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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 <<禱告>> 第二章 小事化大

(2004-11-07 09:03:38) 下一個
第二章 小事化大
  
  一
  
  陸侃早晨送大兒子去學校,把小兒子放在許姐家裏,開車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進辦公室還沒坐下來,保爾就隨他進來了。
  
  保爾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中等身材,眼睛大大的很有神,五官搭配得不僅勻稱,而且看上去很是聰明秀氣,再加上一頭金色的卷發,很帥。保爾平時不掬言笑,頗有商業頭腦,是那種重結果講效率的管理人才。公司裏要推出產品,研發人員卻隻有他們六七個人,研發質量兼管。隨便起來,萬一不慎出了差錯,甚至會影響公司生存。陸侃是保爾從大公司挖來的,自然對他比較好,而且陸侃也發現保爾嚴厲的背後,有一副十分樸實的心腸。他看誰幹得好,不是用笑臉和玩笑來取悅對方,而是體現在給予靈活的工作時間,在加薪和獎金上。
  
  保爾進來便問:“怎麽回事,臉上有淤傷?”
  
  陸侃在路上就想好了對保爾如實講,這樣萬一將來打起官司來花費很多時間,比起屆時再講主動多了。後來他才知道州法律規定公司不準解雇因家庭暴力受害而耽誤工作的雇員,那是後話。保爾聽了陸侃的敘述,也覺得要事先有所準備,便說:“待會去找人事經理談一談,首先這個事情必須要告訴她,另外她可能認識一些律師。現在馬上就要聖誕節了,接下來就是新年,我們再忙客戶也要過節。花些時間就花些時間,不要有任何顧慮。”臨出門又轉過身神色嚴肅地說,“夥計,你來五個月隻上了三個多月班,真是運氣。”
  
  陸侃明白這是保爾提醒人要賣力工作的一向作風,兩手一攤聳聳肩,無奈地笑笑。
  
  陸侃靜不下心來工作,便打電話給人事經理問她方不方便花些時間談談。人事經理聽出陸侃的急切,慌忙答應馬上過來見他。
  
  這是個胖胖的西班牙裔老太太,五十多歲的樣子,個子不高,圓臉,大額頭,大眼睛,嘴唇也稍厚些,很有西語裔的特征。公司裏的工人都是墨西哥人,有的來美國十幾年了還不會講英語,她做人事經理十分合適。老太太進門來也馬上注意到陸侃的臉,幾句話過去後把陸侃引到公司的會議室裏,關上門讓陸侃仔細說清楚。
  
  陸侃詳細講了家裏的事情,這次爭執的經過,甚至連他同妻子認識的經過都倒了出來。老太太沉吟半晌,左右觀看著陸侃的臉色,斟酌道:“你可以往好處努力,但是要做壞的準備。”
  
  “你認識律師嗎?”陸侃急切地問。老太太點點頭:“嗯,我有一些律師的電話,待會給你。”
  
  陸侃回到辦公室裏,打開電腦就看到人事老太太給他發過來的律師名單,並在第一個名字叫吉姆的律師下麵注明,準備幫他打電話聯係,應該是首選。陸侃剛把律師名單抄下來的功夫,公司總經理就進來了,告訴他已經知道他家裏的事情大概,但是公司是尊重個人隱私的,人事老太太沒同他多講,他既不會多問,也不會同第二個人講。要陸侃不要顧慮,花些時間也要處理好。真的打起官司來,公司可以出錢,要陸侃仔細觀察一下吉姆,可以的話公司同他簽和同,請他做長年法律顧問。
  
  二
  
  陸侃的心完全踏實了。午後把要緊的事情處理一下,給吉姆打電話說可以見麵,就去見吉姆。吉姆的律師樓在市中心,一棟花園式的三層紅磚小樓,三個離婚律師各用一層。吉姆在第三層,陸侃走上去的時候,秘書把他讓進一個小會客室裏,讓他坐到沙發上,馬上端來一杯咖啡,並拿來一些表格讓他填寫。陸侃填完表格,吉姆人就進來了。他五十多歲的樣子,已經看不出血統了,瘦長的高個子,臉也瘦長,黑褐色的皮膚,藍眼很大,一頭卷起的黑發。他的眼睛轉得很快,給人一種久經世故的感覺。陸侃起身和吉姆握手,吉姆馬上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回去,開門見山地說公司人事老太已經來過電話,他很願意做公司法律顧問。
  
