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

我站在一個商城門口，手裏拿著一些袋子，幾個警察圍著我，外麵一堆旁觀者。警察說我手裏拿的東西是商場裏偷的，要給我抓起來。可是我怎麽也想不起我是如何來到這裏的，手裏的東西又是從哪裏來的，記憶好像完全被抹去了。無論我如何解釋，沒有人相信我。警察拿出手銬要把我帶走。於是我就急醒了。夢中那種失憶的感覺如此強烈，現在還記得。

想起最近一個記憶斷片的事。電腦壞了，拿去修，師傅說別修了，不劃算。於是我放到車後備箱回來了。過幾天想起來打開後備箱，電腦沒了。於是給師傅打電話：我是不是電腦沒拿走啊。那個師傅說：怎麽會，我看著你拿走了。我說：那可能放車裏被偷了，我找不到了。於是師傅大罵現在社會風氣雲雲。最近有一次去closet收拾東西，赫然發現電腦在櫃子上放著。我絲毫沒有印象啥時候從車裏拿出來放這裏的。被震驚到了。

又想起曾經看得一部電影“困在時間裏的父親”，那個父親得了老年癡呆症，他的時間被切成一段一段，然後隨機打亂。於是他的生活完全沒了邏輯，分明他把他的護工趕走了，第二天卻說第一次來照顧他；分明他女兒說離婚了要搬到國外去，卻一眨眼帶著老公來看他，說他們這麽恩愛怎麽可能離婚；分明在女兒家呆著，一轉身卻身處養老院。這種老年人太可憐了。

雖然最近有些健忘加重的跡象，但有些事情已經融入血液，刻入骨髓，無論如何都不會忘。即使從此絕口不提，並不代表那就煙消雲散，距離時間也不能改變，慢慢的，它就變成一個古老的秘密，有時甚至懷疑是否曾經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