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還沒到,但福建老鄉已經開始包粽子了,湊她的熱鬧,我問她要了些米,也提前開啟過節模式。他們南方人吃鹹的肉粽,我們北方人要吃紅棗兒的甜粽。
小時候不愛吃黏黏糊糊的東西,對端午節愛過節的家庭氣氛勝過愛粽子。那會兒父母忙,很少包粽子,但我念小學的某一年,外婆在我家住,她頭一天一早兒就泡米泡棗,然後晚上包,半夜煮,煮好不揭鍋蓋,泡一晚上,第二天才吃。我就愛跟在她身後看她忙活,聽她和母親絮叨些家事。第二天早上,說糯米不易消化,要等中午放學回來才能吃。小孩兒嘛,巴巴兒得盼,盼得睡了,盼到天亮,這還得盼到放學!熬了兩節課,我找了個借口說作業落家了,跑回去取,就為了吃粽子。。。至今記得外婆笑我心急嘴饞的寵溺表情,她總是微笑著,卻很少笑出聲,那笑容隨著那個端午節深深刻在我腦子裏。說到此,翻拍了近40年前父母和外婆的這張照片,喏,就是這個笑容,一位一輩子沒發過脾氣,沒嗬斥過小孩子的善良老人的美麗笑容。
我的一大早兒,父母被我叫喚著視頻,我就是想在父母的陪伴下包粽子,我想過的就是這個氣氛。老爹立刻給娃講了屈原的故事,娃最愛姥爺,立刻配合著上網查了Qu Yuan….老媽隔屏指導我米不要壓得太緊,煮的時候粽子上要壓個東西才不會浮出水麵……我給娃看老媽給我們手工搓的捆粽子的繩子,那年她來,看我烤火雞需要用這種線繩子,回去後就用廢線搓了一大捆,還根據我要用的長度裁成一節一節的。。。娃說,這也是thread of love。
這一大早兒絮絮叨叨熱熱鬧鬧,還伴隨著深深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