  陸侃略微沉吟一下,示意還要看他接這個案子辦得如何。吉姆從容地笑笑,讓陸侃詳細介紹了事情經過,然後把自己的看法講了一下。提醒陸侃這種情況下,妻子方有可能反指控他以前打罵過妻子,這樣法官就會把這個案子當成一般的雙方都有家庭暴力傾向的情況對待。這種時候一定要給妻子探視孩子的機會,有助於緩解關係,但是同時不能讓孩子過多地在妻子那裏過夜,免得爭起監護權來被動。也提醒他盡管法律規定夫妻有同等的監護權,但是一般來說會判給妻方,除非妻子有對孩子施暴的記錄。陸侃雲霧中一一點頭表示明白了。吉姆再告訴他律師費是二百六十元一小時,每次通電話超過六分鍾也要收費。如果簽合同的話要先收兩千元押金。合同隨後會寄給他,要他看清楚再簽。
  
  陸侃出來想這個律師太貴了,同時也不知道他說的對錯,就準備再多問幾個律師看看。見已是下午兩點鍾了,就直接去許姐家接小兒子。
  
  陸侃到許姐家裏的時候,許姐和先生恰好都在,陸侃這才第一次同許姐見麵認識。許姐四十出頭的樣子,瘦小精幹。小眼睛忽閃著顯得很有精神,眼下的顴骨略高,臉色稍黑,鼻子很小,小小的嘴唇很薄,看得出獨特的性格。見到陸侃張張嘴無聲地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兒子在地毯上獨自玩童子棋,陸侃問兒子吃過午飯沒有,許姐和先生都不在乎地回答沒有。陸侃抱起兒子來,說要帶孩子去吃午飯,許姐先生一把拉住他:“不行呀,你太太沒有在這裏,我不能讓你把孩子帶走!”陸侃解釋道:“都兩點半了,我帶孩子出去吃個午飯。”許姐先生又說:“那也要等你太太回來再走,要麽我們對不起她呀!”說著竟拉住陸侃的手突然哭了,而且還張開雙臂摟抱住陸侃,“老弟,我也有過這種經曆,真是太同情你們了!不讓你現在把孩子帶走,是為你們好呀!”陸侃怔一下,把許姐先生的手按下來再解釋:“大哥,你看現在真是很晚了,我不能看兒子餓著,我要帶他吃飯,她媽媽也會這樣做的。”
  
  “那麽吃過飯你再把孩子送過來,讓他今晚留在這裏?”許姐先生試探著問。
  
  “今晚不行了,大的馬上就要放學,接回他再跑過來,來回就要九十分鍾,改日吧。”
  
  “那麽明天,你把小的放這裏,大的放學後也送過來?”
  
  陸侃心裏一沉,暗想真打算爭監護權了,又急著帶兒子吃飯,就委婉地回答:“等晚上電話裏商量吧。”匆匆抱兒子出去了。許姐和先生在後麵喊著:“明天把孩子留下啊!”
  
  這一陣折騰,已經快三點鍾了,大兒子馬上就放學了,陸侃開車經過麥當勞時給小兒子買些炸雞塊,讓孩子在車裏吃著,驅車趕去接大兒子。
  
  三
  
  陸侃晚上安頓兩個孩子睡下,覺得許姐夫婦下午的表現太過反常,便打電話到牧師家裏,牧師接過電話說,恰好要給他打電話。陸侃把下午的事情對牧師簡單講述一下,牧師馬上說道:“太不象話,兩個大人在家裏,怎麽到兩點鍾還不給孩子吃飯?你不要急,我等一下打電話過去同他們講!”陸侃頓時覺得心裏很溫暖,連聲說,“謝謝,謝謝!”
  
