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的大學宿舍,假期已至,大多數同學都回家了。校園的夜晚格外安靜和寂寞。這時,一首悠揚而又傷感的歌聲傳來,蕩氣回腸。後來知道這首歌,叫“紅河穀”,是謝莉斯和王潔實唱的,從此喜歡上了這首歌。當時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會在紅河邊上的這座城市,生活了20年,超過了家鄉。
紅河是美加邊境的一條河流,長約880公裏。紅河穀大體位於美國的明尼蘇達州、北達科他州和加拿大曼尼托巴省一帶。紅河最後飛落70米,流入溫尼伯湖。
曼省水資源極其豐富,省內的大小湖泊眾多,將近11萬個,覆蓋了約15.6%的地表麵積。眾多湖泊中,以溫尼伯湖最大,南北長442公裏,東西寬32~112公裏,麵積為24400km²,為世界第十大淡水湖;排名第二的是曼尼托巴湖,麵積4,624平方公裏,在加拿大是第十三大湖。
如此豐富的水資源,魚肯定不會少。不少原住民,就是以捕魚為生,不少地方都可見到他們熏製的各種魚產品。
新到一地,自然首先要熟悉當地的風土人情、地理地貌。每個周末,都駕車外出,四處遊玩。首先在紅河的一座大壩下遊,發現不少人在釣魚。這些人男女老少、各色人種都有,他們中有的空手而歸,有的收獲頗豐。看到這些人如此恬靜優雅,從沒釣過魚的我,也按捺不住對這種生活的向往,很快辦了license,買了魚鉤、魚竿、魚餌。其中魚竿就兩套,一套小的是給孩子準備的。
真釣起魚來,才發現這是個技術活,真不容易。首先甩鉤就不容易,勁小了,甩不出去;勁大了,又怕甩到別人頭上,岸上人那麽多。釣了幾次,僅僅釣了2條半大的魚,加上孩子耐不住寂寞,不停地吵鬧,漸漸地失去了釣魚的興趣。
後來有朋友介紹,他們在100公裏外的一條河溝,逮了不少魚。朋友告訴我們,每年春季,不少魚類由於生殖或索餌的需求,要洄遊至曼尼托巴湖,不少區段的河溝都可見到大批的魚群。小時候聽過高英培、範振鈺的相聲“釣魚”,其中幾句台詞印象極為深刻,那就是“二兒他媽,再給我烙倆糖餅”、“ 二兒他媽,快拿個大木盆來”,還有“今個趕上那波了”等等。
為了體會高先生的那種“今個趕上那波了”那種感覺,我趕緊買了一個大的魚撈子,駕車前往。這是一條十幾米寬的小河,上方也有一個小壩。水流湍急,但河水不深,清澈見底。不利的是,小河內石頭很多,水在石縫中快速穿行,不利於操作。這次不同於以往釣魚,很快就在石縫中發現了快速遊過的魚群,而且魚的個頭很大。看準機會,揮手一撈,居然旗開得勝,平生第一撈,居然撈到了一條幾磅重的大魚。興奮之餘,想再擴大戰果,然而要麽石頭礙事,要麽魚太狡猾,沒再得手。
後來幾年,每年春季,大約四月初左右,冰雪剛剛消融之際,都要到郊外走走,看看能否再撈到魚。然而十有八九,要空手而歸,或者僅撈到1-2條。但有兩次例外。一次在距曼尼托巴湖不遠的一處小河溝,發現正好有魚群遊過。那個地方地勢較為平坦,水流不太急,也沒有石塊,非常容易操作,就連我幾歲的兒子也有斬獲。
最令人驚悚的是,在距離上次不遠的一個河溝,經曆了從來沒有過的體驗。河溝位於高速邊上,水流不急,水深大約到了膝蓋,水不清澈,看不清河底。走進河溝,雖看不清水中的魚群,但是能感覺到有東西不停地撞擊自己的雙腿,那可是魚呀。魚撞雙腿並不感到疼痛,有一種癢癢的感覺,很舒服。揮手一撈,果有收獲。兒子見狀,也好奇,下到水中。沒想到,他經受不了魚群的撞擊,嚇哭了。
那一次,終於體會到了,春天撈魚並不難,關鍵是要趕上那波兒。
那種魚太多好多地方沒有數量限製。有的地方也沒有對sucker釣魚器具限製。因為沒人要。要多少抓多少。鯉魚也是要多少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