的,之前的恩怨老子已經不和你計較了,你他媽竟還跑到這來撒野!”韓森的表情恨不得將邵凡生吞活剝,然而看到地上十幾個痛苦打滾的手下,隻得暫時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我有事見你們老大,他們硬要動手我也沒辦法。”邵凡目光冷然道。
“有什麽事我可以替你傳話,大哥不是你想見就見的。”
“不需要你傳話,有件事我必須當麵問他。”
“少他媽得寸進尺,我已經夠給你麵子了!”韓森咬牙切齒道。
“我的話也說得夠明白,今天你們老大我是見定了!”邵凡斬釘截鐵。
“敬酒不吃吃罰酒,都給我抄家夥上!”
韓森話音剛落,滿臉凶相的羅浩便率眾衝上前去。麵對對方二十多人的持械圍攻,邵凡並沒有過於戀戰,而是衝開一條血路直向樓門而去。
“攔住他,別讓他上樓!”韓森朝手下大喊。
然而已經太遲了,邵凡強行闖進樓門,順著樓梯一邊前行一邊清理著擋在麵前的嘍囉,長長的樓梯一片人仰馬翻、橫七豎八的景象。
到了三樓,邵凡順著走廊繼續往裏闖,一路過關斬將來到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前。他一拳下去把門砸開,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豁然呈現在眼前,然而還未等他駐足打量,幾聲槍響便在房間裏陣陣回蕩,正對麵的辦公桌前坐著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一隻手悠閑的夾著雪茄,另一隻手中的槍口冒著縷縷白煙。
邵凡眼前猛然一黑,身子一晃倒了下去,神誌恍惚中他知道自己中彈了,身上頭上傳來陣陣劇痛,可令人驚異的是自己雖然被擊中了頭部,竟然還有知覺還有意識,更令人驚異的是他能感到傷口裏有東西正一絲絲的向外緩緩移動,眼前的黑暗也隨之漸漸消退,視線和意識又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龍哥,這小子的屍體怎麽處理?”隻聽有人問道。
“夜裏拉到郊外找個地方埋了。”一個聲音冷冰冰的說。
聽到腳步聲靠近,邵凡旋即站起身來,幾個正準備上前的嘍囉一時被驚呆了。
順著流出的絲絲血液,一粒粒子彈從邵凡的傷口處緩緩溢出掉落在地,身上和額頭的彈孔也隨之愈合如初。
“怪物!”幾個嘍囉見狀不由失聲大喊,倉皇衝向門外奪路而逃。
偌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邵凡和龍哥兩人對峙著,龍哥手中的槍微微顫抖,不停的扣動扳機然而子彈早已用光。
“你就是西街的老大龍萬興?”邵凡步步緊逼的問。
龍哥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你……就是那個邵凡?”
邵凡上前一把揪住龍萬興的衣領,“是不是你派人劫走夏諾妍的?現在我自己送上門來了!人在哪?”
“我不懂你說什麽……”龍萬興麵色蒼白的搖了搖頭,“夏諾妍是誰?我根本沒有見過。”
“別裝蒜!你最好跟我說實話,隻要夏諾妍還好好的,我保證不會把你怎樣,否則今天我就讓你們西街太保徹底消失!” 說罷邵凡一拳砸在桌子上,長長的辦公桌頓時斷成兩截。
龍萬興戰戰兢兢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夏諾妍是誰我都不知道,為什麽要綁架她……”
“不是你幹的還能是誰!”邵凡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我的仇家隻有你們西街,隻有你們有動機綁架夏諾妍報複我!”
龍萬興使勁搖頭道:“我從沒下過那樣的命令,也吩咐過手下不要再去惹你,這件事絕不是我們西街幹的。”
“鬼才信你,這件事除了你們西街不會有別人!”失去耐心的邵凡不無狂躁的扼住龍萬興的喉嚨,“夏諾妍到底在哪?你們到底把她關在了哪!”
“夏諾妍就是那天和你一起的老師?”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回頭一看,隻見韓森一瘸一拐的走進了辦公室。
邵凡頓時鬆開龍萬興,上前拽著韓森的衣領將他提至窗前,“這麽說是你綁架了夏諾妍?不想被扔下去就告訴我她在哪!”
“你把我扔下去也沒用。”韓森無力的笑了笑,“那天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喜歡那個女人。”
“別以為我不敢!”邵凡將韓森的腦袋又提出了窗口幾分。
“我還真希望是我幹的,那樣剛才我就能拿她當人質逼你給老子跪下,哪還輪到你這麽囂張!”
韓森的一席話似乎讓邵凡恢複了幾分清醒,西街的人綁架夏諾妍無非是為了要挾他逼他服軟,剛才在樓下就完全可以拿夏諾妍做人質逼他束手就擒的,為何還要眼睜睜看著他一路硬闖過來,如果剛才闖進辦公室的那刻他本以為會看到龍萬興拿夏諾妍當人質相要挾的一幕,然而絲毫未見夏諾妍的蹤影,這不合常理的情景終於讓他不禁開始懷疑——難道綁架夏諾妍的確實另有其人?
正當邵凡陷入思忖,遠處忽然傳來陣陣尖厲的警鳴,幾輛警車穿過菜市場徑直朝這邊駛來,不一會兒便包圍了樓下的院子,無處可逃的邵凡頓時明白,自己的學業算是徹底完了,從此即將告別他的校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