  陸侃剛放下電話,又有教友打電話進來,問過長短後便開始勸陸侃來教會。有了剛才牧師的回話陸侃心存感激,很客氣地同這位教友談了一會兒,表示今後願意去教會。兩人道過晚安,許姐先生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哎呀,老弟!你真忙呀,我一直都在給你打電話,感謝神,總算通了。”
  
  “哪裏,是一位弟兄勸我去教會,我們聊了好一陣。”
  
  “是呀,是呀,多親近神嘛!老弟,我要向你道歉噢,今天我們都忘記給小孩子吃午飯了,真是對不起!”
  
  “沒關係,他還好。”
  
  “那麽明天把孩子送過來吧,你就不要來接了,讓他留在我們家裏過夜。”
  
  “明天我不忙,後天吧。”
  
  陸侃想明天過去接孩子時看看有沒有變化,再同牧師講一下,大家達成協議再說。
  
  次日陸侃送大兒子上學後,再把小兒子送到許姐家裏,依舊是快十點鍾到的公司。保爾問他下昨天的情況,也建議他再找找其它律師。人事老太太聽說他沒有決定同吉姆簽合同,鬆口氣說,不急簽,多見幾位律師再說。
  
  陸侃手頭沒有急於處理的事項,就把電話薄拿過來查找律師,打電話一一詢問,有一個律師表示可以馬上見他,另一個說午飯後可以見麵,對保爾打個招呼便出去見律師。
  
  陸侃分別見過這兩個律師,覺得他們都不是很理想。話說得很大不著邊際,看上去經驗也不足。不過他從這幾個律師那裏都得知一點,一定要對留孩子在妻子處過夜一事慎重。他趁去許姐家接小兒子回來前打電話問吉姆,吉姆告訴他不可以一夜也不留,否則妻子方反控的話他就要被動。既使妻子對他的暴力傾向將來在法庭得到確認,也不等同於她對孩子有暴力傾向,何況他並不準備離婚,不可以把關係搞僵。
  
  陸侃接了小兒子從許姐家出來,再去學校接大兒子,到家就同牧師通了電話。牧師答應同妻子通融一下,周三,五兩個孩子都在妻子處過夜,這樣他也可以休息一下。



周六下午陸侃去許姐家接孩子。妻子帶孩子們出去還沒有回來,許姐先生就又纏住陸侃聊起來。

“怎麽樣,你準備向你太太道歉嗎?”

“為什麽?”陸侃愣愣地問。他也想好了主意,既然到了這一步就一定要處理徹底。至少大家今後把銀行的帳戶放在一起,就免去許多相互懷疑。

“她不服軟,你也不認錯,那麽你們什麽時候才能和好呀?”許姐先生笑一笑說,“算了,認個錯,等限製接觸令到期接她回家。”

陸侃想可能許姐先生聽了妻子一麵之辭對他有誤解,便簡要解釋了他們夫妻這幾年的矛盾。許姐先生同情又生氣地說:“這一家人太不通情理,這怎麽象話?”又頗理解地小聲告訴陸侃,“可是她不光不想軟,還在找律師呀。你要不要找律師早點有準備?”陸侃略有停頓,搖搖頭回答:“不想離婚,何必找律師費花銷。”正在這時妻子帶兩個兒子回來了,小兒子見到他就跑過來抱住他大腿。陸侃一見小兒子的臉,一下子驚呆了。

兩日不見,小兒子好像瘦下去一圈,並且繞嘴長了一片紅疹,嘴都顯得歪了。他馬上再沒有心情留下來聊天,帶上孩子開車走了。許姐先生在後跟著喊:“明天是聖誕節,把孩子送過來呀!”

