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了，台灣反賊的故事 （六）--玩得最嗨的反賊 （下）

鎮海威武王蔡牽，說起來是鎮海王，其實就是個海盜頭子，這回海盜頭子打死了清朝的浙江海軍司令，這下就捅了馬蜂窩了，清朝作為一個負責任大國，給個海盜頭子打死海軍中將，軍區司令兼省部級幹部，打死解放軍海軍戰士無數，不給個說法，這肯定不行，大清顏麵何存。於是整頓海軍再來。繼續打伏擊。

這回老蔡大意了，兩年後，他看清朝沒什麽動作，就開船跑到浙江台州附近的海麵，也不知道是被別人騙去的，還是不小心，結果就被圍住了，

船上都是收來的銀子等保護費，沒有多少子彈炮彈。

老蔡和他壓寨夫人一看不好，打仗沒炮彈子彈怎麽行？壓寨夫人腦子一轉，行，船上銀子多，用銀子做炮彈子彈。俺們用錢砸死他們。

一時之間，在一聲聲炮聲中，元寶碎銀銀幣披頭蓋臉朝大清水師打來，一聲聲慘叫傳來，

“不好，張參將被元寶砸死了”

“不好，劉總兵被碎銀打傷”

“不好，杜千總被墨西哥老銀幣陰了，被鷹洋打瞎了一隻眼睛。”

“人為財死，古人誠不欺我。哎呀！痛死我了，你特麽用銅錢當子彈打我，太看不起人了，別人中的都是銀子！”

兩軍竟然打了一晝夜，不分勝負。

到了第二天，鎮海王的大勢已去。於是他在最後一炮裏麵裝上金子做炮彈，轟了自己的船。和二百多弟兄，還有自己的壓寨夫人一起，自沉於海。

鎮海王雖死，但是他的傳說一直在台灣流傳。還有很多成了成語典故：

• 據說蔡牽很同情窮人，常讓手下拿著搶來的銀幣等去布施港口貧民，尤其艇戶。

• 據說蔡牽分戰利品時，會要求眾人支付一筆公基金，公基金分成三項，第一是“天公金”，是用來祭天、祭媽祖；第二是“賞金”，用來獎勵特別英勇的水手或補助受傷的海盜；第三是“備金”，往往拿來賑濟陣亡者的遺孀與遺孤。蔡牽也會將海盜遺孀許配給別的海盜。
• 壓寨夫人性格強悍、機智，蔡牽上岸劫掠，富戶不敢出門，個個躲在家中，率眾持槍守備。“蔡牽媽”認為率眾硬攻必定造成傷亡，刻意率領幾個婢女挨家挨戶放帖子，“蔡牽公約眾富戶一同拜觀音媽、拜媽祖”，要“誦經念佛”、“演戲酬神”，沒有人一邊禮佛一邊殺人的，富戶們才知道“蔡牽公隻是要錢，不想殺人”，於是紛紛前往付保護費。
• 據說馬祖天後宮的許多建築為蔡牽居馬祖時捐資蓋建，以尊奉葬於馬祖的海神媽祖。又傳說蔡牽把黃金、白銀等寶藏藏於天後宮附近海底，至今尚未尋獲，幸運者可在每年中秋節看見水下珠光反射。

• 據說某日蔡牽停泊於馬祖東引島北澳港內，發現北澳嶺上有農夫牽黃牛正將青綠未出穗的麥子犁掉，蔡牽見後十分訝異：麥子尚未出穗又怎麽要犁掉？遂派手下前往查看，眾人到後均不見農夫、黃牛、麥田，就在納悶之際，發現遠處有數十艘清廷軍艦駛來，連忙回船通知蔡牽，蔡牽便下令船隊揚帆離開，逃過一劫。蔡牽為感念神靈化身農夫警示，便封之為“犁麥大王”，將其供奉於東引天後宮媽祖旁。^[6]

• 據說，台北富豪張秉鵬為商行夥計時，一次帶領船隊駛入滬尾港口，卻於入港時遭蔡牽襲擊。同日恰逢大龍峒保安宮落成、大道公神像開光點眼，居民至滬尾港迎請從祖廟白礁慈濟宮進香歸返的神像，沿途燒香、放鞭炮，蔡牽誤以為是在歡迎自己，大喜，遂下令所有海賊不準殺生，張秉鵬槍下得生但被俘虜，跪在蔡牽船中，遇到蔡牽的妻子。蔡妻與之閑聊，發現自己是張秉鵬的同鄉，於是要求蔡牽放過張秉鵬，蔡牽並授予張秉鵬“免劫”令旗，以海盜船將張秉鵬與他的貨物送回，張秉鵬因此發跡，其後創立了“張得寶商號”。

• 據說，黃旭齋一次出海，被蔡牽部下的海賊俘虜，海賊們正在想要直接槍殺他還是把他丟入海中溺死，恰好遇到蔡牽親自來視導，蔡牽當即命令釋放黃旭齋，宴請之並贈送其一個令牌（或者是一麵旗子），上書“天後聖母之寶，沐恩信士蔡牽敬題”，並交代黃旭齋此令牌可“保佑行船平安”（免被蔡牽打劫），以船將黃旭齋與他的貨物送回。黃旭齋被放走之後，蔡牽才告訴其他小嘍囉，原來早年蔡牽逃亡時到一個麵攤吃蚵仔粥，身上的銀兩因故失落，麵攤老板要把蔡牽捉到官府，吵鬧間蔡牽本來要拔出暗藏的匕首對抗，黃旭齋經過就直接付錢救了蔡牽，還塞了一把碎銀子資助蔡牽。蔡牽臨走前曾經許諾：“黃頭家，小姓蔡，日後必定相報”。

• 傳說一次蔡牽於高雄逃避台灣府兵卒時遭到山丘擋路，情急之下向上天祈禱脫身，用大刀插入地麵，山丘被斬為兩半成為通路，蔡牽遂從此逃逸。這兩座山丘後來被稱為“夾岸石”，為高雄港漁人碼頭四大景觀之一。

• 傳說蔡牽在海上勢力強大，並且能自製炮彈。後來受到清朝政府派兵圍剿，由於戰況激烈，彈盡援絕，蔡牽竟然用銀元做為彈丸，敗局已定時，最後用火炮炸沈了自己的座船，船上數百人一起陣亡。故閩南語有俗諺“蔡牽提錢考水披”（閩南語：Chhòa Khian thê tsînn khó-tsuí-phi，“考水披”指“擲入水中”）^[7]，形容一個人揮霍無度；“蔡牽造炮炸自己”（閩南語：Chhòa Khian chō phàu chà kā-kī）則引申為自作自受之意。

• 傳說蔡牽伏法後，清朝政府打算將其滅族，其林姓手下將蔡牽唯一後人帶至現台灣彰化縣竹塘鄉附近定居，為逃避滿清剿滅皆改姓林，但是祖先牌位上姓氏依然寫為“蔡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