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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言
新年前不知怎麽了,總不敢看牆上掛曆。幸好一家公司聖誕節前送套掛曆是從去年十二月份開始的,聖誕過了到公司那頁就是舍不得翻過去。自己心裏也納悶,看來人到一定年紀都怕老。日子過這麽快,再有個二三十年就到汪曾祺老先生寫“受戒”那把年紀了。汪老不僅“受戒”寫得好,人緣更好。那麽一把年紀語言文字雋秀可人故事清純迷人,一個小和尚帶個小姑娘搖搖船就被朋友們奉為“尋根文化”,而且感動了大中國老中青幾代人熱衷談初戀,比如咱大老頭子敲這篇文章一打出“初”,電腦馬上就聯想到“戀”, 爽!
初戀玩到極致是北京前幾年流行的“同學見同學”文化,可惜那幾年忙沒時間回去。現在回去一個同學都找不到了,盡管每次申請簽證回國心裏都像有把羊毛刷子在刷呀。你說他們都急著見麵怎麽把老頭Z忘了?太殘忍了吧!但是上網還是可以看到初戀地!而且這倆字在海內外中文網上的出現頻率絕對不低。不知其它語種網站風景如何,反正老頭Z隻要在中文網站上看到這倆字就有某種特殊的感覺,比如那年冬天晚上北風裏站著烤羊肉串吃太多了。去文學網站讀名著就更賞心悅目了,你這邊讀“靜靜的頓河”,那邊屏幕上總有個漂亮侄女露個頭上上下下漂著衝你笑。丫文學網站原來根本就不想讓頓河安靜啊!有把忍不住把鼠標放上這麽一點,趕情是逗人發短信的!嗨,老頭Z不是不想發,誰看到這麽漂亮的侄女在那笑嘻嘻地不想給朋友發封短信呀,問題是不知道TA們的手機號碼。靠!商家不就為了賺幾分人民幣的手機費嗎,你把我們老中青三代朝哪折騰哪!
說出來不怕你罵,咱中華民族文化裏有個怪僻,哪倆字整多了一旦風行就麻煩。“初戀”這倆字本來是描寫內心裏掩藏的一種純潔美好的,一旦通貨膨脹就別有千秋。按說人家汪老爺子也不是存心的,人人都把自己當成小和尚小姑娘心裏回味一下也挺美的是吧。但是地但是,玩真的這裏麵問題就大了!我問問你呀,當初那戀是年紀多大開始的,什麽原因又散了?如果不顧家庭不負責任硬要返古裝純的話,挺滋潤的小日子沒準就像老頭Z數掛曆似的。
老頭Z小的時候就不知道什麽是初戀。初二那年鄰村一個女孩子眉清目秀的坐在前桌,小時候的老頭Z就是喜歡把眼睛從黑板上移開朝她那看,後來發現那雙明澈的雙眼也總朝小時候的老頭Z這望。可沒幾天老師就在課堂上說,初中生思想不能太複雜。就那一句話就把老頭Z嚇得找個廟受戒的心都有了。高中在學校住,同村一論輩份該叫老頭Z“爺爺”的女孩總當我家送好吃的郵遞員。她的高考誌願還是小時候的老頭Z出的主意,結果上到大三人家就把男朋友領家來了。老頭Z暑假還跟那哥們兒劃過拳呢。如果按現在初戀擴大化的廣義,那種兒時的美好感情叫什麽就他奶奶的讓老頭Z臉紅了。無論如何,那種美好是藏在心裏的,在老頭Z看來,沒有雙方真正撕肝裂膽互相愛過的都不算!情種太多不小心墮落到馬種連賤賣的臭羊肉串都不值。誰不信回爐試一把,你真再來一次過去錯過的美好現在未必就不會錯過。隻有得到的才是珍貴的,是吧。
喜歡看初戀的朋友讀完老頭Z這篇雜文不要生氣。還記得那年春節晚會趙保樂的小品嗎?“土豆哪裏去挖?土豆郊區去挖。一挖一麻袋?一挖一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