路上經過沃爾瑪超市,陸侃決定進去買一個數碼相機把兒子的嘴拍照下來。這時數碼相機剛剛上市,最便宜的也有九百多。陸侃挑來挑去花一千兩百元買個稍好的“奧林匹亞”。兩個兒子各拿了兩盤迪斯尼錄影帶,陸侃也一並付款。

明天是聖誕節了,時間過得真快。陸侃想起來家裏癱瘓的妹妹,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寄幾百塊錢回去。想想幾天來兩個兒子也夠遭罪了,陸侃就帶他們去紅龍蝦餐館吃海鮮,然後帶他們去附近的大城市鬧區看燈。回到家兩個兒子累得不行,漱洗過馬上就睡了,陸侃把電話留言機上的留話放了一遍,見全是教友們問侯的話,沒有要緊事就都清洗掉。正打算睡,許姐先生打電話過來了。

“老弟呀,說好了明天給孩子們送過來,你早一點呀,我們要出去玩。”

如果小兒子嘴上沒有突然長出這麽多紅疹,陸侃本來打算邀請許姐一家出去的。這裏有些夫妻吵架被限製接觸後照樣來往如常,民不舉,官不究。陸侃也打算找機會大家溝通一下,比花錢請律師總要好。可是今晚見小兒子這一嘴巴的紅疹,陸侃已經打消這個念頭了,便托辭說:“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去大兒子同學家,再說明天孩子歸我帶嘛。”

許姐先生馬上大叫起來:“什麽?聖誕節了孩子還不能見媽媽,我們馬上過來搶!”

陸侃聽許姐先生居然在電話裏喊出這種話,又驚又氣毫不客氣地回答:“來吧,我等著!”“啪!”把電話放下了。



陸侃想一般來說許姐他們不會來,真地這樣來了自己不用打都徹底贏了這場官司。但是也不敢大意,妻子這幾年的所做所為也一直都看在眼裏。為了她們一家移民,她也算機關算盡。一個大陸來的朋友不交,專門結交美國人,台灣人和香港人。可笑的是香港回歸前她眼裏的香港人在台灣人之上,香港回歸了,香港人的地位也在她眼裏跑到台灣人下麵去了。就是在這些人裏,她也是專找性格偏激的結交,以為這樣的人好利用。許姐一家人的底細他並不清楚,如果真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怎麽辦?他拿起電話給牧師打過去,牧師一家不在。打到警察局,值班的都沒有。找吉姆?心裏想到他的價錢又不舒服。要不要打電話報警?他想一下覺得不妥,就把沙發拉過來頂在門後。怕窗子玻璃被打碎出聲嚇著孩子,就把靠樓梯陽台一側的窗子下麵都墊上厚海棉和泡沫板。再一想他們真這樣進來也未免太便宜了,就把過去買的一盒二寸長的鐵釘拿出來,目測可能從窗子裏進來的距離,把鐵釘一根根倒插進海棉和泡沫板裏,把一盒圖釘也倒在門後。安排好之後自己忍不住笑了,自言自語罵道,“媽的,有種你就來吧,一定讓你有來無還!”他想起"獨自在家"那部喜劇片裏的小毛頭凱文,越發大笑起來。

陸侃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他覺得這時候自己真是太孤單了。怎麽辦呢?費這麽大力氣安排好的陣勢,十有八九白費力氣,明天一早晨還要再費力收拾,純粹是無用功!他決定給主管家庭暴力的地方檢察官寫信報告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把信寫好了封上,又想起來該給妹妹寄錢了,就又寫了一張五百元的支票,簡單告訴家裏自己一切都好,要妹夫盡最大力量給妹妹治病,並祝全家新年快樂。陸侃再想明天早晨該給孩子們一個驚喜,就把搬家帶來的聖誕樹放在側麵靠牆安裝好,燈飾和裝飾物也都掛上麵,插上電源彩燈個個閃爍起來,把屋子照得通亮,如果沙發放在該在的地方還真有些節日氣氛。陸侃打開音響,電台裏正播放“平安夜”的曲子,他躺在地毯上聽著音樂,心裏慢慢安靜下來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陸侃一大早醒過來,見兩個孩子還睡得正香,就把沙發撤回來,地上收拾幹淨了,出去把信放在樓下的信箱裏,並把昨天的信取回來。

見吉姆已經把合同寄來了,陸侃就打開看起來。看完在心裏罵道:“美國這幫律師也夠黑了,收這麽多錢,還先用合同把自己罩住,官司輸贏他們都穩賺!”他不情願讓律師這麽容易把錢賺去,就把信丟到抽屜裏,拿起電話來給妻子的哥哥打過去。妻子哥哥是他們一家唯一同他稍有些共同語言的人,同嶽父和不來,當著妻子麵也常罵他是“教父”。沒出來的時候同嶽父生起氣來,也都是大舅子幫他圓場。

電話通了正好是大舅子接的,陸侃遇見救星般地一古腦把事情講了。大舅子安慰他說:“你放心,你們兩個就是到離婚那一步我也是站在你這邊。她這是胡來呀,怎麽能這樣,還亂交朋友。她還沒給家裏打電話,等她打電話我好好說說她!”

