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終於讀完了這本多年來一直想讀的小說。小說結構新穎,文筆流暢,不拘一格,時而倒敘時而正敘,
出生於捷克的外科醫生托馬斯,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因為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不同意見的文章並且不願意收回自己的意見而失去體麵的工作,最後做了一名玻璃擦拭工。妻子特蕾莎也因為布拉格之春期間拍的幾張照片而失去報社的工作,又做回了女招待。他們也不被允許離開自己的國家,遠走他鄉,最後二人決定去做農民,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裏找到了安靜的歸宿。
作者沒有用尖刻的詞語來描寫他們所遭受的磨難和當時那個政府對民眾的嚴格監管,但讀者深切地感受到他們的無奈,痛苦,恐懼,以及失去選擇後的不知所措。小說寫特蕾莎最後覺得自己唯一愛的是他們的狗卡列寧。愛也就意味著信任。要經曆何等的災難,有著何等的不安全感,才能讓一個人連最親密的枕邊人都不願意相信。
作者從意識形態的框架裏麵跳出來, 哲理性地描述了他心目中的媚俗。 如果按照他所描述的媚俗,前一段時間剛剛修複好的巴黎聖母院的慶典活動也可算是媚俗的一種,來自世界各地的特別是發達國家的達官貴人齊聚一堂,大主教和他們一一握手,體麵地完成了舉世聞名的教堂的重新開張,好像和上帝的本意相去甚遠。如今大力倡導的情商是否也歸於媚俗呢?
和其他類似描寫極權製度下人們的生活的小說相比,這本書沒有一味的批判,值得多次閱讀,每次應該都會有新的收獲。比如對媚俗的闡述,對生命之輕的描寫,這次有點似懂非懂,似乎不能完全理解作者要表達的意思,下次一定會有不同的更加深刻的領悟。
去年剛剛去世的捷克作家米蘭昆德拉以《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輕》一舉成名,受全世界讀者們的熱愛和推崇。生前沒有拿到諾貝爾文學獎,難怪一眾讀者為作者鳴不平,
我很好奇這本對共產主義國家充滿諷刺的書怎麽得以翻成中文並在中國出版的。好像是87年這本書頭一次在中國出版,隻能說當時百廢待興的中國歡迎所有的文學。
《Interpreter of Maladies》
出生於英國成長於美國的印裔作家Jhumpa Lahiri 以短篇小說見長,1999年曾經因為《Interpreter of Maladies》獲得普利茲獎。 前一段時間讀了她的《Interpreter of Maladies》,馬上被她的文筆吸引。她的小說一般都描寫印度移民的生活細節,文字細膩準確,功底深厚, 往往是寥寥幾句就傳神地描寫了一個特定的故事氛圍, 或淡淡的憂愁,或濃濃的市井,或平鋪直敘,或故弄玄虛,讓你深陷其中,不讀完不罷休, 結尾往往出人意料 。 名為《The Treatment of Bibi Haldar》的這一篇描寫了一位被大家認為精神不正常,智力低下的待嫁女子在周邊人群的憐憫和關照之下生存著,沒有男子願意娶她為妻。她在自己的表兄(或堂兄)夫妻拋棄她遠走他鄉後不小心懷孕並產下一位健康的嬰兒(記不清是男孩女孩了),竟然能夠開一家小小的雜貨鋪獨立撫養孩子,自己進貨出貨,所有的賬目一清二楚。讀到最後我啞然失笑,到底誰智力低下?就不透露其他的故事了,反正個個都很精彩。
正在讀她的《Unaccustomed Earth》。因為是短篇,所以特別適合上班族睡前讀,幫助我們從無處不在的智能產品和藍光熒屏裏抽離出來,有一段獨處的時間,然後睡個好覺。
文學是一種人靈魂的消費。這種消費並不是人人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