陸侃把電話放下,過去看孩子們不像一時會醒的樣子。就拿過剛收到的"讀者文摘",從中找一段對著錄音機小聲讀起來。來美後陸侃一直都保留這個習慣,每天早晨對著錄音機讀一段英文,再放回來自己聽,找出發音不準的單詞練習幾次,再把這段英文讀到錄音機裏,直到滿意了,再念另一段英文。陸侃這樣練習著看看表已經九點了,就打電話到牧師家裏把昨晚許姐先生的做法講了。牧師聽後大吃一驚,連聲罵道:“糊塗,糊塗!怎樣可以這樣做?我一定打電話說服他!”陸侃就勢問可不可以把孩子留到新年再送過去,牧師提醒說,“慎重些好,現在誰爭帶孩子都是敏感的話題,有了誤會就麻煩。”

“可是孩子嘴巴上的紅疹要盡快治呀。”陸侃分辯道。

“那好吧,我說一下試試。”牧師回答他。

牧師時間不長就回電話告訴陸侃,“不可以。”

陸侃急了,心想有兩天檢察官就收到信了,先把孩子疹子治治再說。就回答牧師:“那我也隻好這樣了,先給孩子看醫生,其它然後再說。”

孩子們醒了,跑到客廳見到聖誕樹高興起來,找過自己喜歡的玩具擺在下麵。小兒子過來摟住陸侃脖子,在他臉上親一下,歡快地說聲“聖誕快樂!”大兒子也過來親陸侃,祝他聖誕快樂。兩個兒子看著聖誕樹高興過後就啞口無聲,小兒子看著妻子照片就哭了,坐在地毯上小拳頭一下下捶打著地毯,嘴裏沉重地喊著“咳,咳!”陸侃馬上把小兒子抱到腿上,把大兒子也拉過來摟在懷裏對他們囑咐道:“這幾天媽媽不在家裏,要聽話。媽媽總會回來的,她愛你們,不要怕。”兩個兒子望著他認真地點點頭。

陸侃開始問大兒子:“媽媽這幾天給弟弟洗臉嗎,塗過什麽東西?”大兒子告訴他妻子每次都是用毛巾給弟弟擦臉,沒有用水洗過。陸侃明白了。大兒子小時候妻子也是隻用濕毛巾給他擦臉,皮膚過敏後嘴巴就開始起紅疹,最糟糕的是眼邊的毛孔堵住後分泌物無法排出,隻好做手術。陸侃事後聽醫生的建議,開始用溫水給孩子洗臉,並用鹼性小的肥皂,時間不長大兒子的眼睛和嘴都好了。妻子該知道呀!

陸侃“咳!”一聲拿過數碼相機來,架上三角架,父子三人坐在聖誕樹前照個合影。陸侃又給兄弟兩個照幾張,然後讓小兒子獨自背對著側麵牆站好,確認了日期,拍下幾張臉部特寫。

過了聖誕節陸侃就開始帶著兩個兒子找幼稚圓。大兒子放假了,小兒子也要有地方才能讓他安心上班,就來到公司附近的一家。見上麵寫著新年後才開學,才想到這幾天找不到地方的,就開車去了公司。保爾還在,聽陸侃講了平安夜晚上的事情,生氣地說:“真是太過分了!算了,你也等新年過了再上班吧,你那邊的事情我先幹著。”陸侃緊緊地握住保爾的手:“真是太感謝你了!”

陸侃帶孩子出去玩了兩天,周四晚上回來一聽電話留言,知道妻子已經找律師把他告了。妻子律師告訴他周五早晨八點鍾緊急開庭,法院要臨時審理他們夫妻探視孩子時間安排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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